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宁此时只想早点回去见沈静,见要说的也都说了,打算走了。
祝佩瑜见张学宁正欲离去,就拉住了她的手,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个结如鱼刺鲠在喉,不吐不快,就说:“学宁,你能和我说说你跟沈静的事吗?”
张学宁被这么冷不防地一问,有些吃惊,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虽然她接近沈静的确是有目的的,但在这些天的相处中,她觉得自己对沈静的感情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她喜欢和沈静在一起聊天散步,倾听她的点滴琐事,喜欢看她打瞌睡时的睡颜,傻傻地用手指描绘她的轮廓,她会紧张沈静的喜怒哀乐,也会在意孙崛璞有意无意靠近沈静,所以在楼梯拐角处跟沈静分离,看到她失落的表情时,才会食不下咽,想急着赶回去哄哄她。但每当张学宁想起这些奇怪的情感时,都会告诫自己只是把她当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妹妹而已,只是同情和愧疚。
所以她只好对祝佩瑜说:“不好意思,有关任务的事我不能多说一句。”
早料到张学宁会这样回复自己,但祝佩瑜还是不免有些失望,她多希望听到听到张学宁斩钉截铁地说这只是一个任务而已。
张学宁走了,只剩下祝佩瑜一个人还呆呆的坐着。
此时,沈静和孙崛璞正坐在她和张学宁常来的那个马尔斯咖啡馆。沈静闭着眼睛听着身后传来的钢琴声,虽是同样的位子,同样的曲调,但弹奏者却不同了,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聆听。于是有些烦躁的睁开了眼睛。
坐在对面的是搞qgbao的孙崛璞,这表情怎么会逃得出他的眼睛,他也知道沈静和张学宁走得很近,就开口道:“你这么烦忧是因为张学宁吧?”
沈静看了眼孙崛璞,低头晃动着咖啡杯中汤匙,不做声。
孙崛璞叹了口,继续说:“我知道,你和张学宁比较要好,恕我直言,你了解他吗,你为他喜为他忧值得吗?你知道他除你外,还……”话到此处,孙崛璞打住了,他不想挑拨离间。
但沈静听出来了,要他继续说下去。
孙崛璞无奈,便说:“你知道吗?他在百乐门还有一个红颜知己,叫胡筱婷。”
沈静有些无力,自己果然不了解张学宁,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外人,苦笑一声说:“谢谢你关心,我自己会有分寸的。”
孙崛璞安慰道:“只要顺着自己心意,开心就好了。”
张学宁回到第八局门口,恰好看到了走在前面的沈静和孙崛璞,便上前打招呼。发现沈静只是点了下头,然后挽着孙崛璞的胳膊继续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倒是孙崛璞热情地回应了一下。张学宁有些生气和失落,平时乖巧听话的沈静,从不会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但今天……她想一定是自己中午放她鸽子,她生气了,所以才这样。尽管这样认为,但只要想起刚才沈静和孙崛璞那么亲近的一幕,她心里还是很郁闷。
一向心高气傲的张学宁也尝到了吃醋的滋味,只是她自己还未意识到。
第八章
下午的时候,孙崛璞来到了祝佩瑜的办公室,因为他听一个手下说抓关齐国的那天夜晚,祝佩瑜在给一个伤员包扎时曾问过一句,所以他打算亲自去聊聊。
孙崛璞敲了下门,没人,一转门把手,发现没锁,于是便进去了。他和祝佩瑜平常也没什么交集,碰上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虽然祝佩瑜为人冷淡,也不多言语,但孙崛璞还是挺佩服她的,一个女人,做事果断,雷厉风行,不到35岁已是处长了。
孙崛璞在祝佩瑜办公转了一圈,想等一会儿,便坐在了办公椅上随手翻阅了一本放在桌上的医书。突然,孙崛璞翻书的手停住了,他发现了那张被祝佩瑜匆匆夹进去的那张照片。他盯着那张照片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的激动!
祝佩瑜在张学宁走后,心情很低落,便一个人在外面逛了会才回来。一进门,便看见孙崛璞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祝佩瑜想起了张学宁的提醒,不由得微蹙了下眉,便问:“孙处长,找我有事吗?”
孙崛璞笑着说:“最近局里不是在搞分配房子和工薪的事嘛,所以我就来和你聊聊。”于是孙崛璞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在走之前,孙崛璞问了句:“张学宁刚来你这工作,你对他可满意啊?”
祝佩瑜说还行,孙崛璞又问你们相处的怎么样,祝佩瑜还是冷漠地说还行。孙崛璞一看祝佩瑜这态度,便笑道:“我可是听人说张学宁来这的天,你们就一块儿出去吃饭了,倒是很少见祝处长这么热情啊?”
祝佩瑜一边理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边回道:“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孙崛璞说:“这样啊,你们之前认识吗?”
祝佩瑜听到此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觉得孙崛璞已经知道些什么了,如果再继续隐瞒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于是就说:“认识。”
这倒出乎孙崛璞的意料,他没想到祝佩瑜会这么干脆的承认,继续追问:“那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
祝佩瑜在脑海中快速编织对策,对付孙崛璞。于是她突然怒道:“难道被前男友抛弃这事还要大肆宣扬吗?”说完就失声痛哭起来。
这倒让孙崛璞有点吃惊。
祝佩瑜又装的很忧伤的样子,哭诉道:“他是我前男友,回国后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们分手了,只是没想到现在我们竟会以这种关系再见面,所以那天出去吃饭只是为缓和一下关系,便于以后工作而已。”后来孙崛璞还想追问一些事情,但祝佩瑜早已泪流满面,伤心欲绝了,孙崛璞从未见过一向冷静的祝佩瑜哭成这样,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好走了。在走之前,祝佩瑜要他将此事保密,因为她不想让大家都知道,孙崛璞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