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一挥衣袖,骂道:“法克!法克法克法克!”
“你又发神经。”张梁说。
我气得在走廊里跺脚,似乎不把走廊的地板砖跺碎不罢休!
“老子是想赶紧结束赶紧去背政治!”我张牙舞爪着在张梁面前挥舞着,就差把他那张又黑又圆的脸给抠破了,“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一会儿就该出人命了的我告诉你。”
“怨妇!”
张梁骂了一声就走,我听了之后有点生气,于是抓了他背后的“j-i屁股”,把他跟拎j-i仔儿似地扯了回来,指着他的鼻子道:“什么?怨妇?你去死吧!你这种人,活该被卖到窑子里面去,被骑得欢快跨得风流!”
谁知张梁却大声道:“哇,有人上我,我真有姿色。”
我:“……”
妹子们大笑了起来。
张梁就是如此,说话的时候不经过脑子,而且说话的时候嗓音特别大,方圆十里外都能听得见那粗如柱的嗓音。
我放开了他,被耻笑之后,张梁也发现了自己说的话有点不对劲儿,于是羞红了下脸色,走开了。
但我还是对着他的背影补刀:“张梁啊,其实你长得还不错,就是黑了点,远处看你还真的不错,你要有信心。”
张梁转过身,“那就好。”
“可是……远看一朵花,近看豆腐渣。”
张梁差点栽倒。
那位女生出了门,之后报了另外一位女生的名字。
我愣了愣,为什么还没轮到我!
我就像一个神经病似地在门口晃悠来晃悠去,没完没了嘴里还在骂人,因为我心里实在是急切。
几个女生还在缠着苏秦把问考试考了什么内容,但苏秦想要马上滚蛋,可是那群妹子就是不让他走。
苏秦一直都是唱衰的语气,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让妹子们哭爹叫娘,都不敢进去考试了。
苏秦:“很难,真的,她的语速很快,根本听不懂,其实我还是有复习的,我复习的那一块刚好考到了我,但我还是听不懂,听懂了还是不知道怎么翻译。”
妹子一:“快快快,快告诉我考了哪里!”
苏秦眯着眼睛拿着书随随便便翻了一页,肥肥的手指指向一页,说:“就是这里,特别特别长!”
妹子二(捂着脸,差点把脸上的bb霜擦没了,一块黑一块白的):“啊?这么长啊?这么难!赶紧看这个吧,到时候考到了怎么办。”
妹子三:“对对对,现在就看,马上轮到老娘了该咋办咋办,我好紧张。”
妹子四(搭上了妹子三的肩):“你现在看还有用吗?看了你也不会,你翻得出来吗?还是别看了,看什么看啊,等死吧。”
妹子一:“哎哟,好难……”说完就缩在了走廊的一角,捂着脸。
只有我一个人看出了苏秦那个小贱人的心思,别看他给妹子们在书本上指指点点的时候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则那微微笑的眼神里我早就看出了j,i,an诈的颜色。这个死胖妹,别看他平时粗壮汉子跟个挑大粪一样的大叔或者大爷一样心思大大咧咧,有的时候可j,i,an诈着呢。
我环手于胸,看着他的恶作剧成功地将一群妹子“吓尿了裤子”,心里却在拍手叫好。
可是他这样“偷蒙拐骗”的行为也同时是冲着我来的,以为也能把我给威慑住,实则不然,我早就看出了他心里的鬼点子,却又不拆穿他。
苏秦对我抛了个媚眼,继而又对妹子们说:“所以啊,还是别看了,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横着死,躺着舒服,睡一觉吧,我先走咯!”
我看着角落里面缩着的妹子一——王妍,冷冷地笑了笑。
这个人,生来就是哑巴英语,到了大学里面也是哑巴法语,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过了口译考试这个难关。
不过,我觉得没可能——谁叫她骂我的?
虽然我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的,谁被这样骂了心里还叫爽的?这不是受虐倾向吗?
