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带着指纹密码的大门被重重关上,漆黑的客厅里瞬间变得十分寂静,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傅司白把童晓放在沙发上,但却没给他自由。
他的两只手一左一右撑在童晓身侧,身子缓缓前倾,鼻尖几乎贴上童晓的脸,形成了一个狭窄的坚不可摧的空间。
客厅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洒进来的小片月光。
童晓指尖微微发抖,迎面撞上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睛,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
隐藏许久的狼终于在某天按捺不住,一点一点撕开善良无害的外衣,露出凶狠贪婪的尖牙。
“我…我刚才有点激动了。”童晓吞了吞口水:“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你不要生气。”
童晓小心翼翼的安抚傅司白,努力笑了笑,露出两个对称的小酒窝:“我知道你担心我呀,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
他伸手摸了摸傅司白的头,就像摸他爷爷养的大黄狗一样,又轻轻拍了几下。
“以后不许和那个姓宋的联系。”
“嗯嗯。”
“下次有这样的聚会,能推就推。推不了打电话给我,我帮你处理。”
“嗯嗯。”
“以后不许说讨厌我。”
童晓哑然,轻轻点头:“好。”
所有的要求都得到最满意的答复,傅司白心悦,周身的低气压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微微勾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在霜一样的银白的月光下,显得极其清冽单纯。
“我能亲亲你吗?”傅司白虽然是问,但脸却已经贴了上去。
童晓被傅司白那一笑电的心乱如麻,反应过来时唇上已经贴上一个冰凉凉的东西,他吓得后退,却被人紧紧扣住脖颈。
旖旎缱绻的亲吻如同s-hi热的海浪汹涌袭来,温情中带着不容忽视的侵占与掠夺。
哪怕童晓是个脑子有坑的,也看出傅司白对他有特殊想法了。
童晓呜咽出声,他浑身颤抖的推开傅司白,这人竟然舔他耳朵!
“学长,我还没亲够呢。”傅司白声音沙哑,眼神中的贪恋不加掩饰。
“我…我…我有点口渴,你帮我倒点水喝吧。”童晓握紧拳头,低头小声说。
傅司白以为他害羞,笑笑起身走去厨房。
童晓傅司白身影消失在客厅,他迅速起身,双腿竟然还有点发抖。
简直就是变态!
大门与沙发仅仅一步之遥,童晓快速跑过去,拧上门把手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开门呀,童晓气的踹门。
“水好了。”玻璃杯不轻不重的砸在桌面上,傅司白双手抱臂斜靠在墙壁上。
“这门是指纹解锁的,除了我谁都打不开。”
“今天晚上,你哪都去不了。”
童晓咬牙切齿,回头怒目而视。
假的,都是假的!
什么绅士,什么优雅,全都是装的!他就是一匹狼,披着羊皮的狼!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我想当你男朋友。”
童晓咬牙:“我不喜欢男人!”
傅司白看着他:“我以前也不喜欢。”
“你总得让我考虑考虑吧?”童晓扶额:“你以前交女朋友都是这么…这么简单粗暴吗?”
傅司白摇头:“我没交过女朋友,你是第一个。”
童晓扭头:“谁信!”
“倒是你。”傅司白凑上前:“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童晓语气不善:“谈过怎么样,你能把我吃了?”
“呵呵呵,建议不错。”
童晓盯着傅司白看了一会,突然蹲在地上,眉毛皱成一团:“哎呦,我肚子好痛。”
傅司白愣住,表情马上变得紧张:“肚子疼?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嗯。”童晓快速点头,蹲在地上继续哼唧。
没多久,傅司白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他扶着童晓走出家门。
☆、第章
傅司白脸紧紧绷着,时常抬头瞟一眼后视镜。
童晓一声不吭缩在后座位,身上披着宽大的绒毯,只露出一点黑色碎发。
已经凌晨了,马路的车辆稀稀疏疏。傅司白运气不错连遇几个绿灯,很快就到达了市中心医院。
车子停下后,傅司白抱起童晓一路小跑至医院正门,贺知行安排的医护人员已经候在那里。
童晓被带走做检查,傅司白焦急的守在空旷的走廊。两侧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在雪白的地面上拉出一个很长的影子。
没过多久,贺知行穿着白大褂走来:“你别在这晃悠了,大晚上的吓着病人。”
傅司白急匆匆走上前:“怎么样了?”
