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稳重的人,我不相信他会骗我!再说,他只是对我好,也并没有说过爱我呢。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小个子男人走了过来,看到我们便说:“是你们要过关吗?”
沈洲答:“是的。”回头再望老板,老板肯定地点点头,示意我们过去,并悄悄将刚才那张卡片塞给我。
小个子男人走过我们身边时,小声吩付道:“等一下你一定要放松,跟在我后面,但不要太近。”边说边率先往前走,好象根本不认只我们一样。
沈洲拉着我赶忙跟了上去,四双眼睛始终盯着小个子男人。刚离开店铺,便不时有形迹可疑的男人女人走过来悄声问:“要过关吗?”
他们这样热情,我真是不好意思,礼貌地说:“不要。”
不料他们并不买帐,反而不时有人回骂我:“神经病,不过关来这里做什么!”
我委屈地望着沈洲,沈洲安慰道:“别理他们就好了。”
我点点头,再有人来问的时候,我便学沈洲的样子,绕道而过,眼皮连抬都不抬,反而没人再骂我了。
边检站的大厅里有很多人,但人虽多,看上去却很有气势。不时有穿着正规军装的解放军战士出入其中。到底是正规军人,看上去都很礼貌,脸上也没有那些治安员的霸气与匪气。
大厅中央有好多个过关的入口,都排着长队。每个关口都坐着一个或两个解放军战士,排队的人把证件递给他,他看过再把证件还回来,那人就可以过了。大约是假期吧,人很多,查得有些快。
我们先是紧跟着那个小个子男人排在一个关口,这个关口的人很少,我看到前面好象查得很严。在快轮到他时,小个子男人忽然退了回来,并示意我们跟他到另一个关口。那个关口排的队很长,查得相对松一些。
我真是度日如年,拿着暂住证的手心都快渗出汗来了。很快,小个子男人顺利过关。轮到我时,我为了蒙混过关,故意将头发暗中一甩,正好遮住半边脸。那个清秀的解放军战士只扫了我一眼,便让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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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洲也很快跟了上去,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刚走到门外,沈洲便将早就准备好的五十块钱很隐蔽地塞给了那个人。那个人拿着钱,远远地走开了。我问沈洲:“他连看都没看,不怕是假的啊。”
他轻声笑了:“你以为他们是吃干饭的吗?这儿到处都是他们的人的。”
不远处停着好多很漂亮的大巴车,他紧紧拉着我的手,看了看车上的路过站点,便上了一辆车。到底是深圳,大巴车看上去非常豪华。因为是空调车,密封性太好,反而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忐忑不安地问:“深圳这么大,我们要到哪里去呢?”
他这才说:“我有一个同学在深圳,好久没见面了,我这次是来看看他。”
听了这话,我不免有些失望。原以为他是专程带我来玩的呢,没想到是来看他同学的。
气氛一时有些异样,车行驶得很快,我百无聊赖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他又象刚才在路上那样,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你看,深圳真的是很漂亮的。城市绿化面积到40%,全国之最。”
所谓的绿化,不过是人为铺的草坪,间或点缀着一些并不高大的树,到处都是人工雕凿的痕迹。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如果说绿化面积达40%就是漂亮,那我家才漂亮呢,绿化面积可以达到99%呢。”99%只是我的估算,在我们那儿,山清水秀,除了房屋是人为制造的痕迹,到处都是绿意。甚至连我们墙角院内也不时冒出青草呢。
他宽容地望着我,抚了抚眼镜说:“呵呵,你真逗。怎么能比呢,这是城市,你家是农村呢。”
我想反驳,忽然意识到底气不足,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忽然,他惊喜地说:“看,世界之窗!”
我放眼望去,只见前面路旁有一棵高约百米的巨树,非常独特。树旁还有一个半圆型的红色大门。大门旁有一个小型金字塔形状的建筑,上面写着“世界之窗”几个字。
他介绍说:“这颗树应该是昨晚点亮的,是以世界之窗的地埃菲尔铁塔景点为主体精心制作的新年祝福,现在成深南大道一道夺目的风景了。
我傻傻的问:“什么是世界之窗?”
