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多天来童童次下楼,心情忽然好了很好。妈妈扶着她走到一条长凳子上坐下,给妈妈讲学校里的孩子,讲去老校长家吃饺子,吃春饼,讲那个口吃的孩子。
林子叶又疼又爱拧着她的小脸蛋儿说:“我闺女真有出息,干脆开个口吃矫正诊所得了,自主创业还三年免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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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乐了:“老妈,您什么时候变成毒舌了!”
林子叶薄嗔她:“都要被你们气死了。”
“谁!还有谁气您了?”她听出了问题。
还能有谁,当然是以璨那个死丫头。但是她知道姐妹向来亲厚,有些事情还是她们自己沟通的好,便转移话题说:“你和晋南怎么了?为什么对他这种态度?”
童童低下头,沉思了一下,才抬头看着妈妈说:“妈妈,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差的太大了吗?”
林子叶皱眉,怎么这丫头现在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
“妈妈您不要管我们的事好不好?凡是顺其自然。好多事,我想想清楚再说。”
“妈妈不干涉你们的事儿,但是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在婚姻和爱情上,是需要包容而不是计较,如果你能包容更多,你的快乐就会是加倍的。”林子叶缓缓地说。
童童心里矛盾,嘴上便说:“管他呢,反正我还小呢,又不是非他不可。”林子叶微微一愣,这孩子咋变得这么奸诈了呢。
后来,是她的宿舍的三个死党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消息,就在那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三个女生一身阳光的闯进了病房。四个人先是抱头痛哭过后,又是带着鼻涕眼泪的笑成一团,再就是七嘴八舌相互问着一些问题。完全是一群小疯子。
当晚上林子叶送晚饭来的时候,才发现四个小丫头个个哭的眼睛肿成球了。林子叶不知道童童有同学来看,带的饭不够吃,没等回过神来,石头拎着一大盒外卖进来了。其实是陈晋南让石头去接的三个女生,石头知道她们会玩到晚上,便去给她们买来外卖。三个女生来的时候惦着童童的伤势,没有太关注他,这下才睁着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他,直把见过阵仗的石头瞅的不好意思起来。
童童怪笑着,给她们做介绍。
刘珂居然没心没肺地说了句:“哇,小乖,你太不够意思了嘛,居然收着这么帅的哥哥不给姐姐们介绍啊!”
一句话把比他们大着好几岁的石头说成大红脸。
林子叶也笑嗔着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疯,给石头解了围。
石头把饭放下,问了下林子叶没什么事儿了便要走,童童转了下眼珠子,突然出声叫住了他:“石头哥哥。”
待石头转头看她,她笑着说:“您一会儿送我同学回z大好不好?我还想和她们玩一会儿 ,你晚一点来接她们好不好?太晚了女生回学校不安全呢。”八点来钟回学校怎么就不安全了,故意撒娇让石头送罢了。
石头却不疑有他,便应承了下来。约好了八点回来送她同学。
待石头一出门,童童便咧着嘴坏笑着说:“人我给你们留下了,机会自己把握哦。石头哥哥可是很优秀的!”
郭青青先反应过来,一拍大腿赞道:“行,小乖,你出去这一趟还真大有长进了,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啊!
林子叶摇头,这女儿竟然学会拉媒保婚了呢。
童童在十?一前出院了。石头开着那辆黑色宝马来接她回家,说林子叶在家做饭等她。
帮她收拾了东西结了帐,坐了车往家走,车到了楼下,她等着石头停好了车,帮她拎着东西上了楼。还没有摁铃,便看到妈妈从里面打开了门迎了出来。
扑到林子叶怀里撒着欢儿叫“妈妈”,林子叶忍不住笑她:“都快二十岁了还这么爱撒娇。”
林子叶把石头让进屋子接过东西,麻利地端出来一大早就煲上的靓汤给她先喝上一碗:“快趁热喝,我加的天麻呢。”
又回厨房端了一碗给石头喝,石头笑:“林阿姨,我又没被砸到脑袋。”林子叶忙“呸呸呸”几声,然后敲他一下子说:“别尽说不吉利的话,这汤大补,你天天跟着晋南起早贪黑,熬夜伤神,喝点这个当然不会错的。”石头也不客气,捧起碗来呼噜呼噜一口气把一碗汤喝个精光。
童童笑:“石头哥哥,你这可是妙玉所说的牛饮喽。”
石头行伍出身却是个读书人,明知道她的调侃,却还是举着碗喊:“林阿姨,我还要一碗。”把林子叶笑眯眯的又给他盛了一碗。亏得林家的汤煲大号的。
女儿回家了,她比什么都开心,身体好像也一下子好了很多。
晚上的时候,陈晋南来了。
抗洪过去了,他稍缓了一口气,最的在忙着安排国庆期间的一些活动。
步云山乡的旅游项目已经启动,他争取到的东西已经悉数到位,地铁工程进展顺利,因工程承包出现的腐败问题已经查清,事情在一个一个解决,工作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这让他心情愉悦。
林子叶问他吃过饭没有,他说吃过了,便给他端了一碗热汤过来逼他喝下去。小丫头却只是淡淡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便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像是跟她没什么事儿似的,把陈晋南气得变了脸。
