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节阅读_49
    其人,先闻其声,敢在祭司府用这种嚣张语气说话的只有一个人。

    泰伦斯见着亚莱当然很高兴,所以说话之前脸上早已挂上大大的笑容,摸摸亚莱的头发婆妈地问候着最近好不好,关心弟弟的好心眼儿傻哥哥样儿真是从来没变过。

    陶德放下打招呼的手回脸看着傻笑的人,很大声地说道:“瞧这心花怒放的样子像是见着期盼已久的心上人儿似的。”

    话落,就连卡洛克也不禁同情起泰伦斯来,陶德一天不欺负人真是浑身难受,泰伦斯医生的身心依然健康应该感谢自身的好性格。

    听完祭司大人逗弄人的话,亚莱搜索不算多的前身记忆回想泰伦斯见到心上人应该是什么表情,无果,不过自行想象一下,大概是,嗯,就现在看大祭司这样儿。

    ……?

    ……!

    他被自己脑中的大爆炸冲击得双目圆睁,没想到艺术家的洞察力也有让自己惊悚的这一天。

    看见他紧张的表情,陶德笑道:“和你开玩笑呢,至于怕卡洛克怕成这样儿!”

    亚莱抿嘴,不解释,绝对不解释。

    卡洛克知道亚莱肯定是有话在心里,决定等一会儿没有别人的时候好好问问,绝对是有问题。

    画板刚打开后亚莱先是一冷,因为泰伦斯正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欣慰笑容看着他,“咳咳,祭司大人,您想画什么状态的?”只要大人敢说兽型,他就敢在大狐狸身后添上九条大尾巴,还是条条在空气中漂浮伸展散发魔气的那种脱离现实感。

    却听泰伦斯先说道:“大人这两天疲乏不易变换兽型。”

    陶德找个舒服的姿势坐在造型气派的椅子上。

    巴里特看向卡洛克:陶德别是真吃错药了,他什么时候允许别人抢话还替他做主啊?

    卡洛克眼神深邃地摸摸下巴。

    陶德了解这几个兄弟的小动作就像卡洛克了解亚莱抿嘴的含义一样,对卡洛克道:“憋在心里瞎合计有意思吗?”

    巴里特却先问他为什么把屋里全重新置办了一遍。

    陶德看一眼帮忙把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袍脚仔细抻开的人,道:“因为我的医生说这种清淡的颜色有利于我的健康。”

    亚莱手上一停,补充道:“嗯,这种柔和的白色系列代表光明和人心也代表希望,的确能给人一种身心愉悦的感觉。”

    “好,再说一遍,不错的广告语。”巴里特随手拿出纸笔赶紧划拉生怕一会儿忘了。

    “高兴了?你的想法被宝贝弟弟肯定。”陶德对自己的医生道。

    巴里特替人不平道:“你怎么对医生说话总是这么阴阳怪气儿的?对了,还听说你可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活儿都扔给人家。”以前没见过陶德这么折腾哪个医生啊?欺负人也得有个限度。

    亚莱抿嘴,深深抿嘴,因为一句话刚才突然闪现他的脑海中——别扭的小孩子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遇见喜欢的人时反而会去欺负。

    他抿嘴的弧度让卡洛克也好奇心大起,准备一会儿找个由头把人拽走马上问一问。

    “大人待我很好。”泰伦斯笑着替祭司大人辩解。

    亚莱三抿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什么情况才能如此服服帖帖高高兴兴地被人欺负?不记得泰伦斯有受虐倾向,综合所有线索,所以说……

    大半天过去了,画板上也不过是个素描草稿,亚莱不是没有灵感,而是灵感大发但是不敢付诸于纸面儿。

    “亚莱啊,你都快把那一块儿捅漏了。”巴里特挠挠头道。

    卡洛克眼中精光闪过,“大概是累了,我先带人回去了,改天再过来。”早回去早问清楚怎么回事儿。

    亚莱听话地跟在卡洛克的身后。

    陶德也有些累,但是也知道慢工才能出细活所以不着急,有空儿再画就是了,于是让泰伦斯送人出去。

    亚莱临上马车欲言又止地看了泰伦斯一眼,最后决定暂时什么也不问,万一是自己猜错了怎么办?

