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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串的质问听得让人心颤。

    默默停顿了一下,便敲敲门走了进去。

    陈豫北一脸铁青地站在办公室的中央,西装被甩到椅子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个,领带不知道扯到哪儿去了,满眼的戾气。

    茶矶上,有一叠今天刚出版的《星星娱乐报》,大约是谁一早上在报摊上发现了,给全包了下来。

    两个被训主管垂头丧气,脸色惨白。

    他的暴怒,让她想起三年前她出事后的那个早上。

    她轻轻吐了口气,然后给那俩个人使了个眼色,慢慢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回座位上坐下,又去亲自给他换了杯新茶。

    “叔叔,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怕,随便他们写,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她柔声说,轻轻地靠在他的身后的地方,伸手轻轻地为他揉着肩胛。

    陈豫北的脸色从默默进来已经变了几变,此时已经十分柔和了。他抬头对两个主管说:“先暂时保持沉默不予任何回应,其他的工作你们尽力去做吧。”

    两个主管忙擦着汗答应着出去了,陈豫北把默默抱在腿上坐下。

    “宝宝,对不起。”他把头埋入她的颈间,心里有着深切的歉意。

    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前段时间小刘汇报说,有人偷偷对着默默拍照,他已经处理了。但是没想到那个小记者居然搞了这么一出,而且看文章的内容和周末晚上杜薇的表现,显然他们已经沆瀣一气了。

    看来,他对杜薇还是留了余地了。

    好在,他的默默表现优秀,否则他非北上去把那小记者给砍了不可。

    其实默默并不像外表心里那么不在乎,她知道这篇文章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完全是瞎编的,她可能会不在意,也不屑于澄清,但问题是,这篇文章说的还真有一部分是事实,虽然有很大的夸张和扭曲事实,但是那曾经的伤疤还是如被撕开一样痛彻心扉。

    可是,她不能软弱,她那天才信誓旦旦地表示这种事情要自己处理,事情马上就来了,她不能退缩半步,更不能成为陈豫北的负担。她是陈豫北的女人,就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她要让陈豫北知道,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任人欺负的病娃娃,也不是缠在陈豫北这棵大树上的菟丝花。

    但是,她内心确是很恐慌,很害怕。

    看今天的情势,学校怕是一半会儿回不去了,家里也不得安宁。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呼出,然后用手抚着陈豫北的脸,轻轻地吻着他的眼睛:“叔叔,默默不怕,默默长大了,他们伤不到我,你别担心。”

    陈豫北抬头看着这张还带有稚气得脸,灵动的眸子映出了他的影子,不觉从内心里涌出一阵感动,捧着她的小脸儿就吻了下去。

    他的小女孩儿终于长大了,知道为他分忧了。在这种强势的舆论压力面前,她竟然表现的比他还要镇定。

    呵呵,她是他的宝。

    “宝宝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由于这家报纸总部在京城,报纸是全国发行,所以处理起来还真有点麻烦,而且,网络上怕是已经开锅了,他需要时间。

    “这段时间暂时先不用上学,我们回公寓去住。”

    默默没有答应,停了半晌,她搂着陈豫北的脖子,靠在她的肩上,低声对他说:“叔叔,我想去那曲。”

    陈豫北一愣,迅速把她推开一点距离:“为什么?”

    “我想去看看爸爸,再看看那个地方。”

    陈豫北搂紧她,轻拍她的背:“你身体不太好,去那里受不了,会有危险的,我尽快送你回洛杉矶。”

    “不。”她摇头,“爸爸牺牲十年了,我一直没回去看她,这次我是真的想回去看他了。”

    陈豫北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不用,如果你不放心,让秦叔陪我就好,这里有好些事都要你亲自处理。”

    大约陈豫北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公司,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默默的要求。

