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扇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锁,很严实的样子。
越是锁得严实,越可能有秘密,景佑本来就带着挖掘秘密的心理前来,自然不会放过此处。
五分钟后,景佑找来工具准备撬了那把锁,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从里面刺溜一下冒出一大股白色寒气。
景佑放在门上的手差点粘在上面,急忙闪开,接着坐回塑料筐等着寒气放出。
受这波寒气影响,冰库里的温度直线下降,景佑再怎么耐寒也就是个凡人,身上穿的是那套管家服,这会儿有些受不了。
眉头皱了皱,他有那么一秒钟恨自己。
看到寒气放了不少,他提着有些麻木的双脚进去,决定速战速决。
踏进那扇门,入眼即是一张大冰床,隔着厚重的寒气隐隐可以看出上面有东西,是人形轮廓。
这算不算古宅里的重大发现呢?就不知道是席家的,还是原有主人的。
一步步的走进,冰床上的人也越来越清晰。
景佑不得不承认,待他看清那个人是谁时,内心是绝对震撼的。
一个明明应该存活于世的人,现在却真真实实摆在眼前,陈尸冰库。倘若不是今天景佑打开大门想要一探究竟,这个秘密将要隐瞒多久?
那人身着黑色的西装与白衬衫的简单搭配,将他的身姿完美的衬托出来。裸露出的皮肤因为低温保存的原因,结了一层冰霜,但这些并没有影响他原本应有的柔和。相反,现在他安安静静躺在冰的世界里,为他的柔和增添了无数耐人寻味的神秘。
也使他永远停留在了25岁的年轻模样……
“韩二少……”
看来这次出去,要多办件事情了。
☆、不在了想
那些仆人们到底去了哪里?
推开席千卧室的木门,一众仆人正整整齐齐的站在外间,不时会有几个目不斜视的悄悄讨论着。
“亲爱的,你知道为什么让我们来这里吗?”劳拉的眼睛往左边看了一眼。
左边的女仆艾薇儿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亲爱的。对了,你有见到景先生吗?”
“没,今天我们提前吃饭,少爷似乎没想让我们通知景先生。”劳拉回答说。
前面的女仆听到,一阵担忧:“哦,景先生今晚岂不是要饿肚子睡觉?”
他右边的男仆卫绷着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肌r_ou_:
“放心啦,那位来自景先生故乡的大厨赵先生已经偷偷给他留了美味的蟹黄包!”
“哦,我的主,赵大厨的这一行为不要被少爷发现!”
少爷不知为何今天晚上下令要提前吃饭,并且要求最后一定要收拾干净,没能赶上饭点的就不用吃了。所以在景先生带少爷出去后,他们就将晚饭吃了,并收拾的一干二净。
然后就是在这里集合,少爷说他有重要的事情吩咐,可他们已经站在这里将近二十分钟了,也没见到少爷,一众人在这里躁动不安,生怕小少爷和他们玩什么生死游戏。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卧室门口终于出现了少爷的身影,推着他进来的不是景先生,而是一位叫做荣格的男仆,这个人刚来不久,但却很得少爷信任。
见此,众人都屏住呼吸不再做声,却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担心景先生。
少爷今天很开心,从进来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
被荣格推到仆人面前摆正后,席古收起笑容,手指在轮椅上敲击了几下,恢复那高傲的一面,道:
“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听荣格的,荣格吩咐的任务一定要积极配合!”
仆人们纷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荣格,荣格对他们礼貌一笑。
“怎么了?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对我的安排很不满意。”
不是好像,事实上就是不满意,可是他们只能干瞪眼不能发表意见。
席千对他们脸上的表情选择无视,道:
“如果你们还希望跟在景佑身后摇头摆尾的话,劝你们趁早放弃,他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那个家伙这么久不回来,应该早就冻死了,呵呵,除去心头大患真让人畅快!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荣格事事都听他的,这一点很符合他的口味。并且与那人截然不同的是荣格总是很热情,说话温柔体贴,整日犹如春风拂面,和他待在一块儿会使人心情愉悦。
可是席千总感觉不舒服,就好像身边缺少了一种很少却又很必要的东西。
思前想后,他也没想出那是什么。
回味起和景佑待的时间里,他整日生活在愤怒之中,恨不得将那只狗退层皮,不想再看到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臭脸,却总在睡下之后感到安心。
慢慢熟悉他的说话方式,接受那些虚情假意,甚是开始贪恋他每次抱起自己时的舒适,景佑身上有股很淡的木香,从来没有闻过,会让自己很放松。
这些席千从来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却在他一次次捉弄景佑之后,后悔的时候而变得愈渐清晰。
现在,他被荣格抱着放到床上,浑身上下都像捆绑了绳子,怪异至极。而且脑子里不由自主的会去想景佑同自己在一起的情形,他想这时候抱着他的是那只狗该多好。
待熄了灯,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他又开始担心起被锁在冰库里的景佑。
“他应该不会死的吧?”席千躲在被窝里喃喃自语。
如果真的死了,自己会不会被当成为杀人犯?