他再次宽容地笑笑:“在深圳流传这样一句话,‘没有到过世界之窗的人,就没有到过深圳;没到过世界之窗五次的人,不算深圳人。”
我试探着问:“进去是不是要钱?”
他点点头:“里面都是世界著名景点的浓缩,还有很多美。”说到这里,他似乎才意识到什么,冲我笑笑,“不但进去要差不多一百多块钱的门票,进入各个景点也要票,东西都很贵。今天是元旦,票价也应该上涨呢,下次有时间再来你进去玩吧。”
本来有些低落的情绪经他这样一说,又开心起来,温顺地点了点头:“好的。”
他的同学叫潘晨,住在福田区的一个村里。大巴到上海宾馆前,他便拉着我下了车。他一边走一边说:“听说这几年市中心往罗湖那一带转移了,以前,上海宾饭是深圳市区的一个重要标志呢。”
我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他懂得可真多。陈刚、胡海波和他相比,那简直是两根没开化的木头呢。越这样想,我越对他充满了赞赏与仰慕。我希望他永远也不放开我的手,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上海宾饭对面看上去很干净、漂亮,但沿着一条漂亮的大路越往里拐弯,那路就越脏越小。后来进入一个小市场时,我简直以为我回到了东莞呢。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经济特区深圳?
走过菜市场,便进入一条并不平坦的柏油路,路两旁有许多半新不旧的楼房。这些楼房看上去很结实,但总归是有些年头了。沈洲告诉我,深圳原本是个小渔村,这些楼房大都是八十年代初,渔民们刚富起来时建的,现在他们都在别处盖了别墅,这些就租给外来打工者住了。
我如饥似渴得听着这些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事情,频频点头。
潘晨和他女朋友就租住在这些楼房中,是一楼的两房一厅。他们把两房一厅又转手租给了别人,又在大厅里用三合板搭了一个小房间,两人就住在这个小房间里。潘晨五短身材,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他女朋友阿敏长得非常漂亮,只是看上去很冷淡和傲慢。
看到我时,潘晨亲热地打着招呼:“你是小颜吧,怎么越长越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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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觉,立刻涨红了脸,望着沈洲,竟不知所措了。
沈洲干咳了一声,讪笑道:“她是我同事杨海燕。”
潘晨理解地点点头,冲沈洲暖昧地笑了笑。
那么一间小房子,他们两个坐在半旧的席梦思上聊天,阿敏在一个小桌边化妆,我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听他们说话。
潘晨情绪激昂地讲他新开业的贸易公司,讲他对未来的雄伟规划等等。我听出来了,他在竭力劝说沈洲为他的一个项目投资。沈洲似乎很上心的样子,不停地问这问哪。
阿敏化好妆,潘晨便带我们到附近的餐馆吃饭。餐馆不大,但比较干净,桌子和椅子很新,菜也很平常。我有些惊讶,潘晨刚才说到他做的生意时,动辄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怎么请我们吃这个呢?
阿敏几乎不讲话,但很能吃。潘晨边喝啤酒边侃侃而谈,喝到兴奋处,他拍着胸脯保证:“沈洲,你,你在大学中是住在我上铺的兄弟,只要你投资跟我干,我保你以后天天进五星级,老婆想要几个有几个!”
听到这话,我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潘晨大约是喝得太多了,最后连舌头都打结了。看看天气不早,沈洲只好去埋单。好不容易把潘晨扶回出租屋,我们便和阿敏告别了。刚走到门,阿敏却又追上来问:“投资项目的事,你尽管放心,我们绝不会亏待你的。”说着话时,她满面含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冷淡与傲慢。
沈洲道:“我回去再考虑一下吧。”说完便向她挥了挥手。
我好奇地问他:“你真的会投资吗?”
