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平衡。
这倒不是说以前夏子微就是这种人,不过这种人他实在是见得多了些。都是爷们儿,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难免会说到女人的话题,他也挺怀疑的,那些个瞧着要啥没啥的咋就那么自信,觉得自己就能吸引全天下的女人目光了。而乾隆,比他们好一点上,那就是他是皇帝,还不是要啥没啥的主儿。
这个时候,夏子微还真觉得乾隆还算是不错了,除了有点儿渣了点儿,还没多大的毛病。什么吃完不擦嘴啊,干吃不付钱啊什么的,怎么说他年轻时候也叫风流倜傥的,忽悠几个小姑娘也叫轻松容易,放到未来就是流氓有文化,而那些流氓还没文化的,才更可笑些。但是,不管有没有文化,流氓这玩意儿,他就是流氓,没道理可讲。
与乾隆类似的就是那个福尔康了。他就属于流氓还没文化的那种,最上火的是长得还愁人。
当然,这都是夏子微自己在肚子里吐槽,可从来没拿出来说过,他觉得自己要是说出来的话,肯定得让一群人捂脸泪奔,那可就不好玩了。
对夏紫薇来说,这辈子能找到一个可心儿的人,好好过日子,陪着他到处跑,那才叫个惬意,其他的什么,都是虚的,找那么多老婆也是虚的——能干嘛?整天除了掐架就是闹腾,还不把他折腾死了?
这时候夏子微还不知道,自己就因着这个“只要一个可心儿人”的念头,以至于他的婚事就一直拖拖拖,最后拖出了祸事来。
而现在的夏子微,哪儿知道未来的事情啊,他还乐呵呵的开始安排人把那个常月娥送进宫里呢,这进宫的话,常月娥就不叫常月娥了,她改了个名号叫做“白双月”,意思是天上一个月人间一个月,到时候,她是“双月”,那估计也就没什么“新月”了——夏子微恶毒地想,自从他知道还有个努达海,就开始思量起怎么弄残了那弯新月了。
这白双月被安□皇宫走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选秀的门路,而是由着血滴子把个犯了事儿被锁在冷宫里的姓白的半死不活的小宫女儿给弄出了宫,再由着白双月顶上,没两天,再让人把白双月塞进坤宁宫,这事儿就算是成了。至于那半死不活的小宫女儿,带出去,给找了大夫,能救活就是她的造化,救不活就是她的命。
且不说这宫女儿的命运如何,就说那白双月,进了宫之后,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冷宫里,这里面尖叫的发疯的癫狂的女人满地都是,她却安之若素,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一点儿不在乎。
这一点,倒是引起了皇后跟夏子微的注意。
“白姑娘,请上前来。”子微站在皇后身边,对着跪在下面的白双月道。
白双月按照学过的规矩,老老实实站起来走到距离皇后三步远的地方,再次跪下,头微微低着,目不斜视,面沉如水,嘴角含着喜庆。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皇后道。
白双月抬起头。因着是宫女儿,她也没有画什么妆,素面朝天的样子显得人更加的清秀婉约,而且天生的一股子媚态却并不招人烦,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眼神都是淡淡然的,瞧着还真有种道骨仙风的感觉。
“不错。”皇后点了点头,道,“以后,你就是坤宁宫的宫女儿白双月,之前你是什么,你叫什么,都没关系,懂了吗?”
“是,奴婢省得。”白双月低下头,应承,“回皇后娘娘,奴婢在幼时还有个名字,是在家里父亲给取的,叫夏袅袅,还有个妹妹叫夏盈盈,奴婢先跟娘娘报备一声,在以后,世上也没有夏袅袅这个人。”
皇后很满意:“你是明白事理的,从今往后,有本宫的一口饭,就有你的一碗汤,记住了,你就是白双月,是乾隆六年生的,之前几天一直在宫里发病,影影忽忽的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的是一片明黄色……”
“是,奴婢省得。”白双月很清楚自己要扮演的角色。
但是一旁的夏子微倒是被她吓了一跳——夏盈盈这个人他还是记得的,原来看电视剧里的时候,就是这个女的跟乾隆扯吧扯吧的,闹得皇后铰了头发,成了废后什么的……原来,这个什么常月娥居然是夏盈盈的姐姐?!
