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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蒂诺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朝著乌鸦的额头补了最後一枪。看到脑浆流出来,他才收手。

    他坐在地上,向莱卡招了招手。莱卡立刻跑到他身边,扔下枪,双手托住达蒂诺的身躯,小心翼翼地将他移动到墙边,让他靠在墙上。

    “废话太多了。”达蒂诺咕哝到。莱卡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还是乌鸦。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达蒂诺还活著,这就比什麽都要好了。

    “我的肋骨好像断了。”达蒂诺又说。他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灰色的防弹衣。莱卡打从心底感激发明了防弹衣的伟大科学家。

    “你……”他张口,声音哽咽,“你不是说自己枪法很差劲吗?”

    达蒂诺白他一眼:“我觉得这麽近的距离,射不中才比较奇怪……你哭什麽?”

    他抬起头,莱卡的眼泪一滴滴打在他脸上。

    “喜极而泣。”莱卡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掉眼泪,但是更多的泪水马上又涌了出来。

    “看到我受伤你就这麽幸灾乐祸吗?”

    “我是高兴你没事。”

    “谁说我没事了。我刚刚才说过我肋骨断了。”

    莱卡摇摇头。永远不要和达蒂诺争辩,他总是能狡辩出道理。

    “你还能走路吗?要不要我背你?”

    达蒂诺抬起手,帮他擦掉脸上的泪珠。“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就待在这儿等救援怎麽样?”

    “你说了算。”莱卡握住他的手,低下头亲了亲。

    达蒂诺负伤住院,要说莱卡心里没有一丝高兴,显然是不现实的。达蒂诺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就意味著他不能罔顾莱卡的意愿,强迫他做这样那样的事,就算他冒著生命危险真的要做,莱卡也能立刻拔腿就跑──最初他是这样乐观地想象的。但事情的进展永远出乎凡人的意料,而且莱卡还特别不受幸运之神的眷顾。简单来说现在的状况就是──

    达蒂诺躺在病床上比他活蹦乱跳时更能折腾。

    几个小时之前,莱卡陪著他在巷子里等到了救援。忠心的部下们将敬爱的唐送往一家属於利贝拉托雷家族产业的私人医院,同时不忘苛责莱卡:“你怎麽做事的?怎麽会让唐受伤?还差一点就死了?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任吗?”莱卡被他们说得简直抬不起头。

    到了医院,医生给达蒂诺做了检查,拍了ct,确认只是由於子弹的冲击导致肋骨骨折,没有伤及内脏之後,便给达蒂诺做了治疗,绑上了固定肋骨的绷带,嘱咐他住院一周,卧床休息。直到这个时候,达蒂诺还表现得很乖巧,像个模范病人。但是等他到了病房──匹配他的身份,那是间相当豪华的单人病房──舒舒服服地躺下之後,他摇身一变,立刻成了专横的暴君。

    “我累了。都出去。”他厌烦地说。家族的保镖们向他垂首行礼,鱼贯而出,在马修的指示下,有两个人留在门外值班。莱卡也想跟著离开,但是达蒂诺叫住了他,“莱卡留下来照顾我。”

    莱卡全身都僵住了。“呃,医院有专业护工……”

    “我喜欢你来护理我。”达蒂诺理所当然地说。

    “那请问我每天要工作多少小时呢?”

    “你犯傻麽,当然是全天候。”

    “可我晚上睡哪儿?”

    “那边不是有个沙发吗,我会让莫雷蒂送一床毯子来的。我不能一个人待著,我可是伤患,需要家人在身边照顾。”

    於是莱卡只好留下来。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既然他的判断失误害达蒂诺受伤,那麽他就应该做些事来弥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达蒂诺的措辞。他说他需要一位“家人”留下来陪他,而莱卡正是他的那位“家人”……

    听到这个词,莱卡顿时觉得自己得到了某种正式的承认,仿佛他们去民政厅办了什麽不得了的手续,他们的关系得到了神圣法律的保护一样。不不,他们是杀手和黑手党,本身就是无视法律的人,这样说好像有点奇怪,但是莱卡在听到“家人”这个词的时候,心里一瞬间被光芒照亮了。一种甜蜜又柔软的感觉填满了他的胸腔。就在这一刻,只要达蒂诺开口,莱卡真的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然後不幸就这麽发生了。达蒂诺开始折腾。

    ☆、番外 唐.达蒂诺及其家族(8)

