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太放心让顾韵安一个人呆在喧闹的地方。
这清朝的酒楼可没有现代这样有这么好的隔音,站在楼梯口,虽然看不到下面发生了什么,不过却可以听到。
都说冤家路窄,这句话还真没错。
吃完午饭的福尔康和永琪、尔泰刚下楼,就看到了迎面进来的穿着俏红色衣衫的女子,那女子腰侧还别着马鞭,那面容熟悉的让福尔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塞娅,你怎么会来这里!”配上刚刚后退的动作,福尔康这话还真没有什么气势。
“什么叫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酒楼是你家开的吗?”塞娅露出一脸的不屑,有看到那张脸了,真倒霉。
“你怎的如此的不讲理!如此的刁蛮任性,即使你身份高贵,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死心吧!”
“………………”被恶心到的塞娅。
“………………”同样被恶心到的骥远。
这种对话是怎样的神展开,多好的自我感觉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塞娅可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这种憋屈感不发|泄发|泄,那可不是她的作风。
于是,塞娅直接抽出腰间的鞭子,对着福尔康就抽了上去。
有了之前挨抽的经验,再加上这次福尔泰和五阿哥都在身边,塞娅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抽中。
三个大男人联手欺负一个女人,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别说,这个女人即将成为他的妻子,骥远就更不能不管了。
五阿哥的身份他没办法动手,可是福尔泰不一样。
福尔泰的花拳绣腿,比起骥远从军中历练出来的身后,那就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没几下就被骥远撩开,跌在地上。
骥远没有再给福尔泰一个眼神,继续出手缠住了五阿哥。
没有五阿哥和福尔泰碍事,塞娅虽然不能说是稳胜福尔康,可也不会吃亏。再加上塞娅手里还有鞭子,比福尔康还多了份保障。
五阿哥眼见着自己的兄弟再次被抽,直接就怒了,当即准备搬出自己的身份,“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
“哎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四哥家的小五吗?!”说话的可不是骥远,而是在一边看了有一会儿热闹的弘昼。
骥远见到弘昼之后就停下了手,对着弘昼施礼,“骥远见过和亲王。”
弘昼笑眯眯的打量了骥远一番,点了点头,看起来倒是挺满意的。
五阿哥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一样,半天憋出了一个称呼,“五叔。”
“小五还知道叫我一声五叔就好。”弘昼点了点头,他还以为这位被那个奴才秧子养的谁都不认了呢。
又被塞娅抽了两鞭子的福尔康恨恨的看着塞娅和骥远,却又碍于弘昼的存在不能动手,紧握成拳的手都蹦出青筋来了。
五阿哥显然也不想就这么算了,只是还没等他发难,就被弘昼点了一下。
“小五啊,这个地方可是我们家(皇阿玛)的产业,你在这里动手,可是想好怎么跟四哥交代了?”
五阿哥也双手握成了拳,他的这个五叔,哼!
“那永琪就先告辞了。”半晌,平复好了情绪之后,五阿哥对着弘昼道别,“尔康、尔泰,我们走。”
永琪的身影消失之后,弘昼对着门口处不屑的笑了一声,“还真当自己是隐形太子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弘昼的声音很小,除了他自己没有什么人听到。转身,准备好好的夸一下骥远和塞娅的时候,弘昼就看到了二楼下来的两个人影,然后直接石化了。
顾韵安走在胤禛的后面,路过弘昼的时候直接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的灿烂极了。
121第 115 章
弘昼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急需寻求安慰。可龙源楼里能安慰他的人貌似不存在,他还是去皇宫……不对,有啊!
当下,弘昼也不管那些围观者了,颠颠的往龙源楼后院走去,柴衣这个时候应该在龙源楼的吧。
坏心了一把的顾韵安那叫一个高兴,跟胤禛说说笑笑的走在街上,顺带着打听水云间的所在。
无奈梅若鸿混的实在是不怎样,他们这走了一路了,也没有碰到一个知道梅若鸿的,更别说什么水云间了。
就在顾韵安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将一张纸递给了他,然后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顾韵安抬头看胤禛,这是什么情况?
