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她不客气了。
“这长的还真是不错!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这话令嫔说着有些咬牙,却仍旧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几岁了?”
可能是小燕子平时在她的耳边说多了的缘故,这紫薇见到令嫔之后也真的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很像她娘,听到令嫔的问话,心里激动了一下,平缓了一下语气之后才回答,“奴婢十八岁。”
十八岁,还真是一个好年纪呢!
小燕子看着令嫔问话,十分的紧张,就怕紫薇和金锁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她这脑袋就得搬家,看令嫔问完之后,立刻焦急的问令嫔,“令妃娘娘,我可不可以带她们去淑芳斋了?”
令嫔拿着帕子捂着嘴笑着,小燕子的这声令妃娘娘她可是十分受用,“看把你急的,好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只要你们两个记住。”最后的这句话是对着紫薇和金锁说的,“你们两个是靠格格的面子进宫来的,没有受过正式的宫女训练,自己要机警一点,宫里的规矩不少,别冲撞了贵人!就算在淑芳斋里,也不可以和格格没上没下。宫里地方大,除了淑芳斋,别的地方不要乱走乱逛。”
令嫔话中的贵人,可不是后宫那位份位为贵人的女人,而是皇宫内最尊贵的那个男人。
紫薇和金锁连连点头,对令嫔的话表示听进去了。
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屋里只剩下了令嫔和福晋,以及她的贴身大宫女腊梅冬雪。
小燕子踩着花盆底鞋一路快跑,笑声传出很远,蹦蹦跳跳的看起来相当的活泼。
紫薇在后面跟着,对于这样的小燕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却是一抹温和宽容的笑容。而一起从延禧宫出来的永琪看小燕子的目光十分的灼热,满满的爱意。
令嫔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在宫里行走要小心。
小燕子没头没脑的乱跳乱蹦,不时的回过头跟紫薇和金锁说几句话,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直接与一个人撞了满怀。
“谁啊!走路没长眼睛啊!竟然敢撞姑奶奶我……”小燕子接下来的话,在看到被撞的人时,咽进了肚子里。
“小燕子,你说你是谁的姑奶奶?!”来人眼睛一眯,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却随即被压了下去。
紫薇愣住了,看着被小燕子撞到的那个人,整个人都呆愣在了那里,痴痴的看着那张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的俊朗面容,喜悦来的太快,让她一时反应不及。
没有想到,她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会在这皇宫之中,她突然好庆幸同意了小燕子的计划。
只注意脸没有看衣着的紫薇就用那幽怨痴缠的目光一直看着,不愿意挪开眼睛。
幸福来的快,去的也快,随之而来的便是惊天噩耗。
“皇阿玛,小燕子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请您明鉴啊!”替小燕子求情求的很习惯的永琪没等小燕子为自己做什么解释,就已经上前跪下了。
皇阿玛……皇,阿,玛!
紫薇踉跄了一下,直接跪倒在地上,却仍旧不愿相信的看着乾隆,但是在看到乾隆身上那身明黄的龙袍时,才不得已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救了她,让她记挂了这么久的人,是她的阿玛,她的亲生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她爱上的人,会是她的父亲?
乾隆看了跪在地上的紫薇一眼,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让乾隆很是不喜。或者说,紫薇的存在本身就让乾隆不喜。
那是他风流的证据啊!他还没有抱得美人归,天天让这证据在面前乱晃,多挑战他的忍耐力!
