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宓说当时钟情特意提醒过她们身体不好别轻易尝试,但当时廖敏并没有说她有心脏病的事。”连濛的语气有无奈,也有惋惜。
“廖敏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夏满问。
“她知道,”连濛说,“廖敏出事后,她父母赶到s市,那时严宓她们才知道廖敏因高中体检被查出患有心脏病,她的同学担心和她接触不慎会诱发她发病,对她避而远之。廖敏应该是不希望在大学也遭遇这种孤独才会隐瞒病情。”
廖敏成为植物人,是谁的责任?
“廖敏成了植物人,路遥坠楼,钟情和曲玥被推楼梯,”秦淮说,“这五人中,没有遭遇意外的只有严宓。”
“严宓不可能是凶手,路遥坠楼时,严宓和钟情在一起,钟情是她最好的不在场证明。”夏满说。
“这只能说明路遥坠楼的直接凶手不是严宓,”汪桢慢条斯理地说,幸亏他们都习惯了,“路遥、曲玥、钟情都发现了意外,偏偏她安然无恙,怎么想她都有问题。”
“我也不信,”连濛说,“严宓说那天她和曲玥约好一起吃晚饭,忘了拿手机就回了寝室,让曲玥先下楼等她,而她下楼时恰好看到曲玥摔下楼梯,等她跑过去时曲玥已经昏迷了,难不成凶手一直跟着她们吗,一见曲玥落单就动手?”
“曲玥发生事故那天,没人看到监控吗。”秦淮问。
“曲玥说有人推了她,但查监控时看到没人推她,她是自己摔下去的,”游逸安说,“她自己出院后也看过监控。”
“我会尽快恢复曲玥出事那天的监控,我们还是得自己看。”连濛更相信自己的技术,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怀疑廖敏吗。”夏满严肃地看着他们。
“不可能吧,”游逸安说,“如果她醒了,医生不可能没发现。”
“如果是廖敏的亲戚朋友呢,他认定是路遥等人害了廖敏,想杀她们报仇。”夏满说。
“严宓在寝室吗,我想去看看。”秦淮说。
“我带你去。”游逸安带着秦淮,夏满上了四楼,一楼是车库,严宓的寝室号自然成了312。
严宓打开门,看见游逸安身边换了一男一女,好奇问道,“警官,还有什么事。”
严宓穿着秋季睡衣,戴着发带,打扮非常休闲惬意。显然,这位大学生已经把寝室当成了家,怎么舒服怎么穿。她的长相说不上惊艳,如果路上偶遇,却会多看几眼,内心夸句,这个女生挺好看的。
“这两位是我的同事,他们有问题想问你。”游逸安说。
“进来说。”或许是知道他们是警察,不会对自己不利,严宓很大方地邀请他们进了寝室。
寝室虽然不大,但很整洁。
“请坐。”严宓搬了寝室的椅子。
寝室四人,共有四把椅子,严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转头点了点鼠标,随后回过头说,“警官想问我什么。”
“廖敏的床铺没搬?”夏满说。
“好多人都在等她苏醒,学校还给她留了学籍,她属于生病休学。”严宓解释说。
“你觉得她还会醒吗。”夏满看似漫不经心问了句。
“她是我同学,也是我室友,我当然希望她能醒来。”
“你对你朋友遭遇意外怎么看。”秦淮问。
“这位警官已经问过我了,”严宓看向了游逸安,“我还是那句话,粗心大意造成了巧合。”
“你认为路遥坠楼也是粗心?”夏满反问。
“遥遥性格外向,擅长交际,她经常晚上和朋友去酒吧玩,有时候她回来已经凌晨,有时候索性不回来,她醉酒后难免发生意外,”严宓说,“至于小情和阿玥,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回事,她们总对我说有人在监视她们,有人要害她们,但我没感到附近有可疑的人。”
“路遥坠楼那天,她有什么异常。”秦淮问。
“那天下午我们有节重要的课,遥遥晚上回来得迟,睡到中午很不情愿起床,我和小情决定先去吃午饭,给遥遥打包一份回来,”严宓说,“遥遥每次起床上课都不情愿,我想不到异常,反倒是小情很异常,她差点摔下楼梯还说有人推她,但我根本没见到人,她还念叨着有人要杀她。”
“曲玥也是这种情况?”秦淮皱了皱眉,这案子不简单。
严宓点头。
“你们有哪些共同的敌人,或者朋友。”秦淮问。
严宓摇了摇头,“我、小情和遥遥虽然是同班同学,又是室友,但遥遥很少和我们一起玩。小情和阿玥是亲戚,她们俩聚的时间比较多,我没课喜欢待在寝室,很少参与她们的活动,阿玥是化学系的,我们是历史系,我也不知道我们会有哪些共同朋友,至于敌人,更不可能了,我们还是学生,能有什么敌人。”
“除了廖敏,你们没有共同朋友了?”秦淮确认道。
“我能想到的只有她,”严宓说,愣了一会她又补充道,“我们五人曾在大一时加入过游戏社,游戏社社员应该也算我们的共同好友,只不过廖敏出事后她的社员身份名存实亡。”
“游戏社?”游逸安愣了愣,“刚才你怎么不说。”
“刚才我没想起来,”严宓说,“这社团也就大一上学期活跃,后来社员各自有了新朋友,新的交际圈,也就很少联系了。但今年刚开学,我们收到了一则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游戏社社员聚会,我们去后才知道根本没人发过这条短信,有人恶作剧,但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我们索性就聚在一起玩了游戏。”
“什么游戏。”夏满问。
“这和遥遥她们出事有关吗,”严宓好奇,“我们玩的游戏就是一般聚会都会玩的桌游,比如狼人杀。”
提及游戏,严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过说起来,如果我没记错,那天我们只玩了一局,狼人正好是遥遥,小情和阿玥,那局好人胜利了,当时遥遥和一位成员有些不愉快,这个聚会不欢而散。”
“你还记得哪些聚会成员吗,把名单给我一份。”夏满说。
严宓拿出纸笔,开始回忆,记录。
秦淮起身走向阳台,室外阳台的栏杆目测1.3米,他在医院目测过路遥的身高,1.7米左右,得有多不小心才会翻下楼。凶手为什么执着于推这个动作?报复性质?
