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程暮鸢,让楚飞歌疼惜不已。她弯下腰把床榻上的人抱在怀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摸着那张憔悴的容颜。只是近两个月的时间,这个人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曾经光滑细腻的肌肤,布满了自己留下的伤痕。尤其是那两边被穿骨丁刺透的肩膀,虽然伤口已经愈合,和那铁钩生长在一起。但周围那一圈的皮肤却是变得又黑又紫,看上去分外吓人。
“鸢儿,醒一醒,来喝药了。喝了药再睡好不好?这样会舒服一点。”楚飞歌轻轻拍着程暮鸢,那力道已经是轻的不能再轻。虽然她明知道这样根本就叫不醒这个疲惫的人,却是不忍心下一点点重手。
眼看着手中的汤药就要凉掉,楚飞歌只好把它们倒如自
己口中,然后对着程暮鸢满是咬痕的唇瓣,慢慢渡了过去。当许久未曾触碰的四片唇瓣相结合,楚飞歌情不自禁的就这样沉迷其中。天知道,她究竟有多想念这个人。半年,将近半年的时间她都没有好好的看这个女人,没有好好的保护她,疼爱她。
还好,老天待她不薄,让她楚飞歌没有泯灭掉那最后的一丝人性。如若程暮鸢真的死在她的手中,那她,也就真的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义。
吻,渐渐加深。灵巧的小舌不由自主的深入其中,勾起那藏在其中僵硬的同伴,一起嬉戏着。“嗯唔”本是在睡梦中的程暮鸢,只是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难受。下意识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楚飞歌微微颤抖的眼皮和那煽动着的睫毛。
一吻过后,楚飞歌把被自己吻醒的程暮鸢死死的抱进怀中。就好像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了一般。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埋在其中的脸慢慢打湿,程暮鸢无奈的笑一笑,想要伸手去安抚这个后悔的人儿,却发现自己双手已经废掉的事实,最终只能无奈的摇头。
“别哭了,我没事。”程暮鸢安慰着楚飞歌,许久未曾松动过的脸上,终于是有了曾经的笑容。“程暮鸢!你骗人!这么重的伤怎么会没事?你当时一定是痛死了对不对?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你打我好不好?哪怕你打我骂我,甚至是用任何方法来惩罚我,都不要不要这样不怪我好不好?”
楚飞歌哭的越来越厉害,说话的声音也因为抽泣声而变得断断续续。看着那张被眼泪所迷糊的脸,程暮鸢慢慢凑近,把那些眼泪用唇吻去。谁知她这样温柔的动作,却反而是让那泪水流的更多。
“我知道我的小歌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在你身边吗?那日的事,就算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也是我伤害了你。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娘亲会狠心杀掉自己的亲生骨肉,更没有哪一个娘亲会真的怪自己的孩子。”
“更何况,我还是你的女人。”
只一句我还是你的女人,便让楚飞歌停止了哭泣。看着程暮鸢明明已经十分疲惫,却还要用身体支撑着自己,楚飞歌顿时一个激灵,便从对方的肩膀上坐了起来,同时把程暮鸢抱进自己怀里。
“鸢儿,你真的还愿意当我的女人吗?我明明都这么”
“怎么?事到如今,你想要
耍赖不要我了吗?”程暮鸢故意板起脸问道,这样,反而是让气氛缓和了很多。而楚飞歌心中的自责,也少了一些。
“鸢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当时是如何狠下的心,对你下了这么重的手。我不知道洛姨能不能治好这肩膀上的伤,如若治不好,我就会自断双臂,来赔给你。”
楚飞歌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周围顿时升起的一股寒意。再看怀中的程暮鸢,本来满是笑意的脸竟然阴沉下来,一双眼睛也隐隐射出寒意。“楚飞歌,如若再让我听到你这番话,我定不会再原谅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很早就说过你,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如若没有我的允许,就连你自己,也不能伤害一丝一毫。”
“是!是!”感觉到程暮鸢是真的生气了,楚飞歌连忙说道。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赶紧端过旁边没有喝完的半碗汤药喂给程暮鸢。“鸢儿,这是洛姨特意为你熬的。这个啊,才是真真正正的疗伤圣药,哪像那个紫芩做的,一股子苦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起那日紫芩端来的药,楚飞歌满脸鄙夷的说着。这才想起,自己这一天似乎都没再看到紫芩的身影。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看到发呆的楚飞歌,程暮鸢轻声问道。而对方在回神之后只是微微一笑,俯身吻住自己的额头。“鸢儿,能和你像现在这样在一起,真好。这些,都是我之前从未想象过的事。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爱我,再也不会在乎我,管我。”
“你知道吗?就在你和那个女人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是被噩梦惊醒的。不是梦到我被你和她杀掉了,就是梦到你和她走了,永远离开我了。鸢儿,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后悔爱上你,更不后悔和你在一起。我只是后悔自己的不成熟,竟然会因为对你的不信任,而把你伤害的那么深。”
“还好,真相来的还不算晚。我楚飞歌在此,以我的性命起誓,此生此世,如若我再伤害你一丝一毫,便让我五雷轰顶,死无葬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