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豆摸着战豆儿,战豆儿似乎通了人性,跟着黄小豆就开始跑。黄小豆手里牵着战豆儿,背着大包,也不管现在几点了有多黑,其实他有那么点怕黑,谁让他有俩不靠谱的爹妈啊,但现在顾不上了,一路狂奔。
黄小豆吃得多,平时蹦蹦跳跳的活动量也大,腰不太好y-in天下雨的难受,但平时没啥,现在啥也顾不上,浑身都是力气,喘了几口气,走一段,在跑起来。
眼前就是尤各庄那高高的牌坊,看看时间,半夜了。
村里不比城市,晚上休息的都很早,半夜十二点左右,村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几声犬吠,放眼过去只有很少的几家还亮着灯。
都是平房,村子很大,据说尤各庄的占地面积挺大的,村民能有两千多人,生活水平也不错,村子的各条街道都有路灯,但没有人,路灯下停着不少的车辆。
偶尔有几条狗从路面跑过。
黄小豆给战豆儿喝点水,自己也喝点水,努力平缓气息。
伸着脖子往里看看,一条条街道,一排排的路灯,黄小豆还是第一次来,有点不知道去哪找。
干脆,下手狠点吧,直接去抓武定乾他爸老武头,就绑架了,把老武头给绑架了,逼着武定乾换人。你把贺展书给我,我就把你爸给你!
武定乾都四十几岁了,老武头少说也七十几岁了,自己一个二十啷当岁的大老爷们,打不过一个小老头?
就这么干!
事情逼到这份上了,他要兵行险招了。
老爸说过,武家在尤各庄很有钱的,一家三个儿子都很有出息,老武头家里肯定很阔气的。
那就找找他们村子里最气派的房子,没办法打听一下,要是能打听得到就直接把武老头堵在被窝里,可尤各庄非常抱团,外地人不得擅自进入的。
黄小豆把贺展书的衬衫拿出来,放到战豆儿的鼻子下边。
“你闻闻你爸的衣服,你看你爸在这边吗?闻闻,然后你就带着我去找啊!”
战豆儿闻着贺展书的衣服,对着黄小豆扭尾巴,耷拉着舌头哈赤哈赤的。
“找你爸,你别对我摇尾巴,咱们爷俩去村子里绕一圈,你就顺着味道找找你爸,找到了妈妈给你买牛r_ou_罐头吃啊。”
战豆儿嗷了一声,黄小豆,从包里拿出一根火腿肠,扯开包装给战豆儿吃了,又拿着贺展书的衣服让战豆儿闻一闻。
“找到你爸,还给你吃!”
抱住战豆儿亲了一口。
“都靠你了!”
松开牵引绳,就要跟着战豆儿一块进村,武定乾肯定把贺展书绑架到村子里了,他要把贺展书放到哪?肯定是他爸爸家里啊,老根据地啊。就算是没有,他们进村,找一圈,选出最气派的房子,就跳窗户进去,如果是老武头的家最好,如果不是也能逼问出点什么啊。
但是战豆儿却没有走,也没有进村子,而是抬着头左看右看。嗖的一声跑了。
“哎,哎!”
黄小豆赶紧追,又不敢大声的喊。
这臭战豆儿,关键时候指望不上!让你找你爸,你跑什么啊!
要不说警犬和土狗之间有区别呢,警犬是专门训练过的,战豆儿就在家里训练过,拿着衣服放在他鼻子下边,然后躲起来,战豆儿找到了就给它吃火腿肠。关键时候还是不行,跑了!