我这人的心思就是这么y-in暗,我不是圣人,所以我并不完美。别人要是骂我,我不会原谅,脸上摆出不在乎的样子,实则暗地里不知道把你诅咒了多少遍。所以我并不高尚,我却也不为此自豪。
可是妹子们一个个进去,还是没轮到我,进去了五六个之后,也下课了,还是没有轮到我。
我已经心力枯竭,坐在地上靠着墙,目光微弱早已憔悴,嘴里不住说:“张梁你个杀千刀的,活该被卖到窑子里面去被骑得欢快跨得风流。”
王妍却说:“唉,你成天这一句,烦不烦。”
张梁:“就是,成天就那几句,没点新意。”
“谁说我没有了?”我白了一眼,“你说,你想让我怎么骂你?”
王妍走开了,知道我是一个荼毒众生没完没了的毒舌,她听不得这些。
“你能说些好话吗?”
我用手托着腮帮,思忖着,“嗯……好话嘛,自然是有的。张梁,你肯定能考上研究生的,以后会在中南找到一个大学霸,天天宠你,溺你,宠得你出蜜,爱得你出油,吻得你出屎——好吧,以上都是假的,当我放了个屁。”
张梁:“……”
我又说:“作为好朋友,我当然是要祝福你的。祝你一生平安,虽然在大学里学会了许多,以后在社会上难免还会遇见很多不三不四的歪瓜裂枣恶心奇葩。就比如当你风姿妖娆体格风s_ao地扭着黑屁股在街上走着,你会遇见一个突然故意踩了你的鞋带,你低下头系鞋带的时候j-ij-i就往你头上蹭的死不要逼脸的恶心狗。再比如你会在公共澡堂子里被人盯着你的又红又黑的大屁股,你会遇见一个过来与你搭讪表面上问长沙臭豆腐多少钱一块这种无聊话题最后说一块钱一块贵得死人实则是要让你给他搓澡跟你暧昧的虚伪死色gay。你也会有一些奇葩经历,就比如当你吃完臭豆腐后想要上厕所,捂着肚子买了一包纸,排队排了半个小时等到了一个坑,你蹲下的时候实则只是放出了一个屁。再比如你忍无可忍的一个屁,你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想要放出来,之后你的裤/裆里雷霆震怒波涛汹涌,裤/裆都被震破了之后却发现是黄色的屁。再比如……”
“够了!”张梁咆哮了出来,指着我说:“我真的服你,真的很服你……”
这时候欧阳打开了门,探出一个肥头来,吆喝道:“咦?那位想提前考试的男生呢?”
我正想着继续骂张梁解解气,突然跳了出来,举着手道:“老师,老师!我在这里!”
欧阳就像看智障一样白了一眼,说:“进来吧。”
我咧嘴笑:“好嘞,来了!”
我给张梁做了个鬼脸,他则竖了个大拇指。
我跟着欧阳进了教室,首先把书包放下。欧阳站在讲台上说:“把,开启录音,拿出一张白纸和笔,考试马上开始,时间很紧,你快点。”
我笑道:“好。”
我打开了录音,拿出纸和笔,心情开始平静了下来。
欧阳翻着那本《法语口译二级综合教程》,说:“好,考试现在开始。a partir des années mille neuf cent soixnante dix……”
欧阳说了一大堆,大概有三五句,我就开始翻译:“在19世纪70年代,中国的高考开始重复实施,在那个时候……”
“19世纪?”欧阳有点怒了,“a partir des années 1970!”
“哦哦!”我开始紧张了起来,犯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是上世纪70年代!”
欧阳瘪嘴,继续念着。后面的内容我大致是记不起来了,但我还是犯了个错误,欧阳也有提醒,比如我把“les élèvesseptième année(七年级学生)”翻译成了“五年级学生”,欧阳这么一提醒,我连忙又改正了过来。其中有些句子我没有翻译出来,但是很少很少,大致的内容听得懂,组织语言倒是有点困难,结结巴巴还是翻译出来了。
大致翻译了80%左右吧,只有那么小一两句没翻译出来,她那时候倒是直接过了。
我的妈,原来这么恐怖的吗?我想早点结束啊!
