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喘着这么厉害,难道中暑了?还是肾虚?不举?”
“咳…咳咳!”被刺激的祁之帆猛然一抬头,一张脸毫无血色,煞白煞白的。
魏涵看他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哪里还有开玩笑的心思,赶忙上前扶住了他:“脸色这么差,你是不是真的肾虚啊?”
再次恶狠狠的瞪了魏涵一眼,祁之帆眼皮一翻,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魏涵抱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祁之帆:惨了,这下好像摊上大事了。
晚上十点,度假村内的医院。
魏妈妈守着尚未苏醒的祁之帆,祁爸则把魏涵叫到了病房外,要和他交代清楚一些事。
“本来这件事除了我之外,小帆一直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他的自尊心向来都很强,不过事已至此,我也瞒不住了。就像你看到的,小帆他有低血糖,并不能剧烈运动,否则很容易晕厥的。”
听着祁昊的话,魏涵始终低着头:“对不起,祁叔叔,我是真的不清楚,不然我也不会……”
“没事,我不怪你。”祁爸打断了他,摇了摇头。
“我也不求他多聪明,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其实你慢慢就会发现,小帆他也不是方方面面都很完美的,因为有低血糖,所以他一向不喜欢运动。”
“对哦,听祁叔叔你这么一说……”听罢,魏涵也陷入了思考。
祁之帆的确是很少让自己的身体劳累,但凡能靠脑力解决的,他绝不用武力。看来上天还是蛮公平的,所谓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祁之帆也只是“智”和“美”爆表了而已,并不擅长体育运动,所以也没啥了不起的。
压根不知道魏涵的所思所想,祁爸又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句:“小涵,现在小帆已经大了,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他,以后就麻烦你替我多多照顾他了。”
“祁叔叔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表面上俨然一副好哥哥的形象,魏涵的内心却在狂欢,哈哈,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他这次是真的发现情敌的一大弱点了。
第二天,魏涵睡了一觉,发现情敌弱点的喜悦和激动也消退了大半,作为一个有节操有下限的好青年,他认为自己必须得和祁之帆道歉才行。
听说祁之帆已经醒了,魏涵赶紧做好了一碗冰糖雪梨,捧着带了过去。当走到病房门口,正巧撞见了刚刚从里面出来的魏妈妈。
魏妈妈有点惊喜,笑道:“涵涵,我刚刚才看过帆帆,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好很多了。”
“嗯嗯,那就好了,我进去看看他。”
“哇,这个是……”魏妈妈看着魏涵手里捧着的冰糖雪梨,笑得更灿烂了,“嘻嘻,我家涵涵果然是贤妻良母型的。”
“……老妈,我是男人哎。”魏涵眉头一抽。
“哦哦,那我改一下,是贤夫良父型的。”
“……老妈,你还是别说话了。”
一进病房,魏涵也不看祁之帆,低着头就先把这碗冰糖雪梨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也没等祁之帆说话,就兀自说了下去。
“那…那个,祁之帆,对不住了,害你被牛追,还直接晕了过去。不过你也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呃…有点复杂,也不能全部怪我啊。
还…还有,你手机的事,我知道你那么有钱,肯定不稀罕,不过我还是会存钱赔你一个新的,我可不想欠你什么,省得日后给你留下把柄。”
魏涵大概把话都说完了,见祁之帆迟迟没有回应,转身一看,靠在病床上的祁之帆紧抿着嘴巴,脸色很不好。
“喂,我诚心诚意的跟你道歉,你怎么一副要吐了的表情啊?”魏涵怒了。
结果下一秒,祁之帆真的掀起被子下了床,冲进厕所里吐了。
