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一眼玻璃门,毫无征兆,靳言扯人入怀抱。
被强行拉扯的郑帆错愣当场,有片刻失神。
不多时,玻璃门推开,瞧见里面情形的靳川恼怒上前,扯开俩人,怒瞪着靳言,“姐,你是不是来真的?”
“换个心情而已。”靳言耸肩,淡淡笑起。
靳川被她瞥了一眼心底寒凉,语气低缓,“你不该这样,为白眼狼,不值。”
“你说谁!”弄清形势的郑帆回神,扯住靳川的衣领就要挥拳砸向他。
靳川被惹红了眼,不屈不挠地跟他杠上,“呸!白眼狼,说的就是你们!你姐姐不怀好意潜入我家,不就是为骗人骗钱吗!你小子的学费还有我家出的,现在翅膀硬了,啊?”
靳言被某些字眼哽住心跳,冷冷瞥向那张极其相似的眷恋的脸,满目寒凉,“放手!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郑帆缓缓松开手,继而反被人大力推开。
靳言对此不屑一顾,拍拍靳川的肩膀,“带他去客房吧。”
靳川拽郑帆,反而被挣开。郑帆扶了扶镜框,镜片掩藏住隐忍的情绪,“什么时候让我见她?”
靳言跨上跑步机,戴耳机之前回眸一笑,“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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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靳言拽着郑帆到处晃,家里家外,亲近的模样俨然和真的一样。靳川难以接受,气急之下搬着书房里的公务文件离家出走,定居公司办公室。
“什么时候那混蛋走了,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靳川出门前对管家福叔撂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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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小姐,你就不能直接点吗!”耐心值告罄,超市两排货架中,郑帆抽出被束缚的手臂,忍无可忍,“你有气冲我来,别拿我姐撒气!她不欠你什么!”
掠过货架的手一顿,靳言回头,倚在推车上,笑得深不见底,“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今天太晚了,明天,明天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之后怎样,随你们。”
郑帆沉默相对,深厚的镜片藏不住打量。
“福叔说你房间浴室里的东西只动了牙膏牙刷,”她勾起他的手腕撒娇式地晃,“洗护的不合心意?我们去买。”
郑帆避开她,对琳琅满目的货物不屑一顾,到洗护用品区,直接挑了一瓶洗发水一块香皂丢进推车,对她理也不理,推起车直奔收银台。
靳言仔细瞥一眼香皂空缺位置的商品价签,抱臂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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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酸涩得胀痛,想伸手去抓痒,一边手腕被死死钳住,另一只手……毫无反应。
“姐!”靳言紧紧攥着郑帆的手腕,还是被他挣脱了。郑帆扑到郑杨跟前,抱住她低声呜咽。
“帆帆。”眉梢触动,郑杨撑开眼皮,裂出血口子的唇吐露低喃。
郑帆单膝撑地,靠后些上下仔细打量她,肩膀一耸一耸地压抑哭腔,“姐,对不起,我来晚了。”抹把脸,换上坚毅的神色,“我这就带你走!”郑帆避开她受伤的手,跨到一旁,攥住她的手铐,咬牙拉扯。
郑杨掀开眼帘,有束束光线晃入眼底,无论怎么眯眼视线却是对不了焦,呆滞望着上前的、简单t恤牛仔打扮的女孩,隔着朦胧,如临梦境。
靳言踩着帆布鞋缓缓上前,望着郑杨,话却是对郑帆说的,“别折腾了,以你的身板,能拆开吗?”
郑帆置若罔闻。
“别、别忙了,没用。”郑杨偏头看他,眼底滚动着疼痛爱惜。
郑杨的话击溃他所有的勇气,郑帆泄气一般垂首在原地。
“有没有伤到?”靳言着急地上前来,翻过他的手仔细查看。
“姐,对不起。”他呆愣对望着郑杨,喃喃自语。
靳言环住他的胳膊,就要拽他起身,“一家人还说这个,你快起来让我看看!”
百味千绪在心头冲撞,郑杨紧闭眼,逼自己缩回保护壳。
就在她闭目躲藏的时候,郑帆忿忿地挣脱靳言的手,撑地自顾自站起来。
“姐,我一定要带你走。”郑帆说完,寒冰般的眼神锁牢身边那张冷酷无情的脸,“谁拦也不行。”
“你姐姐需要休息,不如,我们回去仔细商量一下?”
郑杨往墙边缩了缩,禁不住畅想甜美的女孩揽着人肩膀撒娇的模样。
故意为之的靳言却无声拂了拂手,撇开闲杂人,眼里只容下她瑟缩的畏惧样。
说完,径自转身。
离去的步子琐碎凌乱。
闭眼缓了缓,眼前模糊成片。
这何尝不是凌迟自己的心呢?再多一秒,防线就塌了吧?
“姐姐,你再等等,我一定会把钥匙偷出来!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郑帆握紧拳头,他方才记清了链条锁眼的形状,只要找到钥匙,他一定能分辨出来!
他转身要走,被沙哑的声音拉扯住脚步。
“你还当我是你姐吗?”
他愕然回头,她动也未动,甚至,眼睛睁也未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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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你说什么了?”郑帆恍惚出门,被抱臂靠墙的女子拦住。
靳言敛好情绪,还是一派生人勿进的冰寒气息。
郑帆摘掉眼镜,上前,空闲的手箍紧她的手腕,双目猩红,闪动的或血或泪,“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在一起,宁可抛却所有换你原谅,靳言,你不配爱人,不配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