想想之前的管家,哪一个不是被他整的半死不活,此时他才担心手上会不会沾血。
“废话,管那只狗死活!”
“他一定不会死的,那么厉害,这么久不出来一定是因为其他事……”
“……”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黑暗中某人咧开嘴,亮出了他那一口净白的牙齿,偷笑了一番才轻声打开门退了出去。
☆、偷梁换柱
后山上,一块儿石板铺就的空地,熊熊火光燃起照亮了寂寥的黑夜,温暖着周围的空气。
碳火之上,架着肥美的羊r_ou_,此时正滋滋冒着热气,时不时的有油水滴落在碳火上,引得人垂涎三尺。
一旁荣格凑上来,“大伙计,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让我在那里受苦受难,你在这里偷吃偷乐!”
景佑认真翻动着羊r_ou_,道:
“偷?荣格兄这话说的有失妥当,我是从冰库里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的,没人看到!身手好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跑到人跟前说我偷了你们r_ou_,来抓我吧!”
荣格抓抓金毛,好了,自己中文不好说不过他。
“你说那个席千?他要是知道你现在是这幅模样,会不会更加嫌弃你啊?”
荣格面露鄙夷之色的从上到下将景佑看了一遍,如今景佑盘着腿,lū 着袖子,一向注重保养的手此时正拿着一根粗糙的木棍对着火堆戳戳弄弄,眼毛绿光,活脱脱几百年没吃过r_ou_的样子。
哪儿还有原来的高贵感……
“我们刚认识时,你给我一封信,里头写了一首诗,刚开始我没看明白,之后查了查是一首情诗。你这么嫌弃我,那时为何要给我?这件事我没跟林大哥打报告……”
一提起林清泉,荣格就蔫了,委屈道:
“你明知道我怕他,你还拿他压我,谁不知道你是他的人啊,我就是有勇气也要估量一下自己的能力啊!”
突然,荣格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扑倒景佑。景佑手里还拿着那根火棍,怕伤到荣格没敢动弹。
“你老实交代,当初教我中国功夫是不是故意留了一手?”
景佑被他整的一愣,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了?”
“在来这里之前,我专门跑到林大哥那里和他打,之前被他胖揍的事情我一直记着,结果我仍是一招都没赢他,又被他胖揍了一顿,疼的我好几天都没有下床。”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荣格提起来都觉得r_ou_疼。
“可我明明见你们交手的时候挺好的啊!”
景佑扭过头看着他,好几年都没笑过的脸上,差点破功。
“他是我师父!”
“啊?”荣格一声怪叫。
犹记当时,他对景佑一见倾心,追随着景佑的步伐进了林清泉的组织。
对方知道了他对景佑心怀不轨,小打了一顿。那时候满心喜欢只想要景佑立马明白,于是死皮赖脸的要在组织里住下。
林清泉一句不养活闲人把他给打发到席古那边,满心不乐意,又吃一顿拳头。最终念在能施展拳脚,可以向景佑表现表现自己,他还是去了。
结果啊,这后来他才从林清泉的小弟那里得知,景佑是林清泉的人,这话意思不是很明显吗?难怪总找自己麻烦。
心里郁闷,景佑叫他过来帮两天忙的时候,他便仗着跟景佑学过两天功夫,找上门去了。
“你不早说!哎呦,我的神,他把我打的快瘫痪在床上了!哎,林大哥是中国人?不过看着不像。”
“他是中法混血!”
“原来如此,话说回来,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不如替我说句好话,让他下回过招时候留点情面呗!”荣格一脸讨好。
景佑不解:
“林大哥一般和手底下人过招时,都是点到即止,不会大打出手。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登时,荣格别开眼睛,从景佑身上爬起来,摇摇头,“没!”
“不说实话,我可没法帮你!就让林大哥揍死你吧。”
说罢起身动了动羊r_ou_,故意让香味儿散发出来
“这次的羊r_ou_,r_ou_质细嫩,尝起来一定不错……”
看到荣格吞了口水,又道:“不说没得吃!”
“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回忆了一番,他才犹豫着开口,“我跟林大哥打了个赌,如果我能赢了他,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