先前魏妈妈来探望时,貌似把糖水和盐水弄错了,害祁之帆喝了一碗盐水。
望着再次被迷糊老妈残害的祁之帆,魏涵拍了拍他的后背,顿时有点同情他。
把自己做好的冰糖雪梨双手奉上,魏涵笑呵呵的:“喝嘛喝嘛,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做的,而且这次真的是心甘情愿。”
“……”
祁之帆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魏涵次的“心甘情愿”,意外到来了。
见祁之帆还是持怀疑观望态度,魏涵一撇嘴,索性用勺子盛了一口递向他:“好吧,为了充分表达我道歉的诚意,来,张嘴,我亲手喂你。”
瞬间,祁之帆心头一动,然后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微微张开了嘴巴。
吃着嘴里的雪梨,甜滋滋的,祁之帆的心底深处,也感受到了久违的甜意,他看着魏涵,忽然就觉得这个哥哥看多了也挺顺眼的。
喂着喂着,魏涵就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导起来:“祁之帆,你既然都患有低血糖了,平时居然还敢挑食,也不爱运动,而且你这人冷淡古怪,对着手机电脑的时间也超多的啊。
你这样可不行哎,低血糖的患者,应该过着规律的生活,所以你平时要养成运动的习惯,饮食也要均衡,还得培养开朗的个性,保证足够的睡眠。”……
祁之帆:“……”
怎么办,他超烦话唠的。
这一次的家庭野游,魏涵遇到了不少的倒霉事,不过他也发现了祁之帆的一大弱点,顿时就觉得所受的苦都值了。当然,这些与祁之帆不得不说的恩恩怨怨,他也都一一记录进了“奇烦恩怨录”里。
祁家,隔着一道墙,那一头魏涵在房里埋头记下这几天的恩怨,这一边祁之帆则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对着里面那一道亮眼的骚粉色,若有所思。
他前后思量,认为自己这次的意外晕倒,除了自身的身体原因之外,也不排除被魏涵那傻缺气晕过去的可能。
而且,自此之后,每次魏涵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夹杂着之前没有过的同情和嘲笑,呵,看来他是被小瞧了。
“咚”的一下,祁之帆又猛地把抽屉推了进去。
这条几个月前就被魏涵遗失的内裤,离回到主人身边的日子似乎……遥遥无期。
☆、第10章
这天早上,s大本部校区,魏涵正在上课。
这是丁教授的侦查学史课,不同于其他课的懒散,这门课可没人敢玩手机和睡觉,更别说是逃课了,大家基本上都在专心致志的做着笔记。
每个专业几乎都有一个学生们在背后人人喊打喊骂,可一到本人跟前,就三秒怂的变态老师,严肃凶悍的丁教授恰好就是,况且他还兼具系主任一职,想要为难的学生的法子,真心多的去了。
“啪!”
突然,一声重响,惊得众人齐刷刷的抬起了脑袋,循声望去,只见丁教授狠狠的把教科书砸在了第三排的座位那边。
原本一直趴在桌上睡觉的男生,缓缓坐起了身子,一头黄色的天然卷毛很是引人注目。
魏涵顿时就有了反应:哎?这黄卷毛,他不是……难怪之前自己就觉得眼熟呢?搞了半天,他原来还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这位同学,你要睡觉,干脆直接滚回家睡去!”丁教授绷着脸,恶狠狠的放话了。
黄卷毛睡醒惺忪,随手抓了抓睡乱了的头发,懒懒的“哦”了一声,居然就真的抱着书,头也不回的走了。
丁教授:“……”
默然片刻,丁教授的脸色彻底转阴了:“班长呢?”
“这里!”后排有个高个子男生站了起来。
“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还有今天晚上放学之前,必须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要是他没出现,你就告诉他,以后我的课他都别想来了!”
说完,丁教授也气呼呼的走人了,职位高,就是任性。
女生a:“有个性,我喜欢。”
女生b:“那是江承睿吧?他也太霸气了,说走就走。”
男生a:“切,一时耍帅而已,要是他真被丁秃子给惦记上了,以后可就有的受了。”
丁教授的头顶有点秃,大家私下里都叫他“丁秃子”。
男生b:“就是,而且他天天上课睡觉,几乎不和别人多说一句话,平时学校里什么活动也很少见到他人,天晓得他每天都在干什么。”
女生c:“我感觉他挺忙的,会不会在打工什么的?”