这可感情好!以后指不定还有好戏可看呢。
由于夏子微的蝴蝶翅膀,把这个夏袅袅扇乎来了,这乾隆,算是这辈子就栽在夏家人手里也不错。
这回,当然不会有皇后断发了,现在,该气得铰头发的该是令妃才对。
安排好了一切,就等初一、十五的时候,乾隆来坤宁宫了,而夏子微的那只灵宠也该回归到正常的狐狸状态才对。
“哥哥!”小十二远远瞧见子微往阿哥所大门走,急忙跑着迎了过去。
“十二,怎么了?”子微抱住小十二,让他蹬蹬蹬的小腿儿停了下来,再拉着他的小肉爪子慢慢往阿哥所里走。
“今天善保的弟弟进宫来了,我带他来给你请安,你还没在这儿!”小十二抱怨着,“善保还说要带着和琳过来给哥哥磕头呢。”
“有什么好磕头的,他们兄弟俩都是人才,何况……这后娘什么的,确实挺可怜的。”子微摇了摇头,他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灰姑娘的故事——好吧,其实跟他们后娘比起来,这俩孩子确实挺像是辛迪瑞拉的,这得承认,只是没有两个坏姐姐罢了。
“我也这么说啊,但是善保说多亏了哥哥把他们带出来才能让他弟弟吃好睡好……不过,我倒觉得他更想要好好谢谢福康安呢!”永璂撇了下嘴,道,“福康安这两天也被送到阿哥所来了,想来皇阿玛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呢。”
“他也是永璂的表哥啊。”子微拍了拍小家伙的脸蛋儿,笑道,“福康安本就是皇阿玛的外甥,这也没什么,而且,他搬进来了,正好四哥出去建府,咱们这儿人还多些,热闹些,不好吗?”
“好是好,赶明儿咱们一起煮火锅吃!”一想到煮火锅,小十二就觉得很开心了。这煮火锅可不是什么真的皇阿哥们亲自煮火锅,只是御膳房里什么都备齐了,宫女、太监把东西都摆好,人家皇阿哥才过去意思意思涮点儿肉片什么的,但这也叫亲自动手了,吃起来理所当然更加可口。
谁都知道,自己做的玩意儿就算再磕碜,也是好吃的。
之前就是冬天的时候,在坤宁宫里,紧着皇帝在,一家几口人围着吃火锅,各色菜式放在那里随便你夹着涮熟,也是有趣儿的,现如今已经是七月份了,在北京城,这天气热得够呛,想起来吃火锅那可真是天下头一份儿的古怪。
“这天儿这么热,吃什么火锅啊你!”子微一边拉着小十二,一边笑,“可是馋了?要不然咱改天出去吃烤肉去?”
“那要吃大块的肉!”永璂揉了揉鼻子,“得烤得嫩的,老了可不行。”
“知道啦,小豁牙子!”揉了揉小十二的脸蛋儿,子微笑得就跟偷吃了一条大黄鱼的猫儿似的。
“才不是小豁牙子!”小十二涨红了脸,叫了起来。
这晚上,也没谁过来磕头请安的,天气因着炎热,兄弟俩晚上却也没大开门窗睡觉,只是让人在屋里放着几盆井水,再开了半扇最远的窗子,又把席子铺上,却要盖着被子护住小肚子,这才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多隆带着善保跟和琳过来。小善保拉着弟弟的手,规规矩矩地给他们主子磕了头请了安,从今后,他们俩就是子微跟小十二的伴读了。
大约是瞧着福康安的脸色不太好,而夏子微也知道,他是将来乾隆最稀罕的臣子了,便没让那小兄弟俩跪久了,连忙过去扶起来他们,又赏了他们每个人两个银锞子、文房四宝、四书五经一套,这就算是正经儿地给他们做了伴读了。原本这东西也都是皇后娘娘备好的,因为娘娘心疼儿子,在这些规矩的东西里,又加了体面,那四书五经是天宝书局出的,无论用的墨还是纸张都是上等的不说,还专门让内务府给小兄弟俩做了新衣衫。
这事儿理所当然地又让乾隆感动了。
皇子们去上学,乾隆听说了皇后让人做了新衣裳给钮祜禄家的小兄弟俩,他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下了朝就跑到了坤宁宫里来。
“皇后,你能为他们想到这个,朕心深感安慰啊!”乾隆站在皇后面前,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端在胸前,看起来十分的自傲。
“臣妾也听小十二跟子微说了,小哥俩也怪可怜的……”皇后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这世上当娘的,都是一个心思罢了,想到臣妾自己的孩子,就觉得他们俩合该多受些关照的,万岁,您觉得呢?”