贺知行见傅司白一脸焦急的样子,忍不住想笑,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傅司白也有今天:“b超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没问题。刚刚又给他抽了血,还要等半个多小时。”
“你不用太紧张,怀孕期间偶尔会出现腹痛的症状,这是正常现象。”
傅司白揉了揉太阳x,ue,叹息:“幸好。”
贺知行看出傅司白脸上懊恼的表情,挑眉道:“怎么,今天这事难道还另有隐情?”
傅司白知道贺知行的八卦之火又燃起来了,没搭他的话茬,问道:“我去看看童晓。”
走廊深处,处在角落的一间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屋内没有开灯,走廊里几丝光线落在病床上,童晓呼吸均匀的躺在上面,看样子是睡着了。
傅司白松了口气,慢慢关上门坐在病房外面的塑料椅子上。
贺知行拍拍他的肩膀:“去我办公室吧,喝点水休息一下。”
“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快了。”
主任办公室就在走廊的另一侧,傅司白随贺知行进去后,顺手把门关上。
贺知行用一次性纸杯泡了点茶水递过去:“没咖啡,凑合着喝吧。”
“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看你这一脸郁闷的样子,说出来哥们帮你谋划谋划。”
傅司白低头喝水,紧张了几个小时嗓子又干又紧,一口普通的茶水竟也觉得甘冽可口。
几分钟后,傅司白把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伸手把纸杯递给贺知行,意思是再来一杯。
贺知行批评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和同学说说话怎么了,给上司过过生日怎么了,你这醋都吃?”
傅司白皱眉:“我没吃醋,我就是不想他那个姓宋的走的太近。还有现在酒桌上多乱,他那么笨,万一又让人算计了怎么办。”
贺知行啧啧两声:“那你就把人绑家里去,行啊你,是不是想着做坏事呢?你姐前一阵还和裴元嘀咕,怀疑你是不是性冷淡,有时间我得帮你辟辟谣。”
傅司白把手上的空纸杯砸过去,贺知行侧身躲开。
贺知行突然正色:“不过我警告你,怀孕前三个月和最后三个月禁止行房,有危险。“
傅司白冷声:“我还没那么禽兽!”
贺知行笑笑,他一直以为像傅司白这样冷淡的性子,一定很难恋爱。没想到人家现在一步到位,不光恋爱,孩子都有了。
这进度,他真是自愧不如。
“我觉得,你还是早些告诉童晓你是孩子的父亲,这件事拖得越久越麻烦。而且,你和童晓现在没结婚,那样孩子生下来就是黑户。”
结婚两个字在傅司白眼前晃了一下,某个小小的种子在心间蠢蠢欲动。
护士突然推门进来:“贺大夫,化验单出来了。”
傅司白把到嘴边的话吞回去,贺知行皱眉:“你进来怎么不敲门,我们正谈事呢。”
护士尴尬笑笑:“不好意思贺大夫,我看这门开着,以为你们就是闲聊。真对不起!”
贺知行点点头:“行,没事了,你去忙吧。”
护士把化验单放桌面上走出去,临走前对着傅司白歉意一笑。
贺知行带上眼镜拿起单子仔细看,又从抽屉里拿出之前化验单作对比,自言自语道:“可以可以,各项指标都不错。”
傅司白突然站起来,贺知行吓一跳:“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傅司白皱眉:“我刚进来明明关门了,为什么那个护士说门开着?”
贺知行眯起眼睛,傅司白推开门大步流星的走去病房区。
吧嗒一声,墙上的灯被打开。
白炽灯亮得刺眼,病房里空荡荡的,床上只留下一团乱糟糟的被子。
…
“这位顾客,您到底去哪啊?”司机对着后视镜皱眉问,刚才他从医院门口拉了个活,那客人一上车就说往前走,这都走了二十多分钟,再往前走那就好掉河里了!
“嗨,兄弟!”司机扬声喊:“您到底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