本想和善保逛逛御花园的,没想到碰到这么几个扫兴的东西。
袖子一甩,带着善保重新回了养心殿。
小燕子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转头看到紫薇仍旧跪在那里,双眼朦胧的样子,一下子就急了,生怕紫薇忍不住上前向乾隆说明自己的身份。
“紫薇,你没事吧!放心好了,我们很快就能换回身份的。”
小燕子这一说,紫薇泪流的更凶了,脑中依旧在想,为什么他会是她的父亲?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金锁看着紫薇,又望了望乾隆离去的方向。她也认出来了,之前在那些小混混的手中救了她和小姐的,正是刚刚的那个人,也是小姐的父亲。
金锁虽然比紫薇早熟了不少,可是到底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少女,无法理解自己小姐的心思,只能干着急。
小燕子拉着紫薇一路快走,也不在对紫薇介绍宫里的景色了,只想快点到淑芳斋。
永琪送小燕子和紫薇、金锁到达淑芳斋之后,体谅她们姐妹相聚便离开了。而小燕子对着明月彩霞、小凳子小桌子介绍了一番紫薇之后,就拉着紫薇进入了自己的卧房。
“紫薇,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出气去!”小燕子撸了撸袖子,紫薇这眼泪哭的她心烦。
紫薇摇了摇头,眼泪却仍旧没有止住。一想到自己爱上的人是她的父亲,紫薇就觉得自己的心抽抽的疼。
她想,她知道为什么娘会痴痴的等待十几年了,她也知道了娘当初的心情了。可是如今,紫薇宁愿自己不知道。
娘,你告诉女儿,女儿该怎么办。
“金锁,紫薇究竟怎么了?”小燕子半天没有从紫薇的口中听到一句话,只能询问从小服侍紫薇的金锁。
金锁也拿捏不准,可是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一种可能了。“可能是因为,皇上没有认出来吧。”
“啊?什么认出来?”小燕子一头雾水。
金锁看着小燕子,向小燕子说起她们刚进京城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跟小姐刚到京城的时候,被几个小混混围住了,在最危险的时候,被人救了。”
“那关皇阿玛认没认出来有什么关系?”
“救了我跟小姐的,就是皇上。”金锁说完,担忧的看着紫薇,与自己的父亲相见两次,却不能相认,想必小姐的心里不好受吧。
紫薇的心里何止是不好受,简直就是太不好受了!
小燕子听金锁说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阿玛见过紫薇,万一皇阿玛想了起来,我们的计划……”小燕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脖颈处冰凉一片。
“怕是皇上已经忘了。”
最好是忘了!小燕子一颗心稍稍安了一下。
见紫薇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小燕子连忙对紫薇和金锁说道,“我早就让明月彩霞为你们准备好房间了,快来,我带你们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拉起紫薇和金锁的手臂出了自己的房间。
淑芳斋最好的屋子,自然是小燕子现在住的。而且永琪和福尔泰为了讨好小燕子,往小燕子的房间里添放了不少的东西。为紫薇和金锁准备的地方虽然也不错,可是比起小燕子居住的那间差了不少。
金锁对于自己的住处倒是没有什么要求,可是却不愿看自家小姐受苦,小燕子现在享受的这些,明明是该属于她家小姐的!
将小燕子送出房间之后,金锁开始为紫薇收拾床铺,“小姐?”
紫薇终于有了反应,泪水再次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金锁,我该怎么办?”
“小姐,皇上是一国之君,小姐与皇上也只是见了一面,皇上也只是一时没有记起小姐。”金锁不断的组织着自己的措辞,在不伤害到小姐的情况下安慰小姐。
紫薇哭着摇着头,一想到那个称呼,哭的更委屈了。
“小姐……”
“金锁,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他会是皇上,为什么他会是我爹呢?”
“小姐?”没有理解紫薇话中的意思的金锁疑惑的看着紫薇。
紫薇看着金锁,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想休息一下,金锁,你也去吧。”
金锁看着紫薇,见紫薇坚持,只能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
金锁离开之后,紫薇立刻趴到床上痛哭失声。
没有什么比爱上自己的亲生父亲更让人绝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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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紫薇今日的这番举动被暗中监视着的血滴子如实的上报给了胤禛,包括与小燕子和金锁之间的对话,以及夏紫薇反常的行为。
胤禛捏着血滴子上报的奏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周围的温度更低了。
半晌之后,胤禛唤来血滴子,让血滴子将这份奏报交给顾韵安。
正在和亲王府的顾韵安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一口茶喷了出来,拍着胸口不断的咳嗽,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感情这夏紫薇爱上的不是英雄救美的福大鼻孔,而是同样救了美的弘历?
