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学宁又接到新的特派员的指令,要撤离上海,调往重庆的一个秘密机构。张学宁次犹豫了,她答应过沈静不会让她等太久,她知道沈令璋一家会去台湾,所以她想听到沈静的回答,如果她跟自己走,那她会为了沈静放弃自己的使命,如果沈静放不下家人,那她则会一个人去重庆。
后来,张学宁以要回美国接手家族生意为由,辞去了第八局的工作。因为她不是身居要职,再加上其背景,所沈令璋同意了。而祝佩瑜则凭借关系,也留了下来,但由于家庭原因,她不得不去香港。在临行的前一夜,她和张学宁见了面。
祝佩瑜家里,两人静静坐在沙发上。
祝佩瑜一手握着酒杯,一手夹着烟,两眼略微有些湿红。
张学宁则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看。
祝佩瑜说:“阿宁,现在战争快结束了,你为什么不和我去香港?”
张学宁说:“瑜姐,战争未必就真的结束了,我还有事没了结,怕是走不了。”
祝佩瑜说:“你的事是沈静吧!她是会去台湾的,你还没死心吗?”
张学宁沉默不语。
祝佩瑜靠在了张学宁的肩上,说:“记得你没去英国以前,是个总爱缠着我的小孩子,然后你去英国之后,回来变得懂事、独立了,但与我的关系也疏远了。有一天你找到我,说需要我的帮助,我毫不犹豫就答应做你的线人了,因为我想靠近你,读懂你,不想你我之间心存隔阂,可我发现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你都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所以,我好怕,这一次去了香港,可能你就忘了我,因为你有你的使命,还有你的沈静!”
张学宁轻拍了拍祝佩瑜的背,说:“谁都代替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你永远是那个疼我、照顾我的好姐姐!”
祝佩瑜听后,离开了张学宁的肩膀,强忍着眼泪,笑着说:“呵呵,这也许是最适合你我之间的关系吧!能再最后亲我下吗?就像以前一样,嗯?”
张学宁抬起祝佩瑜的下巴,渐渐靠近,祝佩瑜慢慢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珠滑落。
第二天,张学宁赶去给祝佩瑜送行。看着飞往香港的飞机起飞后,张学宁心里很失落和难受。祝佩瑜就像自己的家人,因为无法选择,送走了家人,那恋人呢?是否也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吗?
她凝视着阴霾的天空,陷入了深深地忧伤中。
第二十三章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沈静约了张学宁去了马尔斯咖啡馆。
咖啡馆里依旧弹奏着悠扬的钢琴声,只是客人不再似以前那样多了。沈静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摇晃着咖啡勺,看着有些冷清的店,说:“平常来这的大多是些外宾和政府职员,如今仗快打完了,他们也走的走,撤的撤了。”
张学宁看着忧伤的沈静,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沈令璋是国和谐民和谐党和谐的老臣,定会随jiang和谐介和谐石和谐去台湾的,而作为家属的沈静也必须一同前往,她不想给沈静施加压力,她要沈静根据自己的意愿,做出去留的选择。
沈静看张学宁望着自己不说话,有些急了,说:“明天晚上,我也要随我爸爸去台湾了!”
张学宁说:“那你自己的意愿呢?”
沈静摇了摇头,无奈的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能抛下父亲、哥哥,但我也不想离开你!”
张学宁看着她如此痛苦,却也无能为力,只好安慰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从咖啡厅出来后,她们漫步在回沈公馆的路上。路旁的灯忽明忽暗的,将两人手牵着手的影子拖得很长。
沈静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张学宁说:“今晚,我想去你那儿。”
上次来张学宁家的时候,沈静是来兴师问罪的,都没好好参观过。而这一次,却又是因为离别而来,心情依旧沉重。
张学宁递过一杯茶给她,沈静拒绝了,她说:“我想喝酒!”张学宁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就顺着她,并陪她一块儿坐在沙发上喝。沈静似乎是想把自己灌醉,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但这酒却似白开水般,让她越喝越清醒。沈静喝着喝着哭了,哭哭啼啼像个孩子般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张学宁心痛的抱住了她。
突然,沈静抬起胳膊捧过张学宁的脸,开始吻她。吻,在沈静甜蜜的香唇中传递,混含着咸咸的泪滴;张学宁情不自禁,只能回吻她。沈静继续一只手托着张学宁的头把她按向自己的唇,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和谐脯上。这唤起了张学宁心底那股的激和谐情。她们边吻边移步到了床边,沈静侧身慢慢躺下,张学宁顺势压了上来。
两人好像要将这一世的爱全都尽情宣泄在这一晚,毫无保留,纵情忘我……
一番缠绵过后,地上到处是散落的衣物。房内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照不太清此时床上两人的表情。
沈静抚摸着张学宁光洁的背,突然她手停住了,她在张学宁左肩上摸到了那个刀疤,已经痊愈了。那个刀疤之前一直是好了破,才使本该细细的伤口变得很大一块。沈静轻轻地在那个刀疤上吻了一下,之后却又用力咬了下去。
张学宁感到一阵疼痛,叫了一声,但她没有推开她,强忍着痛说:“你咬吧!咬得越深我就越不会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