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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情势不妙,开心对沐青小声道:「别担心,我有办法离开。」

    虽说开心这次来是抱着必死之心,但能不死当然还是不死,所以来之前他与离雪等同门商议过,以一个时辰为限,若一个时辰内他无法脱身,他们自会设法援救,暗影门下武功都非顶高之辈,但个个精通奇门遁甲,门众又多,即使天子面前救人也非难事。

    刚才开心在殿上看到了同门做的暗记,知道他们已布好退路,不过事情发展跟他原来设想的大不相同,现在多了一个人,逃离就困难了许多,只能再想办法。

    思虑间,侍卫们已挥刀击来,沐青忙拉开心闪身避开,「躲在我身后。」

    开心那几招破功夫就没必要拿出来现眼了,看他跟人对打,还不够自己担心的,还是让他乖乖躲在自已身后就好。

    「小心!」冷剑刺来,开心惊叫出声,却见长剑被沐青手中银箫荡开,双箫相交亮在身前,形成岳狱峙渊停之势。

    双箫是师父留给沐青的兵器,一箫谓「曲」,一箫谓「沐」,「曲」是师父的姓,而「沐」则是师父情人的名字,却被开心误认为是沐青的姓。

    自记忆恢复后,沐青就一直默记双箫的武功,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希望半年空白没让武功打折扣,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还背负着另一个人的人生。

    想到这里,沐青清声长啸,箫长尺余,双箫分握手中,一攻一守,同时进退出招,银箫闪烁飞舞,在身前瞬间亮起两道银色光玄,狮眠半载,霸气犹在,顷刻间便将那些御前三品侍卫逼得连连倒退,众官卿也慌忙向两侧想让,生怕刀剑无眼,招呼到自己身上。

    难怪木头箫吹得那么难听,原来那箫非乐器,而是兵器。

    开心立在后方,眼望沐青对剑英姿,只觉心旌神摇,担心间还有份莫名憧憬。

    骆誉则淡立一旁,默默看他们打斗,垂于长袖的手中却握着数枚暗器,本是预备若聂琦有疑,便釜底抽薪,却没想到聂琦会命人捉拿沐青。

    他在心中冷笑,果然千古帝王,用心无二致,一旦威胁到自己的江山,便是亲手足,也会毫不留情的诛杀。

    看着沐青游离于兵器之间,如九天鹰隼,势去如虹,却又说不出的逍遥轻灵,那翩然身影似乎不是在跟人搏命,而是舞剑,蹁踺跹身姿飘飘摇摇,带过一线流水般轻然质朴。

    跟他做菜时全神贯注的神情不同,却同样透满了自信傲然,让人心生向往。

    竟看得有些痴了,心中恍惚燃起妒火,他为之拼命的是那个小药官,而非自己……

    殿上众人心思各异间,对战已过了一柱香功夫,见沐青双箫轻舞,轻易将自己训练的侍卫们攻得节节败退,聂璎坐不住了,飞身跃起,闪身间,长剑已然飞出,沐青横箫架住,却被对方逼来的重力迫得向后退了一步。

    一招得势,聂璎横剑当立,挥手让众侍卫退下,对沐青冷声道:「一局定输赢,若赢了我,你可带你的小情人离开,若输,便将命留下!」

    说完他才想到身后还有个冷眼旁观的皇帝,便问:「皇兄以为如何?」

    聂琦自乐得看戏,立刻点头,开心却急叫道:「不公平不公平!」

    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永嵊的大将军武功卓绝,沐青刚才跟人拼了这么久,气力必不足,再说,即便沐青侥幸赢了,聂琦真会放他们离开吗?

    第十章

    开心眼瞅四周,忽间角落里一个小内侍直冲自己使眼色,却是离雪,看她手语,是说可趁混乱离开,他大喜过望,忙伸手去拉沐青,却拉了个空,转回眼神,却见沐青近前几步,

    向聂琦施礼道:「皇上,我只是奉师命,来京城见父亲一面,并非为争夺什么江山,请皇上放我们离开,我愿起誓今生绝不再回京城。」

    聂璎皱皱眉,沉声道:「聂家的男人只有战死的,没有怕死的,想证明自己的血脉,就拿出你的尊严来!」

    见聂琦微点了下头,似是同意,沐青转回眼神,聂璎正紧盯住他,眼露刚毅坚忍,如翱翔荒漠的苍鹰,凌厉之气直迫而来。

    此人是劲敌,却也是好对手。

    沐青脸上浮出淡淡微笑,双手一并,金戈声响中,原本分握于手中的银箫对住,合为一体,他右手持箫,箫身斜垂于地,一声轻响,半尺长的剑刃自箫口探出,便如三尺青锋。

    「上剑!」

    聂璎久经沙场,却也是头次见到如此古怪的兵刃,见对方气定神闲,毫无惧意,心中暗暗称许,道:「小心了!」

    长剑飞虹,直刺沐青面门,沐青闪身架住,顺势挺剑直刺,两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团。

    聂璎自小与剑为伍,后又一直征战沙场,对敌经验丰富,沐青则长于山林,虽然武功练得炉火纯青,却除了师父外,从未跟人对战过,不过他仗着兵器怪异,剑走奇招,长棍与剑并用,倒跟聂璎斗得不分上下,两人身影随兵刃穿梭,电光闪烁间险象环生,大殿上众人只看得个个屏气凝神,一颗心吊在嗓眼里,浑忘了身在何方。

    瞬息间两人已过数十招,寒光中招式此消彼长,难分高下,一方如鹰飞苍野,犀利风傲,一方则似苍穹游凤,信然翩跹踺,兵器急如锣鼓的交戈声中,突然一声清喝,身影各自稳住,刃锋同时抵在对方胸口,却都不可再近前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