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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他叹息一声,“是拂云……”

    沧海手指一松,阑琚重新跌回石上,浑身脱力般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沧海冷冷看他一眼,转身之间,轻轻说道,“你回明洲去吧,住了几千年,想必也腻了。”

    阑琚半撑起身子,突然喊道,“你既早知道,为何还容我在此……我其实不必被煎熬这许多年……我还有机会做回阑琚……”

    身后的声音渐渐沉寂,最后似自语般随风消散。

    沧海没有回头,连脚步都丝毫未停。

    为什么?呵呵,五百年前以为芝华已去,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再去追究也唤不回那个鲜活的人!

    如今不同了,芝华回来了,他并没有遗忘自己!

    虽然一些话还未及说出,可在心里,承诺,就是承诺!

    几日后,鸣呦再见沧海,他只字不提那日之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不提,鸣呦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也不敢提!

    “师傅”,鸣呦行了礼,乖乖站在一旁,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装病装得时间长了,再一见沧海,竟有了种恍若隔世的思念。

    他用指尖掐住了掌心,尖锐的刺痛提醒着他,这一世缘悭师徒已是恩赐,不论长短,都安安心心地走完,莫再生妄念,于己于他皆是圆满!

    沧海一手握着书卷,一手端着茶,目光落在书上,淡淡地“哼”了一声再不说话。

    他看沧海不语,百无聊赖地站了一会儿,思忖着河阳与哲羽走了,这偌大的“浮离宫”更是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了。

    前日听涿然说起,客居了几千年的阑琚不知何故也走了,沧海竟然连送都没去送,倒是雨昕哭得像个泪人一般。

    流光还“啧啧”地说,沧海君还真是个绝情的人呢!

    不知何时,沧海把视线移过来,去看沉默的鸣呦,他低着头,食指习惯性地叩着下巴,眼帘半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神情,不知在想什么!

    昏暗的大殿上,他的侧影朦胧地隐在暗淡的光线里地,削瘦笔直,仿佛映在粼粼岁月长河里的倒影,淡然疏离,一触即碎。

    “想什么呢?”

    鸣呦正垂头看地上光可鉴人的青砖上自己模糊的影子,被沧海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他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大而深遂,像把人的灵魂都要深深地吸进去一般,“我在想,师傅叫徒儿来会有什么吩咐?”

    沧海居然笑了一下,虽然这抹笑转瞬即逝,但鸣呦看得分明,那一瞬,真的冰消雪融。

    耳边传来他清越的声音,“嗯,你说呢?”

    鸣呦心道,我怎么会知道?

    不会是罚站来的吧!我装病装得好好的,应该没有触到你的霉头吧!

    “徒儿不知!”鸣呦异常谦恭。

    不知为何,自打那夜被他戳破身份,就不怎么敢任性妄为了!

    沧海放下茶杯,掸了掸衣袖,率先出了殿门。

    鸣呦只好屁颠屁颠地跟上。

    师徒二人一路走到了解羽的洞府,解羽已备好了茶果,显然在等他们。

    鸣呦在一旁听着沧海与解羽交谈,听了个大概。

    大意是说,帝君给了解羽一道旨意,要他去解决昔日历劫时所欠下的一桩情债。

    百年前,解羽下凡历劫投生为太平盛世一个闲散王爷,曾与一名女子两情相悦,但府中已有正妃,无奈之下解羽只好纳其为侧妃。但高门大户,妻妾不容的事本就屡见不鲜,终于有一日,王妃趁解羽外出经商,将这名颇得解羽宠爱的侧妃勒毙房中。

    解羽回转之后,伤心悲愤过度,大病一场,沤血而亡,也算是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情劫。

    未曾料到的是,那名小妾枉死之后,竟化作厉鬼,为害百年,专门在新婚之夜吞食明媒正娶的新嫁娘之魂魄。

    本来此等恶鬼将之打得灰飞烟灭也就算了,可问题是那数百人的生魂也会随之而魂飞魄散,再不入轮回。

    上天有好生之德,帝君的旨意,是要解羽将其感化,如其能自动释放那数百魂魄,也送她一个转世投胎的机会。

    第18章 精分了的雪虎

    鸣呦站在沧海身后,悄悄地活动了活动站酸了的腿,不禁腹诽道,沧海,你叫小爷来就是当跟班来了么?不给瓜果吃也就罢了,连水都不让喝一口,当我是空气么!

    莫非,不向帝君告发我,就是为了悄悄折磨我,你还真是记仇得很!

    解羽看鸣呦的多动症又犯了,知道他做芝华的时候就是个闲不住的,更别提现在这个身份了,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心求死的主儿!

    他向沧海抬了抬下巴,沧海会意地扭头一看,鸣呦的五官都皱成苦瓜了,他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鸣呦,你若是闷了,就出去走走。”

    难得,那个手脚都没处搁的人居然还给他和解羽施了个礼才施施然跨出门槛,可是刚一出门,那消失的速度简直比风还快。

    他没敢往中天庭去,那里的仙来仙往,仙多稠密,于是,专捡无人的小径走,不知不觉来到一处仙府门口。

    朱红大门,绿荫环绕,竟走到了多宝灵君的仙府。

    想当初,解羽和多宝是对芝华最好的两位仙君了,不似别人当面客气,背后不定怎么戳他脊梁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