他不屑地说:“电话里他吹得天花乱坠的,刚才吃饭的时候还是我结的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根本就是装醉,他的贸易公司,也不过是皮包公司。”
我再次对他刮目相看,原以为他很忠厚老实呢,没想到比谁都聪明呢。但想到如此聪明的人,却是属于另一个叫小颜的女人的,我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回去的路上,我一句话也不想说,真是心灰意冷。
他当然感觉到了,几次张嘴想和我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
因为路上堵车,又几经转车,象打仗一样。好不容易从最后一辆大巴里挤出来时,天己经黑了。金秋厂己经不远了,我累得浑身没有任何力气。
我们谁也不说话,在经过一个,他忽然在我身后低低叫了一声:“海燕。”
我不由自主站住了:“有事吗?”
他一句话也不说,将我紧紧抵在墙上,颤抖着声音说:“我,我喜欢你。”
我心里一甜,随即一酸,委屈道:“你喜欢的是小颜吧。”
他猛地将我搂在怀里,在我耳边叹息般地说:“小颜很丑,脾气也不好,她哪能跟你比呢?再说了,她己经过去式了,你是现在和将来。”
被他一抱,我立刻如触电一般地颤栗起来,与此同时,身子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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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雨点般的吻疯狂地落在我的脸上,然后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唇,深深地吮吸起来。我压抑了21年的欲望仿佛被点燃一般,双臂不自觉得攀上了他的脖劲。我希望他把我抱得紧些,再紧一些。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试探着想伸进了我的内衣。虽然我们的嘴唇还连在一起,但我还是立刻用手去制止他。但他的力气很大,在他的一再坚持一,我的手上渐渐没有了力气。但他的手刚触摸了一下我的乳防,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他的唇离开我的唇,象换了一个人似的,淡淡地说:“回去休息吧,今天太累了。”
就象正在进行的一场演出,演员正全心投入的时候,忽然被迫谢幕了。我感到非常沮丧,抱住他的脖子撒娇不想离开。
他猛地拥开我,将我有些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认真地说:“这样对你不好,我不想伤害你。”
这句话更让我对他另眼相看,这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我几乎是哼着歌儿回宿舍的,宿舍里有好几个女孩子,正在议论着什么。丽娟和李梅也在,一看到我,丽娟立刻扑上来,大惊小怪地说:“海燕,你终于回来了?你到哪里去了?都快把我急死了!”
我甜蜜而害羞地说:“我和沈洲去深圳了?”
丽娟尖叫道:“你了解他多少?他是河北人,你就不怕他把你卖了!”
我有些生气:“沈洲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李梅说:“你们才刚认识多久?你了解他是哪种人吗?”
我想起她告诉过丽娟关于沈洲女朋友的事,便话里有话道:“他是哪种人,我比你清楚!”
李梅不高兴了:“我不过是你朋友才说这话,其实他怎样管我什么事!”
红姐边织毛衣边语重心肠地说:“不是我多嘴,前年隔壁厂就发生过这样的事。一个女孩跟认识不久的老乡出去玩,后来才知道被骗进发廊做‘鸡’的。这还算好的,有的女孩被拐去卖人体器官,摘了器官后还被分成几块呢。”
我颤颤兢兢问:“真的假的?”
朱素贞说:“这不有假,我有一个老乡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呢。”
我听得头皮发麻,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段明兰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平安回来就说明沈洲不是那样的人了。你们这些人哪,都是自己吓唬自己,我们这些人不都是没事嘛。所以啊,世上还是好人多。”
她这样一说,气氛才活跃起来
我这才想起问丽娟:“今天元旦去哪里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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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娟沮丧地说:“还玩呢,我妈我哥都要过来了。”边说边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便跟她走出宿舍。
原来,虽然表面上高总和高太他们并没有为难丽娟,但私下里,高太竟然千方百计找到丽娟妈妈及三个哥哥!高太向他们承诺: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