男生c:“就光看那一头非主流的黄毛,他还能做啥正经事?我看说不准是个小混混,天天跟人打架那种。”
…………
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围绕着黄卷毛大肆议论,魏涵有些听不下去了:“打扰一下,我想说句话,江同学他目前和我在同一家糕点店里打工。”
众人:“……”
魏涵下午没课,便去了糕点店里打工。
那次裴宇洋闹出点事之后,黄卷毛虽然嚷着要辞职,但终究还是被温柔的男店长劝回了店里。男店长宋博皓似乎和黄卷毛不止是店长和店员的关系,好像之前就交情很深的样子。
四点多的时候,店里客人比较少,魏涵也不太忙了,在前台随手翻看着杂志,正巧这时黄卷毛推门而入,表情相当疲惫,很快就选了处位子,整个人都累趴在了桌子上。
“江同学,你去找过丁教授了吗?”魏涵走了过去,关心道。
突然面前就多出了个大活人,黄卷毛有些懵了:“你是?”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魏涵尴尬的笑了笑,“我叫魏涵,不晓得你有印象没?我和你还是一个班的呢。”
“啊?这么巧啊。”黄卷毛小小讶异了一下,看魏涵长着一张和善脸,也扬了扬嘴角,“我叫江承睿,你可以直接喊我‘小江’的。”
“小江,丁教授他没太为难你吧?”
江承睿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撇嘴:“确实也没什么,就是挨了他一顿骂,然后替他整理了一周内本市发生的刑事案,又来来回回的搬了一套刚送到系里的书。总之,就是听够了他的嘴炮,也给他当足了免费劳动力。”
魏涵:“呃……”
“唉,我明明忙得要死。本来中午就该来店里帮忙送外卖的,下午三点多也打算去接我弟放学,这下可全都泡汤了。对了,再和你聊两句,等会儿我就得回家给我弟做饭了,晚上还要去夜市摆地摊,周末还得送两天快递……”
江承睿板着手指,一连串说了一堆事,魏涵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干笑了两声:“哈哈,看来小江你是真的好忙,也难怪每天都睡眠不足,动不动就在课上睡觉呢。”
江承睿耸了耸肩:“没办法,生活所迫嘛。”
魏涵还想进一步问清楚具体情况,男店长宋博皓这时出现了,他一上来就揉了揉江承睿的脑袋,很关切的问:“阿睿,我看你最近很累的样子,要不周末我帮你送快递,你就在家休息两天吧?”
“博皓哥你放心,我身体可好着呢,就是老碰见那变态,烦得要死。”
魏涵立即捕捉到了“变态”这个字眼,不用想肯定就是脑子不正常的裴宇洋。
“那个男人还缠着你吗?”宋博皓脸色一变,有些担心。
江承睿却不以为意,挥挥手:“自从上次被我家的狗咬了屁股,打了好几针后,已经消停一周了。”
“……”
那画面太美,魏涵有点不敢想象。
晚上,由于祁昊还在警局工作,魏妈妈就去给祁爸送爱心晚饭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了魏涵和祁之帆。
客厅,魏涵正在兴致冲冲的看着香港警匪片,时不时就激动的挥舞一下拳头,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祁之帆则在安静的浏览财金杂志。
看着看着,祁之帆就眉头深锁:“魏涵,你能安静点吗?”
魏涵一听就暗爽,反而把音量调得更高了:“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就是容易激动。奇烦烦,你如果嫌吵,可以一个人去自己房间里的嘛。”
呵,祁之帆怒极反笑,这是他家,他当然是想呆哪就呆哪,出入自由,何时有了限制?
还有,魏涵已经不止一次的称呼自己什么“奇烦烦”,这什么玩意?
广告时间,魏涵去上了厕所,祁之帆也趁机打了魏涵的电话,他得确定一件事。
手机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