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钥:看到没?
卫戍走出图书馆,才再次查看手机上俞左发过来的消息。大概是见自己没理他,对方一下发过来好几条消息,把他的回复都刷没了。
卫戍简单打字道:在路上
卫戍:还有,你刚说过,你爸妈不在家
俞左,“……”
失策了。
俞左做出最后的挣扎:他们是出去了,但你刚发消息的时候,已经回来了
卫戍:感冒不难受了?
于钥:……难受
卫戍:那你是要自己去买药?
于钥:不想去
卫戍:那就在家等我
俞左,“……”
他好像又被套路了?
图书馆附近就有一个小型药店,问过俞左有没有过敏源后,卫戍买了常用的几种。
目光扫过某个小餐馆,卫戍询问道:吃饭没?
俞左一直捧着手机,所以在卫戍发消息过来时,立刻就看到了。
他回复道:还没
卫戍:你是自己叫外卖还是我给你带?
俞左想了一下,还没等他想明白,对方又发了新的消息过来:算了,我给你带一份回来,这个点外卖太慢
于钥:那我想吃图书馆附近的那家炒饭
俞左后知后觉补充道:你在图书馆吧?
卫戍:在
之后,就没有新的消息过来了。
知道卫戍要来看自己,感冒带来的些微寂寥被冲散。傻笑了会,俞左突然想到,卫戍问的是于钥啊,那他是不是还要换个装?!
旋即,他从床上跳下来,奔到他上锁的抽屉前,拿出藏起来的钥匙打开。
俞爸爸俞妈妈不在家,直接在家里换就好了。卫戍来的时候,他可以去小区外,反正一般男生也不会主动要求进女生的家里,即使对方的父母不在家。
以卫戍的为人,就更不会了。
从图书馆坐公交车过来二十分钟的样子,他家离公交站近,加上卫戍给他买药带饭的时间,三十分钟差不多。
只是,卫戍难道没有算等公交车的时间吗?还是说,他已经把时间都掐准了,能准时坐上公交车?
想想卫戍在生活中也事事j-i,ng算的模样,似乎这样的行为也不奇怪。
卫戍告知他已经下车时,俞左已经差不多画好了妆。
还差一顶假发。
俞左先给卫戍发了个消息,让他在小区门口等。发完,才开始带假发。
以前他都会套一个发网,这样不容易露出短碎发。想到卫戍已经在等他,俞左心中焦急,便图省事没有戴。
他的衣服上有帽子,直接戴上帽子就行。
等带完,他又给卫戍发消息说出来了。
卫戍:嗯,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远远的,俞左就看到站在小区门口,沐浴在阳光下的卫戍。少年身高腿长,身形还有些少年的单薄,却已经透出成年人的某种稳重气质。
像皓月,敛起灼目的光辉,却又难掩光华,存在于每一个角落。
卫戍一直跟他们不一样,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许别人谈恋爱会影响学习,但俞左相信,卫戍不会。
咦?他想这个干什么?卫戍又没有谈恋爱。
这么想也不对,根据卫戍说的话,不管真实与否,现在不都有喜欢的人了吗?
想这些的功夫,俞左已经走到了卫戍身前。
“拿好,药吃过饭后半小时再吃,用量上面有写,知道吗?”卫戍将手上一个装药的袋子跟一份打包的炒饭一起递过去。
卫戍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人,是一个漂亮的女生。
是的,漂亮。这是卫戍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出现在脑海中的一个词。
可爱乖顺中透出狡黠的j-i,ng致漂亮。
“哦。”俞左接过去,乖乖应下。
外面有些冷,俞左在运动服外面又套了件从俞妈妈衣柜里拿出来的大衣。因为款式比较成熟,让他看起来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怪异感。
卫戍没觉得如何,反倒心中满意这人在这时候还能注意到保暖问题。
他突然伸手在俞左头上按揉一把,又极快不动声色地收回来。
俞左反映过来去捂头,那人的手已经伸了回去。
假发都被揉松了,掉了怎么办?!
