些咱们刚刚弄进他身子里面去的那些汁液的,若是不尽快的帮他清理出来,他怕是又要肚子疼了。”
长卿这就去,主子再稍稍忍耐一下。
被西陵的这一声吩咐唤得回过了神儿来,忙不迭的答应了一声,便拧身往门口去,临出门儿,还好好儿的把门给关好了,我听到他吩咐门外守着的夜卫,不得里面的答应,任何人,都不准入内,唔,长卿,果然是个细心的,什么事儿,交给他去做,定然,不会有问题的。
在这城郊的庄子里,我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念想了好久的栗子糕,那味道,完全跟我在凌国时,霜带回雪园来的一样,恩,确切的说,是比那还要好吃一些,毕竟,在这里吃的,都是厨子就在旁边儿做的,一从炉子里取出来,就到了我的手里,热热的,香香的,只捧在手里,就让人忍不住落口水。
比起住在皇宫里,我倒是更喜欢这城郊的庄子,每天睡到自然醒,各种皇宫里没有的,凌国特有的小零嘴儿随便吃,不用上朝,不用批奏折,恩,除了没有我喜欢的温泉,洗澡都只能用浴桶之外,其他的,都是很随意,很得我喜欢的。
哎,要是一直都只住在这里,不用再回去皇宫,该有多好。
我叹了口气,把这一天里的,第十八次点心的块儿送进了嘴里,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属于我的美人们,唔,要是再有个温泉就好了,现在这样,我一个人洗澡,他们一群人围观,七手八脚的沾我便宜……而且,还沾着沾着就沾到了床榻上去的情势,早晚儿,得把我给榨干了……
想什么呢?一脸的若有所思?
夜天音在最后一本书文上写下了批复之后,抬起头来看向了我,却是刚刚好遇上了我发呆的目光,不禁一愣,随口问了出来。
没事儿,只是突然觉得,如果能一直都这样过悠闲的日子,该有多好。
我回过了神儿,冲着夜天音笑了笑,低下了头,继续跟我面前的点心斗争了起来,愿望很美好,实现不可能,有些事儿,哪里是我随便想想,就能成了的,“恩,我就是随便想想,你放心,我不会逃走或者罢工的……这世界虽大,可,除了罗羽之外,已经无处能让我安身了……”
☆、被掳
休要胡说!什么叫没你的容身之处!
听我这么说,原本在一旁看书的西陵微微抬起头来,把手里的书随意的往旁边儿一放,伸手,把我圈进了怀里,“你若是觉得在罗羽过的不快活了,我便带了你回祁国去,着实不行,咱们就什么都不要了,我带了你去到处游历去,你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你玩儿够了,咱们就找一处地方住下,你再想出去玩儿了,咱们就再启程……渊离,我希望你能明白,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你能天天开心快活,什么权力地位,什么富贵荣华,跟你相比,都是微不足道。”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月儿,离殇和翔儿,他们都还小,凌国那边,司徒月对罗羽虎视眈眈,江若渺也不是善类……之前时候,他还把翔儿当成了是我,虽然,这一次,他铩羽而归了,可我总觉得,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就这般罢休的……
我把拿在手里的点心塞进嘴里,往西陵的怀里蹭了蹭,半点儿也不讲究的把手上沾着的点心油渍往他的身上抹了抹,唔,我从来都是习惯这样拿着西陵的衣裳擦手的,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哪件儿衣裳,也都不曾摆脱过我的“魔爪”的,“我是想着,多想些法子,让罗羽更强盛一些,这样一来,翔儿从我的手里接皇位过去的时候,也就能更省心一些了……”
不用这样勉强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算你把整个天下的财富都给他,他没有出息,也一样都给你败光。
西陵浅笑着抚摸我的后背,温暖柔软的手,没有半点儿修武之人的硬茧,让我很是舒服,本能的,就觉得安心,“至于江若渺,你也不需想的太多,翔儿长得像你,却终究不是你,他不死心,折腾上几回,也就死了心了,再说,翔儿也已经有修天做他的妃子了,该如何保护他,是修天该想的事,你这当娘亲的,还是不要过多的干涉人家小两口的家事为好。”
这么说,保护我,也该是你们的事儿,我不该仰仗我娘亲给我留下的力量了?
