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母女确实买了德宾机场出发去欧洲的航班,晚上七点起飞。
可是七点到了,马家母女直到飞机起飞都没出现过。
罗言扑空了。他一拳砸了机场旁边的广告牌。
顾景修回到南风公馆的时候,客厅正放着舒缓悠扬的古典曲子。
朱莎坐在沙发上,看见他来了,举着红酒杯向他致意:“恭喜啊老顾,圆满顺利。”
九里从一边钻出来,用喷雾彩带喷了顾景修和悠悠一脸,“恭喜恭喜,任务完成!”
顾景修打眼一望,整栋别墅都有被j-i,ng心装扮过的痕迹。
夏扬手里拿了一块金色的面具给陆列带上了。小猫甜甜抬头看看陆列,一下子有些不认识了,喵呜一声,猛的从人怀里跳开了。
空气中散发着红酒的醇香和诱人的奶油蛋糕味道。
顾景修在这种温暖的气氛中,终于放松下来。
多日紧张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的舒缓下来。
他确实累的,那根弦崩的太紧,现在终于松懈下来。
他放松了身体,朱莎款款向他走来,“顾先生,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顾景修笑了,拉起人的手微微一笑:“sure。”
悠扬的音乐声中,俩人翩翩起舞。九里递给悠悠一杯酒笑着和人碰杯。
九里贪杯了,喝完红酒又去一旁的架子里拿j-i尾酒,自己喝不过瘾,拽着夏扬喝。
夏扬摆摆手,“不行,不能多喝了,回去要被大哥骂的。”
九里不屑的瞥人一眼:“你那个大哥是洪水猛兽吗?有空我真得见识见识,管你管的这么严,你都成年了,不是小孩子,干嘛那么听话?”
夏扬酒量好,但是禁不住被九里一会红酒一会j-i尾酒的灌,脸颊有些红红的,摇摇头说:“九里啊,你还小,你不懂。”
九里道:“好好好,我不懂。”
夏扬像是触碰到一些伤心事,拿起杯子想要再喝,却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夏扬愣了几秒,看着自己的杯子被人夺走,顺着手的主人抬头看人,然后甜甜一笑:“嘿嘿,陆哥。”
陆列已经摘了面具,一双黑眼珠像黑曜石一般幽深而夺目,“喝多伤身,别喝了。”
朱莎已经跳完一只舞,凑过来勾住了夏扬的脖子,“怎么了,夏扬,你居然喝多了?前几天和我拼酒不是挺来劲的吗?哈哈哈,九里……”朱莎拍了九里肩膀一下,“九里你厉害!”
九里蠢兮兮一笑。
夏扬已经倒沙发上了,半眯着眼睛,蜷起身子就想睡。
朱莎突然觉得有趣了。她平时和夏扬一到一块就像两只斗j-i一样,夏扬难得安静,整个人乖得不得了,就那么像个孩子一样蜷在沙发上。
朱莎顿时玩心四起,她从一旁装饰房间的流苏上薅下一缕穗子,慢慢凑近夏扬,轻轻的在人鼻子上逗弄,脸上刮过。
夏扬被穗子弄的有些痒,抬手拨了一下,朱莎又凑近继续鼓捣人玩。
夏扬受不了了,睡梦中顺着感觉抓住了人作乱地手,一把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嘴里喃喃道:“别闹,娜娜。”
朱莎猝不及防摔在夏扬的胸口,还被人死死箍在怀里,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挣脱开人,大吼一声:“夏大萝卜,你睁开眼睛看看老娘是谁!”
