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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收藏室更像是一个展厅,里面全是亚伯拉罕大祭司生前珍惜的东西,当然也包括各种绘画作品,其实这些只是一小部分,那些真正有纪念意义的收藏全部被小心地陈列在城主的秘密宫殿里。

    亚莱站在大祭司的自画像前凝视许久,眼前的画面是立体感很强的油画质地,上面的人物黑发黑瞳所以对于他来说非常有亲切感,睿智的气质,温和的微笑,身后的背景简单大气。

    看了许久,亚莱莫名觉得只有画中的这个人才能与城主并肩,是啊,相伴一生难道就必须以婚姻来证明吗?

    人生最困难的事情就是认识自己,而这副自画像充分显示了大祭司对自己的了解,记叙了作画时的人生状态,表达的是一种幸福感。

    卡洛克见他看得出神,所以只是默默走了过来,亚莱的专注的神情能让他跟着静下心来。

    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人,亚莱平静地猜测道:“这是收养你们几个孩子不久之后画的吧?”

    卡洛克抬头看着亚父,笑着点了一下头。

    亚莱从来没见过卡洛克如此放开胸怀的笑意,不觉有些吃惊,于是问道:“你既然想念,为什么不把画像留下来?”

    卡洛克依旧看着画像,语气中掺杂了不明显的感慨,“因为有人比我更加想念。”

    城主大人吧?亚莱猜想,不过他知趣儿地没有继续问下去,往下走了两步去看六个兄弟小时候的合影,刚看两眼不禁笑了出来。

    估计上面的小巴里特当时还掉着头发,大祭司写实之下也没帮他掩饰,后来小孩儿长大了自己拿笔往上描了描,不过一不小心把自己描成了搞笑的棕色爆炸头。

    卡洛克看清他笑什么,嘴角跟着微动,其实巴里特后来也后悔来着,看一次嘀咕一次还不如秃头呢。

    亚莱看着小时候的卡洛克,觉得“三岁看到老”这句话说得没错,那么大一点儿的孩子就能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

    亚伯拉罕大祭司很好地捕捉到几个孩子各自的特点清晰落于画面上。

    但是,“这是现任的祭司大人?”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画面上除了色彩斑斓的衣服就再无特点可言的小孩儿,和现在秒杀众生的出众外表简直判若两个人,等等,可能正是因为大祭司小时候知道自己长得太路人,所以总喜欢用鲜艳的色彩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卡洛克马上肯定道:“就是他。”亚莱看到其本质正好,省得和那些不明真相的非兽人一样对那个彩虹男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亚莱点头,“女大十八变”在祭司大人身上体现得真彻底,不愧是传言中能与神沟通。

    卡洛克带着回忆的感情道:“亚父临终之际让我们不要哭,他说人总是要死的,所以应该在亲人没有眼泪的温暖中潇洒离去。”

    亚莱贴体地拉住卡洛克的手,准备好做一个知心的听众。

    卡洛克回握异常温暖的手,笑道:“所以我们再伤心也都听话地忍着,可是陶德的眼泪却至始至终就没断过,他对亚父的感情比我们要深得多,在我的记忆中陶德就哭过那么一次,而且之后就是笑也不再发自内心了,别看他现在一副妖孽浪荡的样子,其实亚父离去留在他心里的伤从来就没有愈合过……”

    祭司府,大祭司小憩刚醒先打个大喷嚏,别说,长得好看,就算打喷嚏也有那么点儿羞花闭月的味道。

    仆人听见房里有响动才敢规矩地敲门请入。

    “大人,刚才鹰长老派人过来请示接见的时间和地点。”

    陶德吃惊了一下,没想到真成功了。

    他的疾病其实是生命力欠缺所产生的虚弱,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便是由鹰族兽人特有的接近天空的生命力进行补充,但是毕竟兽型不同所以也有一定的危险性,最佳的人选当然是有专业医疗水平的兽人医生。

    艾伦之巅的鹰族现在说是归顺,表面上不会反对自己的族人响应主城的号召到陆地上居住,但是暗里却实行人才限制制度,也就是说能被允许出族的一般是相对平凡无奇的人,至于亚莱,只能说是鹰族难免的失误。