话说,感情弘历还救过夏紫薇?
将那张纸折了几下,放进袖子里,然后迈着欢快的老爷步准备进宫,去给乾隆找点不自在。
89吃醋
当有侍卫来报顾太医正在寻找钮钴禄侍卫的时候,乾隆就有一阵不好的预感。
他这个小额娘,对于阻挠他和善保的感情一直都是百折不挠、坚持不懈!
所以,对于让善保出去见小额娘,他十分、非常的不放心!
“带顾太医来养心殿。”乾隆僵硬的吩咐侍卫。
侍卫同学领命走了,然后对于钮钴禄侍卫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再次有了新的认识,能够在养心殿处理私人事情的,钮钴禄侍卫绝对是独此一份了!
听面前的侍卫带来的话,顾韵安撇了撇嘴,放在眼前有什么用?看着善保对他家暴?
不不不,不能用家暴,那不说明他家善保成了弘历家的了吗?这绝对不行!
顾韵安一进养心殿,就看到了站在乾隆身侧的善保。
十八岁的善保,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气质,那红润的脸色,看起来让乾隆养的很好。
虽然乾隆诱拐未成年的事情让顾韵安咬牙,但是照顾善保这点还真是没的说。
看到顾韵安进来,一直紧绷着表情的善保露出一抹笑容,看的乾隆一阵泛酸,要知道在他处理政务的时候,善保一直都是严肃的,只有在他休息的时候才会变一下表情。虽然知道善保对小额娘只是单纯的兄弟情,可是还是不爽啊不爽!可是这是他皇阿玛的人,他又动不得,只能忍得内出血。
顾韵安对着乾隆一挑眉,露出一个笑容,让乾隆直觉的不妙。
果然,下一刻,顾韵安就从袖子里拿出了血滴子交给他的那份奏报,“善保,快看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哥。”善保对着顾韵安笑了笑,然后走了过去,接过那张写满了字的纸开始看了起来。
那种不妙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乾隆看着奏折的目光转移到了善保的身上。
善保刚开始看的时候只是表情有些微妙,毕竟脑残的世界不是平常人能够理解的。但是越往下看,善保脸色也开始慢慢的变黑,尤其是看到紫薇的那一句‘为什么他会是我爹’的时候,那张漂亮的脸上已经布上了寒霜。
顾韵安表示,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的舒畅,看向乾隆的目光,那幸灾乐祸掩饰都掩饰不住。
“哥,我想处理一些事情。”看完之后,善保声音平静的向顾韵安说道。
顾韵安给乾隆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笑眯眯的点头,“理解理解,弘昼还等着我回去扎针呢,我先走了。”
吴书来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再看看钮钴禄侍卫,咳嗽了一声,向乾隆施礼,“奴才告退。”走到大门的时候,还很体贴的将养心殿的门给带上了,自己站在外面,给两位主子把门,不放任何人进去打扰……咳咳,钮钴禄侍卫与皇上探讨问题。
吴书来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贴心的奴才。
养心殿大殿内只剩下善保和乾隆之后,乾隆小心翼翼的瞅了瞅他家小侍卫,“善保,怎么了?”
善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乾隆,半晌之后将手中的那张奏报放到了乾隆的御案上。
奏报的前面很普通,还有碰到她那个私生女(乾隆咬牙)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结果,还没有等全部看完,乾隆就将手中的那张纸给扔到了桌子上,立刻来到了善保的身边开始表态,“善保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那张脸,真的不是普通的委屈。
“你没做过夏紫薇会说这么幽怨的话?”鉴于某人之前劣迹斑斑,善保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怀疑。
“善保,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每日做过什么,善保都看着呢,不是吗?”
善保对于那个‘在一起’脸红了一下,然后侧过头去听乾隆继续解释。
“而且我真的不记得见过夏紫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