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饱胃会不舒服。”
童童没有因为被他看穿而难为情,反倒是皮着脸嘻嘻一笑,端起碗继续和那盘西芹炒虾仁奋战。
吃完了饭,陈晋南拎着她的书包,带着她坐电梯直接上到了30层,用房卡刷开了一间套房。
“进去洗洗脸还可以睡两个小时,两点我叫你。”陈晋南把她书包扔在沙发上对她说。
童童有些迟疑。和一个男人同处一个酒店的房间,她觉得有点怪异,也有些惴惴不安。这个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插手安排她的一切事情,强势而又沉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像是看出她的犹豫,陈晋南站起身来到她身边,童童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好象并不像是她次见到他那样凌厉和充满危险,虽然还是有些冷莫,但是童童从他帮助妈妈住院手术后开始就莫名地信任她,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你是谁?”她没头没脑就这样问。
“小丫头!”他突然就笑了,是咧着嘴的那种笑。“你不是叫我叔叔了吗?还哪来这么多疑问。”
童童固执地看着他不说话,象是随时准备甩手离开。
“我算是你妈妈的老朋友,另外,周校长也跟我很熟。”无奈之下,他只好这样解释。“快去休息吧,下午考数学呢,耽误时间。”
说着,也不管一脸吃惊的童童,打开卧室的门,把她推进去:“快睡吧,我就在外面看文件。”
下午两点,陈晋南又准时把她叫醒,让她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送她到考场。下午出了考场,他又在同样的位置等着她了。
同样是载着她去中午吃饭的酒店,不过没有去餐厅,而是直接带她上了三十楼,中午去的那间套房。
“里面有你的换洗衣服,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再去吃饭吧。”陈晋南又没什么表情地对童童说。
童童正把书包放到一个矮柜子上,听他这样说有些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推开卧室的门,看到一叠衣服放在床上。她走过去打开,见是一套纯棉的衣裙,式样简单,但是做工和手感都极好;再翻下去,是一件无袖睡衣,娃娃领口很适合小女生;再往下翻,天!居然有一套小可爱的内衣!
啊啊!童童差点尖叫起来!她的内衣都是妈妈带她去买的,也一直是穿这种吊带小可爱,可是,可是这个男人他怎么知道!童童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愣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晋南。
“丫头?”陈晋南在外面不见童童出来,便进到里面找问她。
一看童童红着脸盯着那衣服霎时明白了。
他似不经意地说:“不想让你跑回家拿衣服再耽误时间,让我的秘书给你准备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哦。”原来不是他买的!童童忙着把裙子放下,捂住了小可爱。“谢谢。”
“六点半下楼。”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出去。
童童洗了澡,换上了衣服,看看时间快六点半,刚要出门,门口嘀的一声响,陈晋南用另一张房卡打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头发不吹干?”他皱着眉说。把她拉到卫生间,拿起风筒帮她吹头发。
童童是刚过肩的短发,平时都是用皮筋简单的扎个马尾巴,刚刚因为洗澡,便披在肩上。
“好了,走吧。”陈晋南放下风筒,拨了下她那头张扬的头发,转身牵着她下楼到了三楼的中餐厅。
和中午不一样的菜式,要丰富得多,也没有美女来打招呼,但是,有一个帅哥过来了。
这人走到他们的桌子前想对陈晋南说什么,却在看了童童一眼却咽了回去,两眼不错珠儿地盯在了童童的身上,丝毫不掩饰对童童的好奇,就这样上下细细打量了童童半天,然后才喃喃地叫了声:“陈少,不会吧?你居然残害民族幼苗!”话是对着陈晋南说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童童,一脸的妩媚。
和陈晋南差不多的年纪,个子也和陈晋南差不多高,只是脸上没有陈晋南的冷莫和凌厉,竟是和陈晋南完全不同类型的帅,不是帅,是漂亮,漂亮得像个女人,有些妖。对,就是妖孽。
童童在心里嘀咕,一个男人怎么能长成这个样子!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满嘴胡噙!”陈晋南斜睨他一眼,理都不理他,仍是斯文地吃着自己的饭。
“小美女,我们应该认识一下吧。”那人对陈晋南的莫视根本不在意,反而拉开侧面的椅子坐下,歪着头对童童说,态度甚是亲切。
“你很空?”陈晋南放下筷子身体向椅背靠过去,终于正视这个人存在。
“不,我好奇!”眨着无辜的漂亮眼睛,风骚的瞥了陈晋南一眼,仍是对着童童看,根本不顾那张阴沉着的脸。
“好奇害死猫。”陈晋南脸色越来越沉。
天,这会儿竟让童童突然想起她次遇到他的情景。危险!这男人生气的时候整张脸就是冰川,能冻死人。
“从来不知道你喜欢做光源氏。告诉我她是谁我就离开。”
“你有完没完!”陈晋南终于忍无可忍,轻斥他,“她明天还有一天高考呢!”
