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建了个网站宣传他无上的美貌和赫赫战功,并顺理成章地成为月玦粉丝后援会副会长,身后跟着一众哭着喊着叫他大大的小萝莉的时候,他们虽然惊讶,却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荒谬感。
毕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呐……
不知不觉这堂课就过去了,陈教授意犹未尽地歇了一口气,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茶具收回百宝袋里,一边宣布下课。
“易澈,要去打篮球吗?”窦楷伸了个懒腰,满脸惬意地问身旁收拾着笔记的叶斯年。
叶斯年站起身,勾了勾唇道:“我要回去赶作业。”
“……qaq”窦楷伸懒腰的动作瞬间僵住了,满脸凌乱地道:“什么作业?!居然有作业?!我怎么不知道!”
“吴教授的作业啊!”叶斯年挑了挑眉,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唇边的笑很是淡定。
“什么时候交?”窦楷眨了眨眼,眼中满是可怜巴巴的期望。
叶斯年笑着拿起笔记,毫不留情地击碎他的幻想:“今晚八点之前发给他。”
窦楷:“……qaq”
听到他们的对话,教室中有三分之一的人表情凌乱了一瞬,然后便是满脸苦逼地取消了出去浪的计划,可怜兮兮地往宿舍狂奔。
天惹,只有四个小时了!
剩下三分之一的人面上各自带着得意的笑容,还有什么比看着别人狂补作业、而自己慢悠悠地享受生活更爽的事呢?
看着叶斯年和窦楷往教室外而去的背影,孙林微微皱了皱眉,唇边噙起一抹略显不屑的笑。
这种临时抱佛脚写出来的东西,能有多大的价值?
“孙林,你有时间吗?”之前那个波浪卷发的漂亮女生抱着笔记本走到他身后,咬着唇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掩去面上忽然而起的厌恶,孙林转过身时面上早已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声音低沉地道:“怎么了?”
“我……”那女孩子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红着脸道:“今天是我生日……”
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孙林脸上的笑容愈发勉强了几分,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时间,皱眉道:“对不起,这几天太忙了,我都忘了买礼物……”
“没关系!”女孩子羞得脸色通红,声音更加低了一些:“那你今晚有空吗?没有礼物也没关系的!”
抓着笔记本的手指用力到近乎泛白,脑海中倏地闪过那个梦境中男孩漂亮的脸,孙林看着面前垂着眼不敢看自己的女孩,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一双黑色的眼有些空洞也有些茫然,孙林捏紧了手中的笔记本,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
“好啊,我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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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悄悄的宿舍中。
窦楷低头看着手中厚厚的《b国大历史》,愁得抓耳挠腮。
他真傻!真的!这三天怎么就只顾着打游戏忘了吴教授的作业呢?
现在就剩这么点儿时间,可如何是好?