“打开看看。”胤禛轻声说道。
顾韵安闻言,将手中的纸打开,上面写的就是他们要找的水云间的位置,以及梅若鸿的所在。
梅若鸿每天除了去看山看水看美人,就是呆在他的那个破茅屋里写写画画,然后对着画好的画孤芳自赏,听着芊芊的赞美,没有一点追求。
可今天梅若鸿却破例离开了水云间,因为今天是醉马会每月一次的聚会。
这醉马会里的人,多数都是些少爷,家里少有财产,足够他们吃吃喝喝半辈子的,平日里也不愿意读书考举,就到处‘吟诗作画’,认识了梅若鸿。
这些人与梅若鸿臭味相投,在梅若鸿的建议之下,成立了醉马会。然后,通过一个醉马会的成员又认识了汪子璇,而汪子璇倾慕梅若鸿的才气,将自己的哥哥汪子墨介绍进了这醉马会。
当初成立这醉马会的时候,就是在京城城北的烟雨楼,而每个月成立醉马会的这一天,就是他们这些‘才子’聚会的时候。只是这么多年,每人都掏过银子付过帐,只有这梅若鸿,每次都是来白吃白喝,还带着两个美人刺激人。
“在城北啊……”顾韵安转头望了望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嗯,离着他们不远。然后,顾韵安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起,“刚刚那个人,是血滴子?”
“不然你认为呢?”
顾韵安摇头,然后默默的为血滴子点一根蜡烛,负责暗杀的血滴子,竟然大材小用的收集起了情报。
不过,关于这点顾韵安没有什么立场去说别人,因为他一直都是受益最多的那个人,什么带路啊,教他骑马啊,负责在医馆坐诊什么的,好用的不得了。
由血滴子负责引路,顾韵安和胤禛很顺畅的找到了烟雨楼。
烟雨楼在城北也算是小有名气,嗯,怎么说呢,这个名气多都是醉马会这群人给打出去的,烟雨楼的掌柜很不想要的。
因为,只要这醉马会在他这里聚会,他们这酒楼就没有一个人光顾。倒不是那群人包场,而是受不了某个人的咆哮。一次两次可以当热闹看,但是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每月一次也看够听够了。
掌柜的在柜台后苦着脸扒拉着算盘,算着今天比起以往的盈亏有多少。
“掌柜的,你们这二楼还有地儿吗?”顾韵安走进烟雨楼,十分土豪的掏出一锭银子来,拍在桌子上。
正算着帐的掌柜眼睛立刻就亮了,“有有有!”点完头之后,想起,这二楼上醉马会的那群人正在聚会呢。“客观,实不相瞒,我们这二楼有一群人聚会,怕是会吵到您,不如您在一楼?”
顾韵安果断的摇头,笑话,他就是来找人的,怎么会到了跟前却不上去呢。
掌柜的连忙招呼小二,让小二将人领上去。他已经好心好意的提醒过了,人家不领情怨谁呢,反正他银子是不会再退了!