    于是,在三天之后,默默由老秦陪着转机到了拉萨,老秦又在拉萨借了辆车子直接开到了那曲。

    ------

    十年后重回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默默曾就读过的小学,已经更名为子善小学。这里早在三年前就由北佳集团援建了新的校舍,平整宽大的操场,干净明亮的学生宿舍。这里已经是县里最大的中心小学了,学生已经增加到五百名。

    格桑校长已经五十多岁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显老,头发已经差不多白了大半,但真诚的笑容还是那么慈祥。

    他看到默默,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叫着“我的小默默”流下了眼泪。

    默默把在拉萨买的两台电脑送给了学校,她想让这里的孩子们多和外界联系,又从车上卸下了一些文具和书籍。

    听了校长的介绍,默默才知道,陈豫北这些年为这所学校,为整个那曲做了很多,这让她很欣慰。

    他和自己一样,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地方。

    她留下老秦和校长交谈,自己一个人上了山。

    不远处的山峰仍是白雪皑皑,半山腰之下是青青的绿草,再往下,还有一簇簇鲜艳的格桑花。

    她的父亲赵子善就长眠在那开满格桑花的山坡上。

    这里的山是光秃秃的,没有树,但阳光下,蓝天白云仍是秀丽风景,令人心旷神怡。特别是天上的云,是平地少见的浓、亮、立体、绵密、多层次,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响,阳光下的高原,有一种宁谧的美。

    赵子善烈士的墓堆得高大雄伟,粗砺的巨石刻成的墓碑像赵子善生前高大的身躯一样矗立在山坡,誓死守卫着这方土地,守卫着山角下那群天真可爱的孩子们。

    墓碑上,有很多条洁白的哈达。

    默默一步步走到墓碑前,跪坐在那里。

    这里,躺着她最敬爱的父亲,也埋葬了她最刻骨铭心的亲情。

    还有两天,便是赵子善牺牲十周年的忌日了。

    十年,她由一个只会依偎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孩子,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如今,她有了爱人,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生命,将就此繁衍延续下去。

    默默觉得自己有许多话要和爸爸说,有好多事要告诉给爸爸听。

    爸爸,您现在瞑目了吗?小默默长大了,豫北叔叔对我很好很好。虽然他现在不做警察了,但是他仍在代替你爱着这片土地,爱着这里的孩子们。

    他也代替你,在爱着我。

    只是,爸爸,我现在又遇到了困难。

    在我刚看到报纸那一瞬间,只觉得灵魂出了窍。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被人唾骂。

    我好害怕,我又像是回到了两年前,害怕见人,害怕面对。

    爸爸,请您给我勇气吧。

    默默按着家乡的习俗,围着父亲的墓地转了三圈,又拣了几块落下来的石头压在坟头。

    这里的人们把墓维护的很好,周围的草也长的格外茂盛,四周开满了格桑花。

    当她直起身重新站在父亲的墓碑前的时候,像是看到父亲含着宠溺的微笑望着自己。她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子,就像小时候她调皮的用小手去捂父亲的眼睛。

    爸爸,请您放心,默默会坚强起来的,就如同您一样。

    默默是赵子善的女儿,决不会让您的名子蒙羞。

    瞬间,她似感应到了布老头儿在对她说:没事的,孩子,你做的很好。现在深吸一口气,保持住,然后,慢慢地呼出。好,你真棒!

    当她按照那个程序做完了之后,觉得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当老秦由格桑校长陪着来到墓地的时候,默默靠坐在父亲的墓碑前几乎睡着了,只是脸上仍挂着的泪花。

    格桑校长伤感地对老秦说,附近的居民和学校的孩子们每年在赵子善的忌日都会来这里,孩子们会点一盏酥油灯,献上洁白的哈达,上了年岁的老人会手持转经筒,口中颂着经文,为离去的英雄祈祷。

    当年赵子善救下的那个孩子的奶奶尼玛卓玛说,赵警官是个好人,是个大英雄,她每天都会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到达安乐世界。

