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曰:“曲水流觞,已为陈迹”,
以千古而序。
总有一纸淋漓,
恣意如虬根百曲,
所谓老树迎客,林海奔蹄,
分明是墨乡故里。”
唐臣坐飞机坐了五个小时,早都累了,这首歌又慢,容与的声音还自带哄睡技能,他一首歌唱完,唐臣已经昏昏欲睡了,容与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只能嗯嗯啊啊地应着。
容与也没想到一首歌直接把人唱睡着了,看着手机里的通话时长失笑,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进浴室洗了个澡,他想,要是出来他挂了就算了,没挂就这么开一夜吧。
电话是半夜容与翻身时无意中摁断的,唐臣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一夜无梦,早晨起来看见的就是跟容与四小时三十八分钟二十六秒的通话记录,他先是愣了一会儿,却蓦地笑出声,难得大清早起来就这么开心。
摄像已经来敲门叫他出去了,收拾收拾先到节目组安排的后台去,因为不是固定mc,所以他们出来是要比别人晚一点的,等着的过程中就跟卿橙聊聊天,顺便把录的音给裁了一下,只留了容与给他唱歌的那一小部分。
感情的事他说不好,虽然觉得应该喜欢就去追去争取吧……但在容与身上,他想更慎重更耐心一点,因为那不是别人。容与是他很珍视的人,同样的对方也是将近七千万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他不仅要考虑自己,还有考虑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歌曲《松烟入墨》by winky诗
是那种干净澄澈的古风歌曲,好听的!
我们明年再见^_^
第29章 29
选择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容与只差跟唐臣的最后一场对手戏,最近都是一些小镜头或者补拍,说忙也不忙,但还得天天都到。
吴荷已经到厦门了,说是要明天过来,容与算了算,这位中年女士还专挑唐臣在的时候来,怕不是有内应在剧组。
说来吴荷跟乔付岩还有一段渊源。其实乔付岩在大学读的不是导演,而是跟吴荷一样,学得中文,俩人还是同学,后来乔付岩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的导演这一行业,觉得十分有兴趣,自己也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就放弃了在读的研究生学业跑来拍戏了,如果没有这一c-h-a曲,他现在应该也跟吴荷一样是名教授。
场务们正在布置场地,容与就端着水杯跟乔付岩和刘志鹏说说笑笑的。
“拍完了下来干什么?”乔付岩问容与。
“还没定下来,正在看剧本呢,有合适的再说吧。”
乔付岩笑笑,呷了一口他保温杯里的花茶:“前两天老陈找我的编剧帮忙给改几句台词呢,也不知道要拍什么戏。”
容与诧异地扬了扬眉:“陈一书陈导吗?他不是有自己的御用班底么?怎么还找您借?”
乔付岩有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闹掰了还是吵架了吧?他之前还瞧不上我家的编剧,这下好,还不是得求我。”
容与失笑:“您借了啊?”
乔付岩看他一眼:“没借,把他气了个半死哈哈。”
容与无奈。
“不过他那个剧本好像还是初稿,还得改改,开拍也得到年底去了。”
容与听出来他的言下之意,摇了摇头:“不用您费心,知道您跟陈导关系好,有机会我自己也会把握,编剧您要借就借吧。”
容与知道乔付岩惜才,他是第二次跟他合作,他也依旧是尽心尽力在指导,说这话也是希望自己能够进陈一书的剧组,甚至还想用编剧交换,容与心领神会,感念他的恩情,但是他接戏一向靠自己,也不想让乔付岩c,ao心,如果这戏跟自己有缘,他自然把握机会,人家若是有了心仪的男主角,他就退后就好,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讲,容与也挺佛系的。但是他知道瘦死骆驼比马大,即便不是陈一书的戏,找他拍的也是大制作的电影。
乔付岩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刚安静下来,蒋韬就匆匆来了,询问了一下唐臣的戏大概在什么时候。
容与问:“他回来了?”