林子叶看了看他脸色,便安慰他笑笑说:“别跟他一般见识,气儿一直不顺呢。”
陈晋南抿了下嘴角,低下头:“不怪他,是我母亲做的太过份了,她生气也是应该的。”可是他总该对我有点信心不是。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这样说,怕再惹毛了小丫头。便站起身说:“我去看看她。”便起身进了小丫头的房间。
小丫头正靠在床上上网,好象在玩什么游戏玩的不易乐乎,陈晋南一看更有气了,为她担惊受怕了一年,她受伤后又怕的要死,怕她有后遗症,怕她头上留下疤,好容易抽出今天晚上时间来看看她,想单独和她在一起待会儿,她又这样别扭着。
站在地上看着根本不看他一眼的小丫头,终是忍不住,沉着脸坐到她房间哪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呼息也重起来。
“丫头,我们谈谈。”他尽量平稳着声音对她说。
“嗯。”她放下手里的鼠标,关上电脑,坐到床边上一幅认真听他教训的模样。
“过来。”他看她一眼。
“不要,我坐在这里正好。”她慎重地说。
“你是要我也坐到床上去?”他斜睨了她一眼,压着声音再问她。
“哦,不用了。”天哪,让他坐到床上那还得了,他真要干出点什么事儿来怕是不会在乎妈妈在不在家的。她忙听话地起身,走到离他身边两步远的地方。
不想他人高手长,伸手一拉她便瞬间倒在他怀里,手臂略往上一抬,便把她抱坐在腿上。
她又气又急,想挣扎着下来,又怕妈妈听见,不敢动作太大,倒是被他更紧的箍在怀里,低头吻住了才算。
长久的分离和思念让他很渴望,唇齿间激烈的交缠,舌尖儿轻扫,都带给她一阵轻颤。大掌在她身上摸索着,他轻薄的嘴唇滑过她的眼睫,耳边不时响起他轻唤“小丫头”的低吟。一年多了,她对这个怀抱依然还是这么贪恋,梦里不知道多少回念着这个熟悉的味道,孤独的时候她想念的偷偷哭得撕心裂肺。
躺在病床上这大半个月,心里想着受到的委屈,决心不要和他一下子亲近起来,想拉开一个合适的距离想清楚他们之间应有的相处模式,但是这一个吻完全破坏了她的设想。
这个男人真是强势的不容别人有一点点反抗,他为什么就不明白她不喜欢这样没主见地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使劲儿偏过头,喘息着:“大坏蛋!妈妈会听到的。”
“不怕。”他轻咬下她的鼻尖儿,腾出一只手抚着她的头发。
头发是刚刚发出来的短发,完全没有形象,短短的顶在脑袋上,平时都是带着一个绒线帽子的。那天林子叶带她去理发店修理了一下,不得了,更像个小男孩儿。
伤口处结了疤,长出了粉红色的新肉,有的地方是长不了头发了,不过好在小丫头的头发密,长长一点就会盖住了。
童童扯下他的手,不许他在头顶上乱摸。
他低笑:“怕什么,你全身我都看到过,你最丑的时候我也看到过,肿的像猪头。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我帮你换的呢。”她的脸霎时红到了脖子。真恶劣,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也不想想她能不能接受下来。
可细一想,那天又有点发烧,衣服出汗全湿了,她妈妈带着衣服给她换,可是林子叶身上没劲儿,根本弄不了她,可不是他帮着换的嘛。当时自己昏头昏脑,动不动就吐,明知道是他,还是拒绝不了。
这人怎么回事儿,今天是专门儿来气她的啊。
张口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一口,只听他闷哼一声,双臂抽紧,她一下子换不过气来。好容易挣扎着抬头一看,他那双发红的眼睛里的深情,那么明显,都不懂得躲藏,心里一疼,闭上了眼身子软在他怀里。
“丫头,我们合好好不好?”
“嗯。”
“回来上学。”
“不行的呀,那边的课不能扔,我答应老校长的,我要做满两年。”她要一走,下批考高中的孩子怎么办啊?没有一个像样的英语老师呢!
陈晋南叹气,学生不能扔,扔下他就没有一点犹豫。不过这丫头倒是责任心挺强的嘛。
“你妈妈身体样子你也放心走?”没办法,只好抬出林子叶。
“我每周回来一次。这样可以吗?放假也在家陪她。”她想了一下,妈妈确实身体大不如以前了。
“你的课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休学吧。等我回学校和院里商量一下。”她皱着眉头,实在是不放心那些孩子,眼巴巴盼着她上课呢,还有那些家长们,孩子上不了好的高中,就考不了大学,山窝窝里的孩子,这是唯一的出路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他和她商量。“你回学校正常上课,周末的时候我安排车送你去给孩子们去上课,到时你还可以再动员几个同学一起去,数理化什么的,都可以一起补了。假期如果想去也可以,但是现在你首先要把自己的书读完。”
“真的?”她面露惊喜。不仅她可以周末去,而是还有别的同学一起去,啊,挺划算的。至于同学愿意不愿意去嘛,她想,那儿的风景那么美,上完课顺便去踏踏青什么的,就足够吸引了。她的那此学生们可是受益非浅啦。小心思得到满足,脸浮起得意的笑。嘿,谈判胜利的滋味儿就是不一样。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学校呢?学校没了呢!”她惊慌地问,没了学校孩子们怎么上课?
“操心。”又是一声轻责。“佳亿集团助建的步云山中学会在十·一后正式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