我拿爪子挠了挠西陵的胸口,挤着眼睛跟他撒娇,“不如,以后,我就撤了夜卫,让你的鹰卫来保护我,怎么样?”
乐意至极。
西陵半点儿都不意外,我会紧跟着说这么一句话来,反倒是把我往怀里一紧,半是玩笑似的看向其他人,“只要,他们都没有意见,就行。”
你休想!
不行!
不可能!
主子是想把所有宠爱,都给西陵公子一人么?
不及我做出回答,就听到了死忠风格不同的回答,最不客气的,自然是夜天音,最淡定的,依然是霜,严词拒绝的,毫无疑问的是长白,装可怜的……必然是长卿……
你瞧,他们都不肯答应,怕我换了鹰卫给你守门,以后,他们都不得进门了。
西陵抿嘴一笑,好看的勾魂夺魄,我看着他,竟没出息的看出了神儿,半张着的嘴里,流出了口水来,唔,以前时候,我怎就不知道,西陵也这般的好看呢?恩,我总觉得,西陵就是西陵,跟样貌无关来着,这时仔细看来,可是要比江若渺都让人惊艳的多了!
你口水流出来了。
夜天音挑了挑眉,侧身坐来了我的身边儿,伸了一根手指出来,沾了我唇角流出来的口水,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品尝美酒般得,砸了砸嘴,“美味是美味,只是欠了点儿什么似的……啊,对了,若是再给你喂上一点儿上好的梅子酒,就该更好吃了……霜,你这庄子上,有没有存三年前酿得梅子酒,在地下埋了藏的那种?”
你,你这色胚!
我被夜天音的话羞得满脸通红,想伸手去挠他一把,才记起,我的手臂还不曾好,还被他里三层外三成的包裹着,像个粽子,“你,你……哼!”
你尽爱逗他。
西陵笑着摇了摇头,把我往他的怀里又紧了紧,从衣袖里拿出了帕子来,给我擦起了口水,“我有那么好看么?都看得流口水了?”
秀色可餐。
我轻轻的咽了口口水,从我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成语里挑了一个出来,夸奖西陵,“哎,你们这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我的西陵,岂是你们想的那么小气!怎么可能会让鹰卫阻着你们,不让你们进我的门?对罢,西陵?”
会。
这一回,西陵倒是半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的点头肯定他之前说的话,“若是有可能,我恨不能把你只圈在我一个人的身边儿才好,半根手指,都不让其他人碰……如果,当真把给你守门的夜卫换成了我的鹰卫,我敢保证,他们从此,都别想再进你的寝殿大门了……渊离,我不是神,我也是会自私和贪心的……跟他们,都是一样……”
西陵的话,让我禁不住愣在了他的怀里,本能的,便想起了那次,他醉酒后的狂怒,我可真是个笨蛋,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给他们找不痛快么!
我承认,是我自私,对他们一个都不舍得放手,才有了几天这般的情景,可是,莫说是一国的帝王,便是寻常的大户人家,比较富足的,也是会有三妻四妾的,不是么?康王爷那般的喜欢长白他娘亲,不也是不能只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么?人的感情,哪里是说收就收,说放就放的呢!
你明明知道,在他的心里,你是最重要,还让他这般的为难,西陵,你是当真要赶我们所有人离开么?
原本还跟我开着玩笑的夜天音,手僵在了半空里面,看向西陵的目光,也有了许多我看不懂的复杂,“爱他的人,不只是你一个,你只是比较好运,比我们早的遇上了他,然后,跟他共患难了而已!而现在,你也已经得到了共患难之后的好处,我本是以为……你是个大方的人,不会让他为难,让我们难堪,不想你……你这般的做,就不怕,有朝一日,让他厌烦了你么?”