“嗯,回房间补觉去了。”
乔付岩看了看时间,道:“让他睡吧,睡够了直接过来就行,反正也是个小镜头,啥时候拍都行。”
蒋韬朝乔付岩鞠了个躬:“谢谢乔导。”
“容老师,您收工了给我们唐臣打个电话吧,他好像有东西给您。”蒋韬走之前又凑到容与跟前低声道。
“我们今天都是夜戏,你让他醒了给我直接去我房间吧,我应该在。”
蒋韬应了一声就走了。
乔付岩失笑:“你们关系是真好啊。
容与笑了笑。
“可能外界一直觉得你没脾气好相处,我倒觉得那都是假象,你这性子其实不叫温润如玉,叫冷清,跟唐臣还正好相反,互补,绝配。”
容与哑然,觉得乔付岩还真是一语中的,一番话说得再合适也没有了。
“在圈里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不容易,且珍惜着吧。”乔付岩拍拍他的肩。
容与笑着应道:“可不呢。”
唐臣要给容与的东西不止那一盒卿橙给的螺蛳粉,还有他在青岛那边手工艺品店买的一只贝雕,雕得是郁郁葱葱的松柏。
“随便买的,也不值钱,你拿着玩儿吧。”
容与拿着端详了好一会儿,还对着灯光看了看:“谢了,挺好看的。”
唐臣把东西送了,也没什么事儿,就准备转身回去。
“等等,你脖子怎么了?”容与一抬眼,就看见唐臣后颈上的一片通红,他蹙了蹙眉,绕到唐臣身后查看。
唐臣反手摸了摸脖子,刚好摸到那一片红处,疼得嘶了一声。
“没啥,在青岛录节目,都弄些下海啊什么的游戏,晒伤了吧可能,我都没注意。”
容与轻斥:“没注意?要不要我给你拿镜子看看多红啊?你都不涂防晒的?”
唐臣道:“涂了,下完水就忘了。”
容与啧了一声:“买药没?”
唐臣摇摇头:“我给蒋韬打个电话。”
“老太太过马路我都不扶,就服你。”容与嫌弃。
唐臣白了他一眼:“凶什么?又不是你晒伤了。”
容与屈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唐臣没来得及躲开,疼得抽了口气,火大道:“干嘛?”
“我就敲一下。”容与笑笑。
唐臣对他这种时不时就动手动脚的行为表示唾弃:“毛病。”
蒋韬动作挺快,很快就买了管药上来。
“坐好,低一下头。”容与点了点沙发。
待唐臣坐好了他用棉签蘸着药膏一点一点给他涂在晒伤的地方,末了给他轻轻吹了两口气,唐臣觉得有点痒,缩了缩脖子。
“别乱动,一会儿蹭衣服上了,洗了澡再上一次,让蒋韬给你帮忙。”容与扬了扬手,棉签便被他准确无误地扔进一米远的垃圾桶里,靶子十分地准。
“你的新戏定了没?”安静呆了一会儿,唐臣突然出声问他。
容与摇摇头:“没呢。”
“那意思选择杀青了还有时间休息是吧?”唐臣抬头看他。
容与点点头:“应该是吧,没什么别的活动的话。”
“你去过西安么?”
“去过,之前给一个美妆品牌站台,老早以前了。”容与说完,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失笑着问他:“邀请我去吗?”
唐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笑着看他:“是啊,左右也没事,当散散心咯。”
“行吧,咱们唐爷都发话了,没时间也得挤出来啊。”
次日临近中午,容与和唐臣都要休息了,吴荷才拎着一个大包姗姗来迟。
吴荷看起来很年轻,一点也不像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还踩着高跟鞋,穿了身量身定制的浅茶色旗袍,很有女人古韵的美。
唐臣看着容与跟她笑着讲话,眼皮子突然跳了一下,莫名觉得有一点儿紧张。
“阿姨您好,我是唐臣。”见母子二人说完话了,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打招呼。
吴荷惊喜地看着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激动道:“小唐啊!阿姨特别喜欢你,看过你的电视剧呢!终于见到真人了!你本人比电视上帅多了呀!”
唐臣没想到吴荷女士这么热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看了一边的容与一眼,只见那人一脸无奈地站在旁边儿,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唐臣尴尬地谦虚道:“谢,谢谢阿姨。”
“对了。”吴荷放开她,在容与接过去的包里翻了翻,找出两袋芒果糖笑道:“听小与说你喜欢吃这个糖,专门多做了一点,拿去吃啊,但是得少吃点。”
容与半路拦截,伸手把那两袋子糖拿走了:“妈,您矜持点儿,人又不是您儿子,别把人吓着了啊。”
吴荷看了看容与,似乎也觉得自己太激动了,笑了笑把唐臣放开了。
“你们下午有戏吗?”吴荷拨了拨头发,温声问道。
“有一场,您要是不想休息,就在片场等等,反正也快,您跟乔导说说话也成。”
吴荷点点头应了:“那咱们晚上出去吃饭啊,小唐也来。”
“啊……阿姨,这不……”唐臣别扭地想拒绝,人母子俩吃饭,他跟着过去凑什么热闹,话还没说完,容与就在他后颈上捏了捏。
唐臣的晒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被他一捏还有点疼,当即抽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