卫戍却是看着那只挡住头的手,心中暗恼应该多停留一会。
自打明白自己的心意,某些念头便不可避免地出现在卫戍的脑海中,令他蠢蠢欲动,有想要冲动付诸行动的毛躁。
卫戍不是喜欢逃避的人,所以才会在知悉后,自然接受。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不想这么轻易放某人走。
他不愿意。
另一边,俞左却在苦恼,别人专程给你送药,直接走会不会不太好?
他还在犹豫,卫戍已经开口说道,“快回去吧,外面冷。炒饭现在还热着,趁热吃。”
卫戍的声音充满关怀柔意,不可抑制的某种念想从俞左心底骤然生出。像是深埋在地底的种子,有一天接收到雨水的滋润,倏忽发了芽。
即便是卫戍说要给他送药时,俞左也只是开心而非感动。可就在卫戍这句话出口后,俞左只觉心间被灼烫了一下,然后从那一点,迅速蔓延至全身。
热血滚烫,整颗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这种感觉,他只经历过一次,那是……
有些慌乱地避开卫戍的目光,俞左低头催促,“你快走吧,我要回去了。”
卫戍像是没发现俞左突如其来的羞意,点了下头。不过,已经转身的俞左并没有看到。
卫戍也不在意,见对方匆匆忙忙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却是朝小区走几步,敲响了保安室的窗户。
第37章 五块小甜饼
小心躲开卫戍,确定对方没有跟过来,他回到房间,连装扮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这么直接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了。
他他他……他怎么会在卫戍面前脸红心跳!上一次出现这种仿若被敲击的感觉,还是在第一眼见到何彤的时候。
就是那时候,他明白,自己大概喜欢何彤。
可现在的感觉,类似却又有些不一样。更炽烈、更不可抑制,想要全身发抖,连牙齿都跟着打颤那种。
何彤在当时的他眼中,只是一个不错的喜欢对象,卫戍却不一样,他们有过一段确切相处甚至称得上亲密的时间。
往昔种种闪过脑海,俞左嘴角越拉越下。
难道……不会吧……
俞左饥饿的肠胃在可怕的猜想下,若有所感地悄声闭息。
过了好一会,足足十几分钟,他才又红着脸,一点点挪到桌前,打开已经没那么温热的炒饭,慢慢吃起来。
他的嘴角有细微的上扬,眼中泛起带蜜的笑,仿佛在吃某种美味甜食般的享受。
卫戍回家后没再去图书馆,做了会作业,停笔拿起手机开始发消息:吃过药了?
于钥:嗯
卫戍:这个药吃了会犯困,困的话就睡一会,定个闹钟。别睡太久,晚上容易睡不着
于钥:我已经有点困了
卫戍:那就睡一会,睡一觉会舒服些
药效发挥的过程让人大脑混沌,不睡也迷迷糊糊的难受,不如睡一觉,等药效过去比较好。
于钥:那我去睡一会
卫戍:睡一个小时够了,别多睡
于钥:知道啦
*
俞妈妈回家看到药,多问了一句是不是俞左自己出去买的。
俞妈妈管家,家里的东西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一清二楚,而桌上装在崭新塑料袋里的药明显不是家里的。
俞左小小心虚了下,“嗯,早上起来不太舒服,找不到药就去买了点。”
俞妈妈奇怪嘀咕了一句,“怎么突然感冒了?”
本来准备做的某些菜俞妈妈干脆也不做了,“既然感冒了,等会做会作业早点休息,妈妈给你做点清淡的菜。”
俞左,“好。”
俞左一年下来感冒次数不多,有时一年都不会生一次病。少年人体质好,小感冒吃了药第二天就能好个大概。
果然,俞左第二天起床,症状并没有加重,只有轻微的鼻涕,这是身体正在康复的征兆。
卫戍知道俞左感冒,便时不时发消息提醒他注意这个注意那个。
其实这些俞妈妈都跟他讲过,每次感冒都要说一遍,他都能背出来了。可卫戍说出来的感觉跟俞妈妈说时的感觉不一样,他没觉得重复的内容让人不耐,甚至隐隐希望对方能多说一些。
两人发的消息不多,每次也就几句话,就是这简单的几句叮嘱的话,让俞左的心情能好上一整天,心里甜滋滋的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