    所以,生命力旺盛且医术高超的兽人医生绝对是不可或缺的人才,鹰族当然不会放人。

    仆人见祭司大人迟迟没有下达命令,掂量着语气小心出声提醒了一下。

    陶德眯了眯眼睛道:“晚餐后直接把人带到这里吧。”

    仆人领命下去,陶德却陷入沉思。

    之前在陆地上寻不到合适的人选,卡洛克他们想强行向鹰族要人,城主也是默许的意思,但是鹰族刚归顺不久,太过强硬的态度并不是好方法,于是只能作罢。

    但是因为城主现在掌握着之前勒斯堡与鹰族某些势力勾结的证据,所以鹰族现在不得不有所表示,而且幸好鹰长老这几年不辞辛苦几次亲自去艾伦之巅进行交涉做好铺垫。

    不过,无论是陆地上的无翼兽族,还是艾伦之巅上的鹰族,民众的思想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改观的,所以在陆地上定居的鹰族人目前的地位有些尴尬,不知鹰长老此去又受到多少明里暗里的冷遇,真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老人家。

    仆人又来报,城主马上到。

    陶德笑了笑,城主是真心把他和卡洛克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自己和心上人的孩子,人人都知道城主向来关照几大家族,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城主只有对伊登堡是发自内心的爱。

    比尔大管家先下车替主人打开了马车的车门。

    陶德恭敬地迎了上去。

    三人边走边亲切地说着话。

    陶德逗笑道:“还是有管家好,比尔爷爷,亨利什么时候回来啊?”

    比尔笑答:“等有小亨利的时候吧。”

    老城主也忍不住想象了一下,亨利的孩子可能生出来就是一个标准的严谨小绅士,也笑道:“卡洛克他们最近没来看你?”

    等送茶的仆人下去了,陶德才撒娇道:“他们都是小没良心儿,还是城主最疼我。”

    老城主无奈摇摇头“你啊。”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因为慈爱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一会儿一起见见这位新医生。”

    陶德心里温暖,老城主其实是不放心,毕竟这位新医生的出身与之前的那些是大不同的,所以有帮自己把关的意思。

    比尔请示道:“需要我为两位大人摆棋盘吗?”

    陶德一撩铂金碎发,“好,城主大人啊,请。”胜利在望地贵公子式笑眯眯。

    接待处,

    看起来有些憨厚的兽人紧张等待,不时地拿出怀表看看,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希望能寻着让自己担心已久的弟弟。

    鹰长老拍拍正坐年轻人的肩膀,让人放松道:“孩子,不必担心。”

    泰伦斯更加紧张,听说祭司大人的脾气好像不大好。

    53、最近更新

    刚入秋的庄园风景很不错,要是按照巴里特会长的话来说,这里就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漫山遍野的蓝紫色花朵,房屋建筑却是纯洁的白,给人整体的感觉好不雅致宜人,很容易看出来卡洛克阁下为了给准伴侣营造这样一个美美的氛围之前可没少费工夫。

    亚莱已经彻底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心里不住称赞原主人亚伯拉罕大祭司选址建房的眼光好,就算他不懂风水也知道依山傍水是一件顶好的事情。

    伦恩大公的新婚伴侣法兰先生也成了这里的常客。

    对此伦恩大公很支持,于公于私伊登堡是值得学习的家族,有这样一层关系也方便他和一向不好交际的卡洛克公爵多交流。

    卡洛克很满意这种状态,亚莱每天都会老老实实在家等着他回来。

    来做客的巴里特有些看不下去了,一边往自己嘴里扔果子,一边和卡洛克叨咕:“这庄园再漂亮也不过这么大的地方,你倒是领人到处走走啊,可别圈坏了。”

    卡洛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乐意。”

    巴里特挠挠棕色乱发,“你也不问问亚莱的意思。”

    卡洛克直接道:“他听我的。”

    巴里特冲不远处作画的亚莱喊道:“亚莱,过一阵儿就是角斗节,你去不去?”