人没找到,狗再丢了。
黄小豆觉得自己想得太天真了,自己就是那傻白甜,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他带着条狗就能找到吗?现在好了,没找到人,他开始追狗了。一点帮忙不上,还添乱玩。
战豆儿跑得快,顺着一条小路就四爪飞奔,黄小豆紧跟着追,不敢大声喊,不敢打手电筒,就听着战豆儿哈赤哈赤的声音追。战豆儿没有撒丫子跑没影了,而是跑一段,尿点尿,对着黄小豆嗷呜一声,转头继续跑。
这条小路曲里拐弯的,似乎是农村去田地里的那种路,黄小豆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了,周围都没有田地,一个很大很大的土包,或者说是山,小土山就在眼前。
黄小豆跑的都快岔气儿了,点着战豆儿,你等我抓到你,你等你爸回来了,我告诉你爸,你欺负我!让你爸在你屁股上打几巴掌!
战豆儿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似乎有些催促的意思。
黄小豆按着肚子,拖着僵硬的腿,走到战豆儿身边,想呵斥战豆儿,发现战豆儿脚边有一块的手表。
赶紧捡起来,手表的表盘虽然炸裂,但这只手表是贺展书的,某奢侈品牌的一块表,每天都戴在手腕上,黄小豆知道啊,黄小豆还说,等我存钱给你换个百达翡丽的。贺展书打趣地说,那我要好好保护这块表,也需要等个几十年呢。
果然在这!
黄小豆按压住心里的激动,他的想法没错,他真的来对地方了,贺展书真的在这边!
“战豆儿你乖啊,你真木奉,你真乖!”
黄小豆用力在战豆儿的脑门亲了几口。拿出一根火腿肠给战豆儿吃,又把贺展书的衣服拿出来,让它闻一闻。
抬头看着这个像个坟头的大土包。
邙山葬墓群非常多,已发现的被开发的都在全国首位。
难道说,这里,也是一个没有发现的墓地吗?
左右找了找,没有任何牌子,大土包也没有大掀顶,黄小豆不是研究这方面的,但是他爸妈是这方面的教授,耳濡目染的他也听一些,一般政府机关出面保护性的发掘开挖,都是大掀顶,把外层的土层清理,在一点点的下挖,保持完整性。盗墓的就是直接打到盗洞进去了。
这个大土包就是一个小土山,不高,几百米的高度,坡度很缓,长满杂草和树木。
“找找啊,再继续找。”
战豆儿撒腿又跑,往上面跑,黄小豆知道贺展书就在这附近了,但就是不知道具体位置,跟着战豆儿跑就行了。
穿过草丛,绕过一些石头和树木,前面有手电筒的闪光。
黄小豆一把抓住战豆儿,按在草丛里,不敢出声。
手电筒的光晃来晃去,慢慢的就从上面走下来了,手电光越来越近,黄小豆捂着战豆儿的嘴,尽量缩着身体,趴在草丛里。
“饿得要死,回家吃点东西去。”
“就留俩人看着应该没啥事儿吧。”
“能有啥事儿啊,高低落差能有十几米呢,更不要说一个个的都敲晕了。”
“这些人都是谁啊!”
“武老大说是挡着发财的,嗨,管他谁呢,武老大说了,不行就直接封了洞口。让他们自生自灭去。看一宿给五百块钱呢。管他是谁。”
俩人说着话顺着小路就走过去了。
看他们走远了,黄小豆抠出一块石头,从背后解下那把镇宅宝剑,一手提着宝剑,一手拿着石头。
战豆儿继续跑,却没有直接上山,而是往山后面跑,黄小豆陆陆续续的看到一块块的碎布,好像是贺展书身上那件衬衫的布料。浅色的条纹。
山后的树木草木更加多,根本就没有路,树木也没有修剪过,支楞八叉的肆意生长,要不是传来说话声,烟味,两个手电筒,根本就找不到人,在杂草丛生的地方,坐着俩人,怀里抱着棍子,坐在那抽着烟,说着话的。
看样子身体都很强壮。黄小豆看看自己身材。
“叫,战豆儿,用力叫!”
战豆儿兴奋地想继续跑,它闻到爸爸的味道了,爸爸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跺着脚想冲,有些听不懂黄小豆的话。
黄小豆干脆自己叫。
“嗷嗷嗷,呜嗷!嗷!”