法译汉进行完了,之后就是汉译法。翻译法大概很简单,说的是中国位于亚洲东部,太平洋的西岸。台湾是中国的一个省,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国的领土是960万平方公里,包括23个省,5个自治区,4个直辖市和两个特别行政区。汉译法我倒是完完全全翻译出来了,保证没有错误!
考完后,欧阳说:“bravo(真木奉)!bravo!其实很好很好了,前面的人都是渣,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我笑着笑着就走了,她说前面的人都是渣,那也就是说我翻译得很不错咯!
开心!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au revoir!”
我出了教室门,妹子们马上就围了上来,开始问我。特别是王妍那个哑巴法语的,成天担心这口译考试。
我则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要去图书馆了,反正我考得很好,考得也很难,说了也没啥用,我赶时间,白白……”
我立马溜了,因为我实在不想跟她们浪费口舌。
但是实则我是去吃早饭的,今早上起来走得太过于匆忙,昨晚上本来叫严晓明今早起来给我去买份早餐来着。可是当我起来后,推开他睡的那间房屋的门,发现他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于是我便觉得,这种事情,还不如靠自己。
但是考试之前餐厅人太多,我也不想排队,心想着跟欧阳提前打个招呼,早点考完出来吃个早饭之后再去图书馆复习好了,可没想到拖了这么久。
吃完早饭后,我来到了图书馆。董威早就在等我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坐在我的位置上,而他的旁边,却是高远。
见我到来,董威倒是热情地笑了笑,高远却只是看了我一眼。
高远回来了,我却不知道,不知道他的面试怎么样。
我站在董威身边,对他说:“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行行行,给陛下让个座儿……”董威起身,拉开了凳子,让我坐下去。
我放下书包后,说:“明天还有一场,大学的课,就永远拜拜了。”
“你想多了,明年一月十号还有笔译呢。”
我点点头道:“也是,不过……”我斜睨他,“你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去五楼了?”
董威去我对面那个无人的座位拿了一张凳子坐在我旁边,“没,累了,想找你说说话。”
“你说吧,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董威嘴上不说,其实我已经大致猜出了是什么事情。
这人还算比较隐忍的,有的时候还比较成熟,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导致不细心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人肯定像我和林雪可之前一样,“崩了”。
不过他能表现成这样,我还是很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其实在这里也不好说事,因为附近有高远。也不知道董威知不知道我和高远认识——之后我跟高远说:“带烟了吗?给我两根烟吧。”
谁知道董威却说:“我有,走吧抽烟去。”
高远笑了笑,点点头,示意我放心跟着董威去。
我跟着董威去了楼道,当时有很多即将考研的还在楼梯背东西,有些喧闹,但是也不影响我和董威的交流。
董威掏出两根烟,递给我一根,为我点燃后,也为自己点上了。
他吸了一口,浓眉在烟雾中变得浅薄了几分,眯着眼睛却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来。
我和他却靠在墙上,起初什么也没说,氛围倒是有些冷。
很久之后,烟快抽了一半,董威说:“阿哲,你喜欢什么样的对象?”
我该如实相告吗?如果我说我喜欢高大的,处处为我着想的,事事都顺着我的暖男,他会不会打死我?
我却没有回答,反而问他:“先说你吧。”
董威看着我,掐灭了烟,扔进了垃圾篓,继而靠在墙上,又看了看我,方露出冷峻的笑容。
“认真的,好看的,身材比我矮那么一点点,善解人意的,聪明的,坚强的,不矫情的,讲道理的,幽默的,学习成绩好的,交际广的,随机应变的,不会勉强人的,大方的,爱笑的,乐观的开朗的……有时候也傻得可爱的……”
我:“……”
天哪,你对对象的要求也太高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