娜娜是夏扬最近一个月的女朋友,对的,最近一个月,夏扬的女朋友频率是按月来统计了。
麒麟小组的人没见过那个女孩,但是偶然能听到夏扬颇为腻歪的和人打电话。
夏扬睡死过去了,朱莎那么大音量都没能把人喊起来。
陆列沉默的扶起睡着的人,把人搭到自己肩膀上,扶上楼休息。
顾景修手里端着杯红酒看着陆列一步步扶着人上楼,收回视线的时候正好撞见悠悠盯着自己。
悠悠走过来,往楼上望了一眼,笑道:“大哥,怎么办,陆哥好像很烦恼。”
顾景修看人道:“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一个月时间,别忘了。”
悠悠吐吐舌头,她不知道被顾景修反复威胁多少次了,可是这次莫名感觉顾景修是认真的。她接下来一个月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楼上的休息室很安静,陆列把人放到床上就想出门,被夏扬一把拉住。他困到不行,眼睛都挣不开了,还不忘道:“我得给我哥发个信息。”
陆列回头看他掏手机掏了半天掏不出来,伸手从人的裤袋里拿了出来。
陆列道:“我来发,你睡吧。”
夏扬的手机解锁他几乎不用思考就打开了,是夏扬自己的生日。
他调出通讯录,那里面的电话号码屈指可数,夏维参放在了常用联系人那一栏。
“夏维参。”陆列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模仿着夏扬的语气给人发信息:大哥,我今天睡在朋友家了,不回去了。
那边过了一会回了条信息:好。
夏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顾景修的别墅大,虽然他不住这里,但是这里总有留给他的房间。
他一起身感觉膈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一个檀木小马,还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
“陆哥手还是真快。”夏扬看着j-i,ng致的小马露出灿烂的笑容。
之前那个小木马其实不是坏掉了,是在大哥手里。
他之前把小木马带回家,夏维参偶然看见了,盯着小木马问:“这哪里买的,手艺不错。”
夏维参很少对什么事情表示出过明显的兴趣,夏扬看着大哥盯着小木马,于是献宝一样递给人,“朋友送的,小玩意罢了,大哥喜欢送给你了。”
夏维参是真的喜欢,那个檀木小马完全符合他的美学,因为每一寸都雕的无比细致,分毫不差的j-i,ng致感和数据感让他深深为此着迷,到底是一双什么样的手,能把木头雕得像数学方程式那样的严谨j-i,ng确。
夏维参收了,把檀木小马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夏扬实在不好意思告诉陆列自己把他送自己的东西送给了别人,可大哥又不是别人,夏扬心里别扭,只有撒了谎。
现在他又有新的檀木小马了,样子和上一个差不多,夏扬心中高兴,踹到兜里收拾收拾就下楼了。
一早出门碰见悠悠提着小水壶在院子里浇花,悠悠看到他抬头打了个招呼:“早啊夏扬。”
夏扬步子轻快,看到悠悠心情很好,忍不住调侃,“你这丫头,就不能叫我一声哥?”
悠悠:“搞清楚,咱俩同岁。”
夏扬不和人计较,“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训练的事情多请教陆哥,不会还有我呢。”
悠悠瞥人一眼:“你也没杀过人,还不够格当我师傅。”
夏扬用手指指人:“臭丫头,好心没好报。”
一片萧索的大街,出殡的棺材被一群人抬着走在路中央。
天上洋洋洒洒飘着纸钱。哀乐响彻整条街上。
顾景修瑟瑟发抖的缩在老街的路边看着这一幕。
棺材是连着的,前面一口,后面一口,隔着不远的距离被人抬着向前行进。
顾景修站在一边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空气里一股寒意让人浑身发冷,他的衣服冷了旧了,天空飘着点小雪,落到他的脸上瞬间融化。
没有人哭,所有人的脸上一片死寂。
顾景修死死盯着棺木,就想扑上去,被一双手死死拦住,“小少爷,不能去。”
顾景修又踢又打,可是自己的身子好小好小,怎么也挣脱不了。
“小少爷,不能去,等你长大,等你能保护自己。”
顾景修抓紧了手里带血的白手帕,那上面绣了一朵清雅的雏菊花,用花体绣了个t字母,血迹斑斑,看起来分外可怖。
顾景修哭着从梦中醒来。他用手摸了摸微s-hi的眼角,一时间有些恍惚。
成年以后很久没哭过了,可是永远无法逃脱这个梦境。这是他的宿命。
“爹,儿子已经长大了,你等着,我一定会查清真相,为你报仇!”
顾景修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情绪才算镇定下来。
洗漱完听到床头的手机振动,顾景修擦着头发,拿起来一看,是条转账汇款消息:“您尾号3312卡收入30,000,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