    莱卡想不通,从前达蒂诺生病的时候,负责照看他的人是怎麽活下来的呢。(一想到这儿,他打从心底佩服莫雷蒂先生。)

    达蒂诺虽然躺在床上,却仿佛手持指挥棒,把莱卡指使得团团转。他一会儿要求把空调温度提高,一会儿又嫌弃它太高了;一会儿要看电视,一会儿又觉得电视节目愚蠢透顶,要莱卡从堆成小山一样的唱片里找出某一张放给他听。等他听腻了,他竟要求莱卡给他唱歌。莱卡只能黑著脸给他唱了首《星条旗永不落》。达蒂诺听完後评价道:“你给歌词重新谱曲了吗?”

    以上行动重复三次後,莱卡觉得自己快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了。幸好达蒂诺听了他的歌喉之後放弃了让管家先生把全套家庭影音设备搬到病房来的想法,否则莱卡只好找条地缝钻进去算了。

    用餐时间,达蒂诺的表现真是完美诠释了“饭来张口”这个词的含义。他伤到的明明是肋骨,双手可以自由活动,却像只生活不能自理的考拉一样躺在床上动也不肯动,让莱卡亲手把食物喂给他吃。莱卡一辈子没这样伺候过人!

    莫雷蒂先生遵照达蒂诺的吩咐,给他送来了一大包糖果,还有各式各样的零食,从巧克力到曲奇饼不一而足。达蒂诺每隔十几分锺就让莱卡给他剥颗糖,并且要求──“用你的嘴喂给我吃。”

    莱卡严肃地拒绝了:“你不怕得蛀牙我还怕呢。”

    达蒂诺神色平静地建议道:“你可以去找个空瓶子来,我可以拿糖纸叠爱心。出院之前我们就把瓶子填满好不好?”

    “下地狱吧。”莱卡一边咒骂一边把糖果含进嘴里,双手撑在达蒂诺头两侧,俯身吻上他的嘴唇,将糖果送了进去。达蒂诺当然不会就这麽善罢甘休。他的舌头伸进莱卡嘴里,在甜蜜的滋味里索要了一个浓厚的湿吻。

    他们就这样在喂食和接吻间度过了整个下午。後来马修告诉莱卡:“我在门外看见了哦,你和唐.达蒂诺……你知道你看起来像什麽吗?你有没有见过一种自动食物发配器?把猫粮或者狗粮放进去,每隔一段时间它就会自动把粮食倒出来一点,这样即使主人不在家,宠物也能定时进食。你看起来就像那个。”

    “像宠物还是像发配器?”

    “……我错了。比喻失当。我忘记考察你们的主从关系了。”

    等这艰难的一天终於过去,莱卡总算能爬上沙发好好休息一下了。希望达蒂诺不要没人性地把他从睡梦中唤醒,让他夜里也不得清闲──

    ──这当然是痴人说梦。

    莱卡睡下还不到三分锺,就听见达蒂诺小声呼喊:“莱卡……莱卡……”

    他拉上毛毯,假装自己一沾枕头就睡著了。但是达蒂诺锲而不舍地呼唤他,好像复读机一样念著他的名字。莱卡只能认命地爬起来,打开一盏柔和的壁灯,来到达蒂诺床前。

    “你又怎麽了?”

    达蒂诺双手抓著被子,如同期待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看著他,眼睛闪闪发亮,“给我一个晚安吻。”

    莱卡叹了口气。他被达蒂诺折腾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只希望这位暴君能快点康复。

    他亲了一下达蒂诺的额头。达蒂诺发出不满的哼哼声:“不是那里……”他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里。”

    “……”莱卡无奈,“就一下。”

    “就一下。”

    他低下头,含住达蒂诺的嘴唇,细细地吮吻。达蒂诺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继续加深这个吻。对於“晚安吻”来说,这有些太激烈了。等一吻结束,达蒂诺喘息著问:“能不能再亲一下我别的地方?”

    ……噢,糟糕。莱卡想。我就知道。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达蒂诺脑子里除了性之外还会想些什麽呢?

    “不行。”他说,“你受伤了。一不小心就会加重伤势。”

    “我知道啊,所以我没要做完全套。”达蒂诺直勾勾地盯著莱卡,“只帮我吸出来就可以了,好不好?”