他一叫,战豆儿就跟着叫,他们爷俩经常这么玩,尤其是农历十五的时候,你叫叫,我叫叫,贺展书都会头疼,说养了两条狗。
“哪来的狗啊!”
坐着说话那俩人也看过来。站起来想过来,想起什么。
“你留在这,我去看看,村里的狗怎么跑到山上了?哪家的狗啊!”
站起来一个穿黑外套的,手里一根长长的棍子,拿着棍子举着手电筒就过来了。小心的手电筒在杂草内扫来扫去,顺着声音找过来。
正伸着脖子探头探脑的看呢,猛地就听到草丛乱动的沙拉的动静从侧面传来,扭头一看侧面,一个黑影蹦起来就感觉头上一阵剧痛。
黄小豆躲在草丛里,看到有人过来也不出声,屏气凝神,经过身边,趁着不防备,跳起来举起石头就砸!
他瘦,他也没那么高,这个人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黄小豆蹦起来抡起石头就砸向他的头,啪一下,砸个结实,直接砸在他的脑门上。
比盘子还大的石头,用尽全力,这个人吭都没吭,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晕死过去。
“哎,老张!”
留下的那个人有些胆怯了,这可是坟头,下边的墓葬有多大规模不管,那里边埋了好多人,都是骨头了,大半夜,草丛里有狗叫,一个同伴有去无回。
举起手里的棍子,看看身边那被杂草覆盖的洞口,试探性的要往前走。
“冲,战豆儿,咬他!”
战豆儿很不愧是他们俩养的,护主,得到命令就冲出去。
留下的还没等走两步,就看到一个黑影冲了过来,扑到眼前才发现是一条狗,吓得一声惨叫,想躲来不及了,被战豆儿吭哧一口咬住了胳膊,扑倒在地,黄小豆举着石头就冲上来,对着他的脑袋又是一下。
搞定!
战豆儿松开嘴,东闻闻,西嗅嗅,对着一片杂草用力的用爪子挠。
黄小豆三两下就抱走这一片杂草,是一个两米左右的木头板子盖住一个洞口。
掀开板子,黄小豆赶紧跪在地上拿出手电筒朝里边照。
“展!我是黄小豆啊,你媳妇儿啊!展书!”
喊了好几声,洞口也就一米左右的直径,直上直下的,看起来少说也有十几米的深度,手电筒不是狼眼手电,光圈传到下面就发散了,他根本看不到底。下面漆黑一片,一股y-in风吹来,吹得浑身起j-i皮疙瘩。
他来的时候应该买几个荧光木奉的,或者冷焰火,现在可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
“展书,大忠!”
正喊着,似乎下面有什么一晃的。
黄小豆赶紧调整光圈,照下去。大忠出现在洞的深处。
“大忠,大忠!展书呢!”
黄小豆兴奋起来,终于看到他们了!
大忠嘴里塞着东西,发不出什么声音,呜呜呜的也不知道说啥,黄小豆一看,就知道是被捆着呢。
“等着啊,我这就下去!”
黄小豆左右一找,看到一颗挺粗的树,把绳子拴在树干上,他比较聪明,没有直接拴在树上,而是在树上帮了一个滑轮,绳子穿过去,他们都在洞里,也能把人运送上去。
他带了足够多的绳子,穿过滑轮的绳子丢到洞里,自己腰上还扣了一道绳子,揉着战豆儿的头,躲着啊,别跑了,等着爸爸妈妈!
抓着绳子就进了洞。
他哪会攀岩啊,更没学过速降,双脚离地往里一跳,他就刷一下就下去了,要不是还记着抓紧绳子,估计他和跳下去没什么两样,一屁墩摔在洞里。
都顾不上喊疼,赶紧爬起来,手电筒一照,都在这。
都被捆得结结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