    巴里特半路遇上熟人就下了车,亚莱拉住人不过又是欲言又止,他觉得应该把心中的狐疑先和巴里特说一下,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到时候只要大贵族一瞪眼,会长大人肯定会毫不迟疑地坦白从宽。

    卡洛克这才张口问道:“你心里有事。”

    亚莱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这事儿想来想去也只能和大贵族直接说,但是暂时也不能明说,所以问道:“我问你啊,如果我是兽人,你会不会依然喜欢我?”

    “当然。”同是兽人又怎样,他卡洛克认准的别人管不着!

    亚莱放心了一些,虽说也听说过有兽人和兽人在一起的,但是在贵族阶层就不那么风光了,卡洛克的意思是说不反对这种情况。

    卡洛克又往下问了两句但是都被亚莱模棱两可地答复了,于是他心里的疑团自动清晰了起来,亚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那几个问题明显是在试探自己的意见,能让亚莱这样欲言又止的兽人最近只出现一个泰伦斯,而且看来另一个兽人应该是伊登堡的人,刚才亚莱拉住巴里特却什么也没说,所以……

    难道是巴里特和泰伦斯!!!

    夜晚的祭司府依旧灯火通明,因为它代表着整个帝国的光亮所以不能暗淡。

    陶德把自己完全浸没在硕大的水池中,在水流的漂浮下他放空了心中,没有了束缚,自由自在,不用去思考任何扰乱心境的事情。

    淡淡的记忆似一缕淡淡的蓝,仿佛找到了能够游离的机会溶于了水中如烟如梦般把人整个缠裹。

    每一任大祭司都是由神来挑选然后在适当的时间用适当的方式传达给即将退位的那一任大祭司。

    可是为什么身为兽人的自己会被选中了呢?

    当与神订立契约之时,自己没有像前人一样献祭自己的爱情,因为目睹了亚父无法回应城主的痛苦,所以自己选择献祭子嗣。

    于是身为兽人的自己会爱上兽人,所以才不会有子嗣,好有戏剧效果!

    原来即使可以爱也未必会是喜剧。

    泰伦斯无意中看见祭司大人赤足走过大厅,拖地的长袍因为浸了水显得格外沉重。

    可是那些仆人怎么无动于衷?

    陶德看着急吼吼捧着毛巾来到自己眼前的人,是啊,自己是大祭司,即使做出再愚蠢的举动在外人眼里也是有特殊意义的,而这个人总会傻气地担心着。

    泰伦斯愣住一动不敢动,因为祭司大人的额头竟然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累了。”

    泰伦斯现在更加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看到祭司大人异常疲惫的样子,他最后一狠心把人拦腰抱了起来,见自己并没有被责备,这才敢继续迈开步子送大人回卧室。

    众仆人:最近实在是太忙了,祭司大人鞠躬尽瘁已经累得走不动道儿了,幸亏有身强体壮的医生在……

    回到房间被放到座椅上,陶德一动也不想动,也一句话也不想说,就那么看着眼前人自顾自的犹豫惊慌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泰伦斯知道祭司大人需要热水洗浴还要换上干净的衣服,但是大人似乎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了,也许应该叫人进来,不,不想让其他人碰触大人。

    陶德如一尊做工精致的人偶,任由手脚笨拙的人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然后几近□的被抱进浴室。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内心从冰冷逐渐变得火热,看着同样被淋湿的对方,体内燃起的是积聚已久的□。

    手中的毛巾掉落,泰伦斯不可置信地看着无比接近自己的祭司大人,唇齿被撬开,大人的舌头如风暴席卷了自己所有的理智。

    陶德承受着突然压迫而来的吻,果然外表再醇厚也掩饰不了鹰型兽人骨血中的凶猛。

    泰伦斯已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略显粗暴地撕扯开对方的遮羞之物,突然,理智的冰锋袭来冻住那火热的情潮。

    自己在干什么?眼前的可是祭司大人!