你敢说,你就没有私心?若是给你机会,让你的暗卫来给渊离守门,你不会想,跟我一样的事情?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就这般的做,不是么?若我当真想这般做的话,又何须说出来让你们知道?只消好好儿的答应了,让渊离同意,然后,再把你们拒之门外,不是更好?
原本好好儿的气氛,就因为我的一句玩笑话而变成了几人的僵持,连西陵这从来都不会与人置气的,都忍不住跟夜天音争吵了起来,我只觉得,他们争执吵闹的声音,就像是一群夏天里吵人午睡的苍蝇,吵得我心烦!
都闭嘴!都给我出去!
我被吵得头疼了起来,终于忍无可忍的冲着他们大吼了一声,然后,从西陵的怀里出来,自己一个人找了个墙角,躺了下来,拿了一旁的毯子,蒙住了脑袋。
渊离……
渊儿……
离……
主子……
主子……
争吵的几人这才是发现了我已经暴走了,忙止了争吵,就要过来哄我,可我真烦得要命,一个人都不想看,谁的话都不想听,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上一会儿。
都出去!去外边吵!
我已经被烦得头昏脑胀,谁得话都听不进,为免得我一会儿过于生气,说出什么让他们都接受不了的话来,我只能选择,在自己平静下来之前,谁都不见,跟谁都不说话,“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
许久的沉默,之后,我听到窸窸窣窣的穿靴子,离开床榻的声音,没有了半句的争执吵闹,放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不,不是安静,是死寂。
最后听到一声门响,屋子里只剩了我一个人,我才把蒙在脑袋上的毯子扒拉了下来,仰面躺在了床榻上,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原本,我以为他们是能和平相处的,可现在看来,所有的,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断……
我该怎么办?
能不能有一个地方,能让我躲起来,不面对这样让我不喜欢的情况?
能不能……
这是,什么香味儿?
怎让我觉得这么熟悉?
是谁……
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全身都失了力,连张嘴喊出声来,都做不到,一种恐惧,蓦地染上了我的全身,这,这是怎么回事,不,不要,西陵,霜,天音,长白,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原来,你竟是在这儿!枉我找了你这许多年!我就知道,那个人的孩子,不会就那么轻易的死了的!果然,果然!
那人碰触我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只是,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么一个人,听这人说话,应该是因为我娘亲的关系,才来找寻我的,唔,不知道,是寻仇,还是……总不会,是因为爱慕我娘亲不得,而反生怨恨了罢?!
再然后,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睡梦里迷迷糊糊的,像是被人抱了起来,离开了庄子,好像,还有什么人的打斗,战况颇有些激烈,唔,我可真是个笨蛋,干嘛要跟西陵他们置气啊,如果,我不跟他们置气的话,又怎么会,被人给捉了?这般不知要去哪里,不知得失祸福的……我,我可该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
你醒了。
许是迷药的效用散去,我缓缓的醒了过来,入眼,便是一张美极了的脸,唔,这人,怎长得这么眼熟?可……我分明就,就不认识他的啊!是在哪里见过么?
我搜肠刮肚的一通想,连我小时候跟西陵去买过点心的铺子,衣裳作坊的掌柜小厮都转了一遍,都未想出来,这人到底是谁,“你……是谁?我认识你么?你捉我来做甚么?唔,你若是求财的话,我倒是可以依着你的意思写封信给家里,让他们给你送银子来……”
呵,你可真不愧是雪鸢的孩子,连说出来的这话,都是跟他一模一样。
那长相极美的人被我的话给逗乐了,伸手,轻轻的揉了揉我的额头,像是……唔,在宠溺自己的孩子,“我是你娘亲的兄长,你该称呼我舅舅,我把你捉出来,不是想伤害你,而是,要履行许多年前,答应了你娘亲的事,让你成为真正的雪族。”
啊?真正的雪族?!什么意思?
我懵懂的眨了眨眼,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