“哦哦哦!”那男人终于看清了陈晋南处于暴发的临界点,举了举双手慢慢站起身:“对不起,打扰,你们慢慢吃!”站起身要离开,却仍不忘对童童露出一个妖媚的笑容:“小美女,祝你金榜题名!”一边说还一边回头对童童乱眨那双桃花眼。
童童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儿。这男人!真是妖孽!
陈晋南抬头看着乐不可支的童童,闷哼了一声才说:“别搭理他!发神经。”
童童点点头,又低头专心吃饭。
吃完了饭,陈晋南又拎起她的书包上楼。
“晚上我住隔壁,有事打我房间电话。”陈晋南带她进到套房,“不要看太晚的书,临阵磨枪不管用,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
他像是有些疲备。回身坐到了沙发上,轻轻地揉着眉心,真像个为女儿愁断了肠子的老爹。童童看着他英俊过份的脸,心底慢慢地泛起了一丝温暖。在她十七年的成长中,除了偶尔来小住的外公,从没有这样接近过一位成年男性。
童童拎起书包,从里面拿出书,坐到这客厅的书桌前,打开桌子上的台灯,明天是文综呢。
陈晋南像是困了,仰着头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童童没再多看他一眼,专心地看起书来。老师说,童童学习上最大的优点是专心,如果她想学,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分心。
过了好一会儿,陈晋南你是睡着了,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童童转头看他好久不变的僵硬姿势,起身关掉了空调。陈晋南却在瞬间睁开了眼睛。“我回房间了,明天早上七点半我来叫你处楼吃饭。”
他转身走了出去。
陈晋南第二天把童童送到考场后,因为有事便离开了,而他的小阿姨,送学生来考场的周婉如校长,却发现了童童从那辆熟悉的宝马上下来。她有些吃惊,待要上前和陈晋南说话,那辆车根本没做停留,拐了个弯儿走远了。她看着迎向她走来的童童,咽下了满肚子的疑问,笑着问:“考的怎么样?”
童童看到周校长也是吃了一惊,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是规规矩矩站好回答说:“还好,发挥正常。”
周校长什么也不说,只是拍拍她的肩说:“快进考场吧。”
中午的时候是徐光忻来接童童的,开着那辆宝马。他说陈先生在开会,由他来接送童童。
童童点点头说:“麻烦你。”便随着他去吃饭休息。
下午最后一科考完后,仍是徐光忻接的她,先带她去酒店收拾了扔在那儿的衣物,然后说带她去吃饭。
“我要去医院看妈妈。”童童不想跟他去吃饭。
“你妈妈今天已经拆线出院了,陈先生在等你吃饭,吃完饭就送你回家了。”徐光忻转头笑着和她说。
“哦!”童童听说妈妈出院了,有点着急。“妈妈出院了?医生怎么说?她还低烧吗?”
“你妈妈的状况很好,不过出院后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能劳累,要注意饮食。三个月以后要来医院复查。”
“嗯,谢谢你,也谢谢陈先生。”想说直接送我回家,但是想想人家主仆二人也算是陪着自己高考的恩人,怎么也该见见人家亲自道声谢,便没再反对去吃饭。
徐光忻给童童送到一个会所,在靠近南山高级住宅区一带,距离童童家不太远。进到那个不是很显眼的大门里面,有人便带他们进了一个包厢。包厢内装修的古色古香,极有格调,若大的房间里只有陈晋南一个人在喝茶。
见童童进来,他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考的还顺利吗?”