和他那边暴漫一般的画风明显不同,叶斯年唇边噙着淡定的笑容,慢条斯理地打开了电脑。
论原主属性为乖乖牌学霸的重要性
打开桌面上名称为《作为文学家和历史学家的奥丁森》,叶斯年轻轻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慢悠悠地从头看了起来。
原主易澈在现实生活中一直是个胆子比较小的存在,但这篇文章却很是大胆地提出了一个颠覆性的论点,奥丁森是b国政治史上最为耀眼的星辰之一,他的政治才能在世界范围内都颇受推崇,但和他强硬的政治手腕同样出名的就是他颇受唾弃的人品。
根据传言,奥丁森的诗集、著作都是由秘书代笔,他本人则是一个胸无点墨的粗人,不仅抢占秘书的作品,还利用自己超然的身份和地位对其频频打压,实在是人品低劣。
于是,直到奥丁森病逝,那个晚景凄凉的秘书老头才有机会站到镜头前,声泪俱下地说出事实。
虽然并没有铁证证实那个老头的话都是真的,但由于奥丁森在位时期的政策太过强硬,一众被侵犯了利益的国家和本国人纷纷拍手称快,任由往奥丁森身上泼脏水的浪潮越演越烈。
一直到现在,人们提到奥丁森,想到的还是那一桩桩似是而非的丑闻。
但每个历史人物都不可能没有崇拜者,受自家父亲的影响,原主易澈就对奥丁森非常崇拜,从小就立誓要为奥丁森先生正名,而这篇文章不过是他小试牛刀的产物,涉及到的资料或许并不详尽,文字也可能并不太成熟,但其中闪烁的思想光芒,却足以掩盖所有的缺点和不足。
即便是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这篇文章也是颇得教授们赞誉的,只可惜原主太过倒霉,没有来得及将这篇文章完善并发表。
接手了原主的身体和记忆,又身负逆袭任务,叶斯年当然不可能容忍那种事的发生,他不仅要好好完善这篇文章,还要让它绽放本应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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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宿舍中回荡,月玦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盯着叶斯年挺直的脊背和修长白皙的双手猛瞧。
只见那双手在黑色的键盘上往来穿梭,十指翻飞如玉白色的蝴蝶翅膀,月玦舔了舔唇,觉得自家夫人那双手真是又灵活又漂亮。
林小北抱着娃娃蹲在旁边,身上沾着泥点的小鸭子睡衣早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酷酷帅帅的黑色牛仔装,脚上则踩着一双鞋底bilngbilng闪着七彩光的白色小球鞋。
他摸了摸怀中娃娃的脑袋,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盯着脚上的鞋子猛瞧,明显对它会发光的功能很是惊奇。
月玦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又低头瞧了瞧自己脚上其貌不扬的牛皮靴,心中酸的不行,按捺住对那双会发光的神奇鞋子的向往,抬脚在地面上轻轻敲了敲。
林小北这才意犹未尽地从鞋子上收回目光,抬头对上他那双奇异的眼,警觉地噘了噘嘴,道:“又干嘛?”
“你今天叫我什么来着?”月玦瞄了眼叶斯年的背影,看他没有注意到这一边,这才松了一口气,高傲地抬起下巴看着地上那小小的一团,一副秋后算账的嘴脸。
“……”林小北默默地往后挪了一步,不明所以地道:“叔叔啊……”
月玦挑了挑眉,又问道:“那你叫他什么?”说着,他抬起下巴尖往叶斯年的背影戳了戳。
“哥……哥哥……”林小北眨巴了下那双琉璃般的大眼,满脸莫名。
“错了!”月玦表情严肃认真,斩钉截铁地道:“叫错了。”
“(⊙o⊙)?”林小北睁大眼睛看着他。
月玦一本正经地轻咳了一声,循循善诱地道:“你可知他多大,我又年龄几何?”
林小北乖乖摇了摇头:“不……不知道……”
那双奇异的眼瞳中倏地闪过一丝暗芒,月玦满脸就知道你不懂的表情,道:“他年方二十,我只比他大两岁,二十又二!”
(⊙v⊙)?
林小北倏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月玦这张表情真诚的脸,又扭头看了看不远处叶斯年的背影,难以置信地道:“真哒?!”
月玦满脸童叟无欺的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你之前的叫法是错的!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叫一声哥哥,我就原谅你!”
抱着娃娃皱了皱眉,林小北一张嫩白的小脸几乎皱成了带褶儿的小包子,在月玦满含期待的目光中缩了缩脖子,迟疑地道:“哥……哥哥?”
“嗯!这下叫对了!不错不错!”月玦得意地笑眯了眼,伸手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使劲儿揉了揉,夸道:“孺子可教!”
正噼里啪啦打着字的叶斯年:“……”
翻着白眼删掉文档中顺手打出来的傻【哔——】二字,叶斯年忍不住回头飞了个眼刀。
咻~
月玦惊喜地捂住了胸口,那双异色的眼瞳中也沁出丝丝不好意思的甜蜜来。
自家夫人好热情,竟然如此光明正大地朝自己送秋波……
叶斯年:“……”
☆、119| 炮灰逆袭灵异文(十四)
趴在桌子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窦楷小心翼翼地往旁边叶斯年的方向挪了挪,压低了嗓音道:“易澈,你觉得教授会发现我的秘密吗?”
