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高端技术工种,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是后来有池子昂坐镇,捉魂师这会还是抬不起头的土匪一派呢。
他这么想,嘴上却说:“嘴巴放干净点,你说谁是收单子的!我是那么闲的人吗?”
林将忱坐在原地,对捉魂师腰间的一排形状各异的小罐子冷嘲热讽:“好歹还是同行呢,要不要脸,就你们手里那几个破罐子也好意思跟你池爷讲高端?”
捉魂师皆一愣:“哪个池爷?”
林将忱把背包扯到胸前,手伸到大底下掏出个矿泉水瓶来,上下晃了晃,戏装得很足:“能把恶灵随手塞进矿泉水瓶带回来的,你说哪个池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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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何方神圣?
捉魂师面面相觑,显然不太相信:“……您就是池爷?”
“我是他小弟,开玩笑,池爷是随随便便出场的吗。”林将忱大言不惭地说。
那两人见他讲的栩栩如生,沉默许久才出声,虽然还是抱了质疑,但态度明显恭敬了不少:“池爷没说过这地方是他管的啊……我们得来的信儿是说这片管辖的只有一个收单子的小年轻。”
收单子的,是捉魂师对死神的专属称呼。
捡破烂的,是死神对捉魂师不屑的反击。
‘收单子的小年轻’编故事时面不改色,把好友拿出来当挡箭牌眼睛都不眨一下:
“池爷管了哪还用告诉你们?小弟我好心提前来通知你们,你们却要揍我,你看腿磕青了,回头我怎么说?”
这不是你自己平地摔弄的吗……两人闷声不敢讲,有苦说不出。
林将忱继续作戏,低头又在背包里翻来翻去,又拿出一张池子昂之前斗地主输给他的灵力转换器,轻念两句口诀,指甲大小的东西应声启动,齿轮咬合轴承急速转动,通体泛着幽幽的光。
林将忱放在掌心,摊给对面两个人看。
“看,如假包换。捉魂届核心技术,除了开发者,你们总部的人恐怕都配给不到吧。”
两人见状不得不信了,眼下手足无措,不知该先对这位小弟服软,还是回去亲自上总部给池爷赔不是,哪个能让事情过得比较快。
林将忱表现得很大方,还真挺像是替池爷办事的小弟,拍拍裤脚的土起身,和两人挨个握手:“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各自保密,互相理解。”
等两人感恩戴德地谢过走了,林将忱慢慢收起发僵的笑脸,眨眼间换好了熟悉的工作服。他松松发酸的肩膀,挺有成就感地碎碎念:“这演技,说得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他望着两人走的方向,仿佛已经看破了红尘,面上神情冷漠得一逼。
“嘁,傻了吧,别管姓池的姓傅的还是姓江的,哪家的祖宗我都认识。”
晚上18:40。
柯复走进杨帆的病房,把从楼下超市买来的苹果放在桌上,抽出椅子坐在床边,笑着打趣道:“还活着吗?”
杨帆假装听不出柯复强忍的笑意:“柯老师,憋笑伤肾。”
柯复自觉理亏,杨帆怎么叫他也不计较了,努力憋住快溢出的笑声,把钥匙往杨帆面前推推。
杨帆看都不看一案,注意力全在他带来的慰问品上:“买了什么?是吃的吗?”
“苹果。”柯复买的不多,挑的都是些颜色红彤正好的。他挑挑拣拣了两个最好的,提着往外走,身后杨帆着急地在他身后喊:
“你把我苹果拿哪儿去?!”
柯复无语:“……拿去洗。”
云层卷着夜色滚滚压来,整座城市都被笼罩在缠绵的夜幕中,给灯火通明的世界镀上光怪陆离的意味。
林将忱藏好气息后,乐得身体可以自由漂浮,能减少走路的消耗。长袖捶在两侧,哼着歌在走廊里晃荡,等待着一天工作的开始。
柯复将苹果洗净后从洗手间出来,不经意地抬眸看向走廊间,猛然看到背对着自己飘过去的背影,刹那瞪大了眼睛。
那个背影,很熟悉,非常熟悉。
----他怎么在这?
----而且还没有脚?!!
林将忱处理好两个捉魂师,夹着验收单慢悠悠飘进最后一个房间,这是他今晚的个,也是最后一个任务。
没到熄灯的休息时间,病房内的白炽灯亮度有些灼眼。林将忱两手交叠枕着后颈,飘悬在床头,前后晃了两圈,伸手碰了碰床上老人半白的碎发。
他撑着头自言自语:“居然还要再等两分钟,没想到跟那两个捉魂师纠缠了这么久,还是来早了。”
老人的爱人正坐在床前,眉目温柔,轻握着他干皱的手,细声细语地说着往事。切好的水果置到桌上,已经氧化得厉害,想必是很久没人碰了。
又是这样的场景。
林将忱退远几寸,充耳不闻般在旁做记录:“男,77岁,心力衰竭而亡。”
他话音刚落,房间里顿时充斥了心电图显示停止时刺耳的警报声,人类匆忙奔走的脚步声和亲人声嘶力竭的叫喊。
他收起笔冷眼俯视这一切,表情始终木然,眼神如死水般平静。
太多了,这样的场景他实在见过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