“嗯,都还好。”童童歪着头看着他笑了笑,好多同学约着出去狂欢庆祝呢,她也觉得终于是松了口气。
陈晋南次发现她笑起来脸上竟有两个小酒窝儿。马尾辫高高的扎在脑后,那身乳白的棉布衣裙衬着那张小脸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服务生开始上菜,每道菜都精致而漂亮,童童习惯了母亲的菜式,饭前先要喝汤,这一下午考的又饿又渴,于是对着那道仙茅杞子乳鸽肉片汤先喝了半碗,直到小脸泛出了红涧,看得陈晋南心尖儿不由得微微地疼了一下。
“志愿想报哪儿?”
“z大艺术学院传媒系播音专业。”陈晋南眉稍一挑,微微笑了一下。
“你姐姐什么时间放假?”
童童愣了一下,“还有一个月。”他真的是妈妈的朋友?居然还知道以璨。
陈晋南几乎没怎么吃,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晚上他那满是宠溺的目光只盯着这孩子。
“饱了。”童童放下碗。本来想摸摸圆滚滚的小肚皮,但是她忍住了。
“记着我的电话,有任何事情打电话找我。”陈晋南说。
童童点头。心想,你要娶我姐老了点,老妈嫁你又嫩了些,你是我什么人啊,什么事儿找你,我缺学费我妈缺菜钱找你你给吗?
他还真是吃了饭他就送她回家了,是他自己开着车。
童童家住在杏林街,是一座日式二层小楼,位于市中心偏南。这一带都属于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老旧日式建筑,目前市里已经归划为保护性改造地区,基本上是不准动迁的,有部分公司或是部门买去一座小楼都只有改造翻新,做画廊,会所等用途,因而这一带还是闹中取静。由于开发的慢,原有的一些居民仍是住这种旧式院落。
这种房子原来没有暖气和煤气,夏天荫凉,但是冬天却是难过,以前大多家烧煤炭炉子,弄不好会中毒,也不方便。后来市里统一改造,接了煤气,也通了暖气,慢慢条件改善的不错。童童家这幢小楼住了四户人家,童童家住一楼,小小的院落里有吴奶奶种的一地的雏菊,正开的茂盛,但是童童更喜欢那一院墙的蔷薇花,春夏之季耀眼的黄,香气四溢。只可惜院子里仍堆有杂物,占了院落的大部分。童童安慰妈妈说,等将来她赚大钱就把这小楼买下来,好好翻新一下,让妈妈在这里开开心心养老。
“我家就住在这里,看,那个亮着灯光的窗户就是。妈妈一定在等我了。”上次林子叶住院那天,陈晋南送她回家取衣服时来过一次,不过太匆忙,没有空儿细说给他看。童童这次重新指给陈晋南看,天蓝色碎花窗帘透着温暖的灯光,那是妈妈在等孩子回家吧。
“嗯,快回去罢。”陈晋南替她解开安全带,揉揉她的头发。
“叔叔再见。”童童下车回头和陈晋南摆摆手,拎着书包打开了院门。
陈晋南看着女孩儿消失的背影,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第6章 怎么舍得她打工
童童打开家门,便看到披着薄衣靠在床上的妈妈林子叶。
她扑过去,搂着妈妈的脖子撒娇:“妈妈妈妈,你都不等我去接你呢。”
林子叶轻摸着女儿的小脸笑:“妈妈好了就不喜欢在医院待着呢,是陈先生派人接我出院。”妈妈温柔地说着,眼神却变得思索。“陈叔叔这几天送你去考试?”
“嗯,刚刚他送我回家。”童童点头,“妈妈,你以前和他很熟?”妈妈的朋友不多,很少有走得近的朋友什么,她们家在本市也没有亲戚,这个陈叔叔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