    匆忙把人用浴巾裹好,他迅速逃离了房间。

    陶德一阵苦笑,大祭司又怎样,有神的指点为人民祈求着风调雨顺,却无法控制一个自己在乎的人的心……

    哼,占完便宜就跑,就算是真傻也不能原谅!

    68、最近更新

    泰伦斯可是地地道道有着兽人世界世界观的人,还是一个遵纪守法老实巴交的人,他对之前自己和祭司大人之间发生的事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也就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样处理,所以之后连和祭司大人的眼神接触都是能免则免,反正就是等着被处罚的躲避。

    陶德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可是日常中各种坏心眼儿的小动作像小芒刺似的往受气包医生的身上扎,非常尽兴。

    不过泰伦斯矛盾愧疚之下更加忠心不二,所以对于大祭司的癫狂故作无所知的样子,无论多委屈都生生挨着。

    这让陶德很火大也很没辙,恨不得直接上嘴咬人泄愤:这笨蛋除了躲还是躲,来点儿其他反应好不好,无聊!

    等卡洛克出门,亚莱拿出画板开始动笔,他如今更加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但是越是不想去想越是放不下还不能和任何人说,只好用绘画抒发自己的积郁。

    天使是什么,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善与美的化身,没有实体的虚幻的灵,一双光辉的翅膀承担得太多所以不会是蝴蝶般脆弱的鳞翅,应该是坚固的骨上覆盖着硬羽如鹰般翱翔的升腾翅。

    看着一气呵成的作品,深思熟虑后的亚莱准备先去祭司大人那儿试探一下,因为他感觉卡洛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自己还是尽快打下提前量为好。

    收到申请函,陶德相当奇怪亚莱竟然要求单独拜见他,而且履行的是非常正规的手续。

    知道亚莱要来了,泰伦斯特别期盼,不过这次好像有什么正事儿。

    见面,亚莱的脸上是平日少见的锐利,感情上讲他是站在泰伦斯一方的,因为他明白事情真的按照某些方向进行下去的话,一旦出事泰伦斯受到伤害更多,况且若是联系到现在的时局,他不敢想象最坏的结果会是怎样,至少他希望泰伦斯能好好地活着。

    陶德早就料到亚莱实际上是怎样一个人,明白接下来的谈话不会是轻松的话题,所以也严肃起来。

    等仆人全被屏退,亚莱把带来的画作揭开,他相信祭司大人是聪明人,小小的暗示足以。

    陶德果然有些变了神色,画面上的自己背后是泰伦斯的鹰羽。

    至此亚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起码祭司大人对泰伦斯的确是那个意思,他拿着蘸好颜料的画笔逼近那一双翅膀停顿下来看着祭司大人。

    陶德很快明白了亚莱的意思,如果自己不能确定的话就应该放手泰伦斯,而亚莱也会当做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用劳烦亚莱先生继续涂改,本祭司自然有能力护得住这双翅膀。”

    亚莱深吸一口气,攥紧画笔的手也放松了下来,道:“您吩咐的画像任务我已经完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行告退了。”

    他承认自己在算计,因为大祭司不是一般人,自己既然认下了泰伦斯这个兄长,那么就有责任尽力保护这个兄长,而只有让大祭司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无论泰伦斯会不会回应祭司大人或者发生什么,大祭司最终不得不看在卡洛克和自己的关系上给泰伦斯争取一条活路。

    陶德对即将走出门口的亚莱道:“亚莱,我不是坏人。”

    亚莱道:“但是您不是普通人,如果让您在国家和某个人之间选择的话,您会选择国家的。”

    陶德道:“你又凭什么如此肯定?”

    亚莱极其自信地回答:“因为您不是卡洛克。”他从没想过卡洛克有一天会不会真的为了自己放弃国家,但是他愿意这样相信,他无法替泰伦斯做决定,也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他之所以这样回答就是让陶德在真正行动之前做好面临那样抉择的准备。

    大门口,泰伦斯没想到亚莱来了就走,有些不舍道:“我抽空儿去看你。”

    亚莱从马车的窗口探出头,笑道:“不用担心我,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切有祭司大人在呢,伊登堡的人不会让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一丝伤害。”

    泰伦斯有些不解地目送人离去。

    陶德见送人回来的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