“你身为皇后,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现如今,朕也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乾隆又犯了抽抽病,“朕与你夫妻二十余年,现如今方才知道……爱妻的温柔贤惠,之前却是错待了你啊!”这一感动,乾隆的眼泪花子就开始往上翻,双眼泛红,眉头紧皱,那一时间,竟然像是有千言万语一般。
“之前,臣妾也是只想着要做个贤后,却没有姐姐那样的本事,只能板着脸做事,更是只能对万岁说‘忠言逆耳’,唯恐将来,爷身边没了个肯跟您拧着的人给您提醒儿,不过……”皇后勾着唇角,带上了一抹娇羞,“臣妾现如今也看到爷您的本事,大得很,根本不用臣妾操心这些,那又何必闹得咱们夫妻不和呢?因而,臣妾也就不愿意再板着脸跟您闹了啊!”说着,还飞了个媚眼儿,直把乾隆飞得浑身酥软。
可惜,这么说话的皇后心里都快呕死了,就差等着一会儿乾隆离开她好狂吐一番,免得吃不下去晚膳。
这边儿乾隆抽得要死要活,感动得稀里哗啦,那边儿,皇后已经为他准备了最好的东西,准备好好招待他。
☆、六十八、拿走永璐
六十八、拿走永璐
这一夜,乾隆觉得自己完全是在那些仙怪传记里活了一回。
皇后娇嗔着把他推进了一间屋子。
那屋子里满是香气暖风,偶尔飘过轻纱薄雾,也让乾隆头昏脑涨起来。
他只觉得自己进了蓬莱仙境——那头顶上虽没有天却有着画栋雕梁绘了太真会玄宗,那身边儿虽然没有风丝儿却有着香薰绕身安置了瑞脑金兽象牙床,那眼前虽然没有美人儿承恩却有着娇声轻吟低唤檀郎信步往。
乾隆勾着嘴角,迷迷糊糊就追着那娇笑声往前走,然后,他看见了这一生中的挚爱!
果然是挚爱啊!怎么可能不是?
眼前的女子,娇媚可人,美艳无双,又有清纯少女的秀丽端庄,也有新婚少妇的媚眼横波……简直就是太完美了!
乾隆的腿儿都软了下来,往前捯饬了两步,就直接扑在了女子身上,也不管是脑袋屁股的,上嘴上手一顿乱啃乱摸,那满脸的饥色就像是饿了五六天的穷汉终于是见了一锅馒头一般。
这才对劲儿。
这房间里,那叫一个□盎然。
皇后站在门口,冷冷地笑了。
之后的几日,乾隆都留宿在了坤宁宫里,他也怀疑,第二天大早起来就看见皇后叫他,身边的美人儿却不知去向了什么的,这怎么能不怀疑呢?但是他怀疑也没傻到抓着皇后问,只是第九天夜里,他就没那么急色了,抓着美人儿,开始说话。
“您只知道有我陪着不是更好吗?”美人儿趴在乾隆怀里,一脸的委屈。
“但是朕想要知道你是谁,朕想要给你个名分,朕想要你……”乾隆抱着美人儿,更是一直絮絮叨叨,“你跟着朕,做朕的妃子,不好吗?”
“可是……”白双月假装忧郁着,“小女子身份卑微,出身低贱,怕皇上您……”
“那你来自荐枕席的时候又哪里怕了身份问题?”乾隆翻身把美女压在身下,“朕不在乎你的身份,只要你能陪着朕……”
“皇上……”白双月的演技果然是不错,她成功地让乾隆相信了她对他是报恩的,那欲语还说的劲儿一上来,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乾隆本来就善于脑补,原本他自己就能脑补出来香妃会爱他,又脑补出来夏盈盈对他有着柔情无限是皇位阻断了他们的爱情什么的……一大堆的事儿,又有哪个不是他自己想的?这么容易脑补,他理所当然地脑补出这白双月就是狐仙的实事——何况白双月又引导他往那方面去想,他这脑内的小剧场就仿佛一匹脱肛的野马在脑补的路上一去不回了。
乾隆寻思,自己定然是小时候救过什么狐狸,现如今狐仙来报恩了,瞧眼前的美人儿那话说得前后矛盾的样儿,就显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