想到他昨晚抓耳挠腮了半晌想出来的“绝妙主意”,叶斯年唇边的笑容不变,嘴皮子几乎没怎么动,但同样压低了的声音却依旧传入了窦楷的耳中:“我会记得给你烧香的。”
越想越是忐忑的窦楷:“……”qaq
这时候装病逃跑还来得及吗?
“昨晚大家的表现都很不错!”吴教授推了推眼镜,唇边带着明显的笑意,往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扫视了一遍,调侃道:“也都很有默契呀!我跑步之前未读邮件还是零,回来后数字就变成了六十九……”
底下学生们一个个露出了默契的“羞涩”笑容。
临时抱佛脚神马的……
和以往的习惯一样,吴教授先是就大家的整体水平大大夸赞了一通,一众慕名而来、之前没有听过他课的外专业学生在底下直听得精神振奋热血沸腾,差点就觉得自己写出了一篇惊才绝艳的文章!
和他们的激动和亢奋不同,本专业学生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微妙。
经受了一年多的“摧残”,他们对吴教授的习惯也是有所了解,都知道他喜欢在课堂上点评大家的作业情况,而且和他讲台霸主的画风有些许不一样,他每次都会先就整体状况大大夸赞一通,但这时候可不要只顾着高兴,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会让你发现笑容在脸上一点一点皲裂是一种什么样的……“快感”。
要知道,根据以往总结的规律,现在夸得越狠,待会儿就摔得越惨,毕竟,吴教授除了课下儒雅风趣课上霸道总裁的人设,还有一项几乎满级却总是被人遗忘的技能……打击摧残。
“不过……”吴教授话锋一转,一双深邃的眼睛在讲台下转了一圈,唇边掀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来了!
全体历史系学生立刻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认真,时刻准备着做出忏悔状。
注意到他们的异常表现,外专业学生们心中也是咯噔一声,脸上见牙不见眼的笑也稍稍顿了一顿。
“李家河。”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指尖在桌面上有规律地点了点,吴教授那双深邃的眼直直看向坐在排那个笑出一口大白牙的高个子男生,道:“文章写得还可以,大部分内容也能看出来是原创,遣词造句也并不显得粗糙……”
突然被点到了名,李家河脸上的笑容原本还收敛了一些,但听到老师都是在夸自己,他不禁笑得更加欢了,心想难不成自己还是个奇才?昨晚胡乱写出来的文章真的那么好?要不要转专业到历史系来?
他正越想越high呢,就见讲台上虽已年过花甲但依旧身材很好的吴教授翘了翘嘴角,道:“不过我很是疑惑,菲利普到底是谁?马拉战役又是个什么战役?奥特斯元帅明明崇拜的是原始教派,怎么会加入只招收新教徒的西山隐世会?还有……”
眼中转起了蚊香圈,李家河张着嘴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仰头看着讲台上的吴教授,只觉得自己一米八的大个子在他的反问声中越变越渺小,哆哆嗦嗦地只想躲进桌洞里。
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带上了点微妙的同情,或明或暗地看着排那个越来越往下缩的高大背影。
窦楷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僵硬,他双目含泪地看着那道被摧残的背影,只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他昨晚到底是脑子抽到什么地步才会想出那么一个馊主意,还得意洋洋地觉得自己机智无比?
凭着吴教授的火眼金睛,他是不是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
常言道,好的不灵坏的灵。
吴教授终于结束滔滔不绝的反问句式,推了推眼镜笑得恍如春风拂面,对蔫蔫的李家河道:“回去修改了重新发给我一份。”
李家河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猛点头。
满意地点了点头,吴教授低头在底下环视一周,指尖又在桌面上敲了敲,清脆的敲击声恍如催魂铃在底下众人的耳边响起。
感受到他的目光从教室的那一头扫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