    亚莱拿着画笔闲适地走过来,没有回答巴里特的问题却先看向了卡洛克,意思是在询问自己能不能去。

    巴里特大睁双眼,担心加惊奇道:“你是不是被这花香熏迷糊了,怎么现在这么……”他想说“没主见”,话到嘴边儿觉得不合适,改口道:“怎么这么听话?”还不如说“没主见”。

    亚莱道:“我要尊重卡洛克的社会地位,所以应该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给他惹麻烦。”这是经验之谈,勒斯堡一夜之间换主听上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背后又有多少风起云涌啊,既然自己现在选择了卡洛克,也就是选择了卡洛克的生活,也许帮不上大忙,但是自己的言行绝对不能扯后腿儿。

    噗通,听到如此缺少原则的顺从话语,法兰优雅地从树上掉了下来。

    其实他要是藏躲一小会儿兴许别人不会发现,不过他一来就偷窥狂似的围着亚莱乱转那还不暴露无遗,不过时间久了,主人家也就不干涉这位行为爱好特别的客人。

    亚莱上前扶他,直白问道:“是不是职业病一时改不了,不习惯光明正大地见人?”

    这话说的很容易让人想歪了。

    法兰弹了弹身上的叶子,瞪眼道:“你真会说话。”其实他现在已经明白本质上和自己才是一样人的西斯为什么喜欢亚莱,因为呆在这样的人身边是一种自在。

    不一会儿,下人来报伦恩大公到,不用问,是来接法兰的,顺便能和卡洛克公爵商量一些公事。

    巴里特起身道:“你们聊着,我也掺和不上,亚莱,帮我弄一束这种紫啦吧唧的花儿,我去陶德那里一趟。”

    亚莱的艺术领域学习暂时还没涉及到插花儿之类的。

    不过在巴里特心里,凡是和美搭边儿的亚莱肯定都会两手儿。

    亚莱挠挠鼻子,直接上手揪。

    “真是摧残。”法兰看不下去了,只好主动帮忙。

    亚莱笑道:“原来你还有这么多优点。”

    法兰生气,好像自己以前只有缺点似的,抓起一把叶子狠劲儿往亚莱身上丢。

    亚莱被砸中,晃晃脑袋,耀眼的红发直闪人心,上拳头开心反击。

    卡洛克和伦恩美了,心上人像两只漂亮的小动物似的互相嬉闹,这把人心撩拨地。

    巴里特看着四人无语,拎着花束大步走了,成双成对的人精神都不太正常。

    亚莱是好久没活动过筋骨,兴致一起真就动起手来。

    和西斯的敏捷不同,法兰偏向于灵活,不过两人不愧是一个老师的学生,套路还是差不多的。

    法兰不爽,亚莱有些根基,但是套路气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怎么看怎么像和自己开玩笑,于是空隙间叫停,狠狠把外套往地上一摔,轻装上阵穿着紧身背心要认真教训人了。

    亚莱见状突然捂着肚子笑。

    法兰疑惑,“你笑什么?”

    亚莱舒服地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讲道:“有人养了一只鹦鹉,非常厉害,凡是和它关在一起的鸟都被它打死了。一天,主人弄来一只鹰和它搁在了一块儿,等出门回

    来后发现笼子外面挂着鹦鹉的毛,于是窃笑:‘这回不得瑟了吧?’可是再仔细一看,竟然是鹰死了。此刻,秃毛的鹦鹉叉腰说道,‘不光膀子还真打不过它!’”

    在这个世界中,鹦鹉这种东西还是有的,虽然个头要大些,面相更凶狠些,而且羽毛一般是蓝色的。

    此时只能说亚莱真能瞎联想。

    法兰原本还在叉腰的手摸摸自己深蓝色的头发,又低头看看自己上身穿着同色系的背心,而且还光着两只胳膊,脸色铁青看着亚莱吼道:“我跟你拼了,笑我是一只笨鸟!”

    两个兽人赶紧把自己的非兽人分开各回各家,不过伦恩临走之前略微说了一些关于祭司府新医生的信息。

    这件事卡洛克是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陶德到现在还没有主动和他联系,难道来人真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所以是完全放心的意思?

    祭司府里,陶德没滋没味儿地喝着茶,忽然觉着无趣,就把茶杯没什么耐心地往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