    这里的孩子们和父老乡亲永远也不会忘记,曾有过这样一位英雄用生命鲜血保卫了他们的安宁。

    随后几天,默默又去了县公安局,那里是父亲工作了两年的地方,也见到了父亲惜日的战友。

    这里的警官叔叔们给了她最隆重的欢迎,当年父亲的搭挡,现在是刑侦大队长的卓木强,带她参观了北佳集团赞助的一套先进的检测设备,还送给了她一只放大镜,这是父亲用过的。

    默默在那曲呆了一周,之后又回到拉萨呆了一周才回到了a市。

    本来她还想多呆几天,但是她的身体实在吃不消,最后被老秦逼着才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有一更,可能会晚一些,等到不及的菇凉们早上看吧~么么~~

    风波起

    实际上,老秦是不放心陈豫北。

    在他们去西藏的日子里,《星星娱乐报》的事件愈演愈烈达到了□。

    自从《星星娱乐报》登出了那篇文章之后,经过公关部门的协调处理,平面媒体基本没有转载或是报道这件事了,表面上看似乎事件平静下来。但是一周后,《星星娱乐报》的那个记者却接连又抛出了两篇文章,先是把三年前陈豫北和杜薇毁婚的事情挖出来说,又扑风捉影地把默默和陈豫北在洛杉矶近两年多的同居生活,并对他们回国后高调一同出现在公开场合大肆抨击。

    这一次,虽然平面媒体同样保持沉默,但是网络上却是转载的铺天盖地,几乎各大门户网站都在娱乐版块的显著位置转载了这些文章。

    帖子删了又贴,贴了又删,一时间甚嚣尘上。

    和之前那篇文章不同的是,后面这两篇文章直接把矛头指向了陈豫北,把他形容成了一个不顾伦理道德,强行与未成年养女发生不伦关系的禽兽。

    没过几天,一些平面媒体也耐不住寂寞,终于也试着开始转载讨论起来。

    甚至有的主流媒体也参与了进来,发文质疑企业家的道德和人格问题。

    就连北佳团内部,背地里也议论纷纷。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胖姑娘马助理。

    “啊,我说呢,春节后我们聚餐的时候那位陈小姐来了呢,她就坐在我身边啊,当时我就纳闷啊,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带百多万的名表呢!那身衣服也至少有五位数以上呢。如果不是那种关系,哪个男人肯定在她身上落这种本钱!”

    这话恰巧让杨维珊听到了,立刻毫不相让的和她争吵起来:“你胡说什么呢!陈总根本就不是那种人,默默也不是那种小姑娘!”她气得脸通红,“外人说这些混帐话也就罢了,我们北佳内部谁不了解陈总?他这么多年,对哪个女员工有过一叮点暧昧行为?那个杜小姐,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干粮,我看的比你清楚!你这样跟着瞎起哄,真不怕闪了舌头!”

    “哟,难得陈总还有你这位下属这样念旧,肯这么卖力为他辩解呢。”马姑娘一边修着指甲一边轻飘飘的说,“陈总是不是这种人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当过他的助理,谁让他潜过谁知道。”

    这就是连杨维珊也一起扫进去了。杨维珊气得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转身回到办公室,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可巧金雅芹下楼到她办公室找她有事儿,见到她在流眼泪,不由得奇怪,便把她叫到自己办公室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杨维珊在陈豫北去美国之后,曾跟过金雅芹一段时间,所以金雅芹对这姑娘印像很好,才放她到了人力资源部做了主管独挡一面。

    经金雅芹这么一问,杨维珊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金雅芹一听,二话不说,立刻打电话吩咐下去:“让那位蔡副总的助理马云霞从明天起不要来公司上班了,公司按违返劳动合同给她一定的补尝,马上打发她离开。”

    其实,像马姑娘这样说到明面上的内部人还真不多,也是遇到杨维珊这种肯维护老板的下属,所以金雅芹发威,杀鸡给猴看。

    金雅芹明白,陈豫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