在来之前,他们已经在龙源楼吃过一顿了,现在正饱着呢。不过来到酒楼不点点儿东西似乎有些怪异,就让小二上了两盘糕点,来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坐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不远处十几个男女。
顾韵安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梅若鸿,倒不是因为梅若鸿长的最帅最好看,而是这群人里,只有梅若鸿穿着最差,这个不说,一左一右还坐着两个女人,与梅若鸿的关系看起来十分不简单,而且其中一个肚子微凸,显然是怀了身孕的。
对照一下之前血滴子上报上来的消息,那个怀了孕的是汪子璇,另外一个就是十分豪放,大庭广众的也敢扒衣服让人看胸口红梅纹身的杜芊芊了。
顾韵安可没兴趣看两个女人为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争风吃醋的戏码,继续打量醉马会其他的人。看了一圈之后,目光在衣着最光鲜,模样也是最为好看的男人身上停了下来。
“想不过这个什么醉马会还有能拿出手的人,真是不简单!”嘲讽技能不小心被点开的顾皇后。
胤禛也随意的看了一眼,也知道了顾韵安说的是哪个,“那个就是汪子墨。”
“唉?”顾韵安闻言,连忙再看去,然后知道为什么胤禛那么肯定了。
汪子墨坐在汪子璇的身边,不耐的神色掩藏在俊朗的五官下。尤其是,汪子璇在向梅若鸿献殷勤不成的时候,会十分委屈的看向汪子墨,可怜兮兮的叫一声“哥哥”。
“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妹妹,非挖坑埋了她不可。”顾韵安很认真的对着胤禛说,简直不忍直视!他已经不想吐槽两个眼瞎的女人了。
胤禛深以为然,这种倒人胃口的东西,确实不怎么能忍。
“要不要我现在就上?”握了握拳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揍梅若鸿一顿,效果肯定会更好。”
“去吧。”胤禛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又随意的将杯子放到桌子上,等着看他家皇后大发神威。
“好!”有了胤禛的鼓励,顾韵安站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去,径直的来到了梅若鸿的面前,“梅若鸿?”
“正是。”梅若鸿十分孤高的点着头,他以为这是慕名而来找他的。
梅若鸿有一点没有猜错,顾韵安确实是慕名而去的,只是这个名却不是什么好名。
“非常好。”说着,顾韵安直接一拳揍到了梅若鸿的眼眶上,用力不小,那眼眶直接就青肿了。
“你这人怎么打人啊!”杜芊芊一看到爱郎被打,直接就红了眼,上前就准备找顾韵安理论。
“边儿去,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顾韵安扫过杜芊芊,目光又落到汪子璇的身上。汪子璇也想跟杜芊芊一样站出来,可是却被汪子墨拉住了,这会儿正跟自己的哥哥做斗争呢。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对我动手!”捂着眼睛,梅若鸿怒视着顾韵安。
“动手,我还想动脚呢,什么玩意儿!”
“你!”梅若鸿咬牙,“我梅若鸿自问顶天立地……”
还没等梅若鸿说完,顾韵安又一拳上去了,“顶天立地个屁!喜新厌旧,不悌不孝,还顶天立地呢!”
“你……你血口喷人!”
醉马会的人本来还想上前挡一挡,可是汪子墨没有动,而且这一幕他们可是十分期待的。
他们这些人早就受够了梅若鸿,自以为才华横溢,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不说,想他们堂堂的少爷,家里父母还没有说过几句重话呢,这梅若鸿倒是经常为了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对着他们咆哮。泥人都有三分火器,何况是这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呢,能忍到现在,也多是看在汪子墨和谷玉农的面子上。
只不过这梅若鸿自己作死,玩|弄了汪子璇的感情,将人肚子都搞大了却不负责任不说,还跟子墨的未过门的妻子牵扯不清。现在汪子墨已经摆明了不想插手,想看梅若鸿倒霉,他们不落井下石算是对得起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那边,顾韵安对着梅若鸿的暴行还在继续。
顾韵安是大夫,自然知道对着哪里下手能让人最疼,拳拳到肉的感觉不要太爽!
打人打的很high的顾韵安对着那边满是趣味围观的胤禛喊道,“四爷,你要不要也过来试试!”
胤禛摆了摆手,他看着就行了,充满活力的顾韵安还是很少见的。
见胤禛不来,顾韵安也没有放过梅若鸿的意思,不过好在他没用上内力,不然梅若鸿早就挺尸了。
揍过瘾了,顾韵安才停手,走回自己的桌子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才问,“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感觉全身都疼的梅若鸿满脸狰狞,恨不能上去和顾韵安拼了。
“不可理喻,也不知道谁不可理喻,真受够了你们这些人自视甚高的样子。梅若鸿,你听着,今天我这是替翠屏打的,还是替你爹娘打的,没半死你就偷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