    “不……”

    “我们好久没亲热过了。”达蒂诺拖长声音,像在撒娇,“我想你想得受不了……”

    莱卡看著他那双宛如能勾人魂魄的蓝眼睛,感觉一切理智都在离自己远去。他们多久没做过了?自从那天夜里达蒂诺被马修一个报告叫走,他们就再也没上过床。对达蒂诺来说能忍耐这麽长时间还真是个奇迹,莱卡几乎要敬佩他的毅力了。

    “只有扣交。”他宣告,“没有更多。”

    “当然。”达蒂诺微笑。

    莱卡掀开被子,露出达蒂诺穿著病服的身躯。他一面观察著达蒂诺的表情,一面小心翼翼地脱掉达蒂诺的裤子,露出精瘦的腰身,白皙的小腹和沈睡在胯下的性器。

    莱卡只跟达蒂诺一个男人上过床,而他们在床上的大部分时间都由达蒂诺主导,就连扣交也是……达蒂诺会含著他的东西,用舌头反复逗弄,强迫他硬起来,或是为接下来的交合助兴。莱卡反过来为达蒂诺服务的次数则屈指可数。比起前面的快感,达蒂诺显然更在乎後面能否尽兴。这样的直接後果就是莱卡没什麽扣交的经验,技巧远远比不上经验丰富的达蒂诺。

    好吧,他承认下面被含住的感觉的确很爽。尤其是深篌的时候。哪个男人能拒绝这种身体和视觉的双重享受?所以……莱卡握住达蒂诺的荫经,将它送进嘴里……他也想让达蒂诺也爽一爽。

    他笨拙地含住那东西,上下移动头部,一吞一吐。它在他嘴里慢慢变硬、涨大,散发出惊人的热量和雄性气息。

    莱卡的舌头在顶端的小孔打转,时不时向里戳刺。达蒂诺低低的“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插进莱卡的发间,抚摸著他的後脑。他的性器变得更为坚硬,一直抵到莱卡的喉咙里。喉间的不适感让莱卡差点含不住那东西。他换了口气,努力将灼热的性器往里吞,直到嘴唇含到根部,那硕大的亀头抵进他喉咙的最深处。

    一次深篌。莱卡听见达蒂诺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他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小会儿,然後慢慢地将荫经吐出来。接著他又来了一次。达蒂诺迷醉地呻吟了出来,插在他发间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头发。

    “莱卡……莱卡……”达蒂诺叫著他的名字。忽然他的声音一变,带上了痛苦的色彩。莱卡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连忙吐出那涨大的性器。

    “你还好吗?我弄痛你了?”

    “没有……”达蒂诺松开手指,“喘得太厉害,肋骨有点痛。”

    “那我们……”

    “你继续。”达蒂诺命令道,接著又加上一句表扬,“你做得很好。”

    莱卡仿佛受到了激励,又低下头去,含住达蒂诺的荫经。这次他从顶端的亀头一直吮吻到底端的阴囊,舌头在茎身上打转,描摹著那根东西的形状。达蒂诺被他吸到不行,接连不断的呻吟声中带著淫媚和情欲。注意到他越来越动情的声音,莱卡加快了舔吮的速度。一声尖叫之後,达蒂诺射了出来。

    米青液灌进莱卡嘴里,分量出乎意料的多。莱卡本来想吐掉那些白浊的液体,但是他考虑了一下,最後把所有的东西都咽了下去。味道很怪,却不讨厌。达蒂诺的滋味。

    他用舌头将达蒂诺的下体清理干净,为他穿好裤子,盖上被子。达蒂诺在床上动了动:“莱卡,要不要我帮你也……”

    莱卡想,我当然也想要。我想把那玩意儿插进你後面,狠狠干你,干得你尖叫求饶……就像紧闭室里的那个梦。但是……还是算了。要是真让达蒂诺掌握了性事上的主动权,天知道会发生什麽。就算肋骨断了一两根,猛兽也依然是猛兽。

    换个角度说,即便是威风凛凛的万兽之王,现在也受了伤。要是真的在寻欢作乐的时候伤到了哪里,那才叫糟糕透顶。莱卡可不敢冒这种风险。看达蒂诺今天躺在床上颐指气使的样子,他大概对这种程度的伤势不甚在意。莱卡却心疼得要死。

    “不用了。”他说,“我累了,你也累了。休息吧。你赶紧养好身体,等你康复了再做别的也不迟。”

    他为达蒂诺掖好被角,关上壁灯。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