“我检查过围栏,没有松动的迹象,”游逸安的声音在秦淮耳畔响起,“如果有人推她,但凡她挣扎,呼救都可以引来许多人,为什么会没人见到凶手,也没人听到任何呼救声。”
“你做什么!”秦淮被游逸安翻到围栏外的行为吓了一跳,连忙拉住游逸安的胳膊。
“我试试。”
“试个鬼!”秦淮紧紧拉着游逸安的手臂,“你在学校训练时连三米的墙都不敢爬,这是四楼。”
“我觉得四楼摔下去肯定没这么严重,”游逸安说,“我怀疑路遥是从更高的楼层摔下去的。”
“更高的楼层,她就不是躺在医院了,”秦淮被游逸安气得差点爆粗口,“你先翻回来。”
“放心吧,我不会摔死的。”游逸安挣扎,两人隔着围栏纠缠,游逸安脚一滑,整个人往下坠,幸亏秦淮死死拉着游逸安。夏满一见情况不对,立即过来支援。
“逸安,抓紧。”秦淮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扯脱臼了,但他不能松手。
严宓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场景,惊慌失措,她不知道应该去帮忙,还是该打急救电话,她还没做出决定,秦淮和夏满已经把游逸安拉了上来,“你脑子进水了,活腻了?”
秦淮气急,他真想揍这个时不时脑子抽风的大少爷!
“淮淮,你去医院看看吧,手臂划破别感染了。”夏满眉头深锁,这寝室是不是风水不太好。
“游逸安,跟我走。”秦淮满脸怒气地拉着游逸安往寝室外走。
“严宓同学,吓到你了吧,抱歉。”夏满道歉后也匆匆离开。
严宓走到阳台,俯视四楼以下的风景。她想,原来四楼也不算高,难怪路遥坠楼还活着。
严宓站了会才回屋,回到座位上,点开了刚才被她关掉的文档。
白底黑字。
“妈!快来接我,学校同学都疯了,……”我捧着手机,手机还在免提通话状态,“我在学校西……”
旁边伸来的手按了红色话筒按钮。
00:01:16.
关闭通话。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身边闺蜜,我还没说在哪里接我们,她为什么强制结束通话?
她抬头,是惊慌失措的脸。
然后,她的右嘴角勾起一个微小弧度。
她看着我。
秦淮拽着游逸安,把他粗鲁地推进了车,“小满姐,你联系桢子他们,就说我送游逸安去洗脑了。”
“你手臂有伤,开车小心点。”夏满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
秦淮点了点头,驾车离开。
不巧的是,他们凑上了下班高峰期,主干道十分拥堵,十分钟只前进了一辆车的距离,游逸安烦躁不已,“冲上去,撞开他们。”
“安静。”秦淮不满地回头瞪了游逸安。
“你非要走这条路。”游逸安也很不满。
在漫长的交通拥堵中,秦淮接到了来自王侯的来电,“侯哥,我们没事,游逸安药磕多了,……,我们正去医院的路上,我们真没事,你不用来看我们了,……,晚宴取消吧,我没心情。”
电话挂断,秦淮又接到了来自汪桢和连濛的来电问候。
“游少爷,所有人都以为你跳楼壮烈了,全都找我问候你。”秦淮没好气地说。
“你竟然告诉侯哥我嗑药,你肯定想害死我。”
“你说如果你不嗑药,哪来的勇气跳四楼,”秦淮又忍不住瞪了游逸安一眼,“要不就是你脑子真的进水了。”
秦淮和游逸安到医院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了,原本三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开了一小时。
明明差点坠楼的是游逸安,结果秦淮受到的伤比他严重。
处理好伤口,秦淮原本想再去找路遥和钟情,但路遥的j-i,ng神状况不太好,睡睡醒醒没有规律,钟情又不在,他只能送游逸安回家。
☆、自由王国
作者有话要说: 悬疑小故事,与案件有关,但不影响案件,可以直接跳过,
有兴趣的也可以细究一下。
“欢迎来到自由王国!”
小丑导游张开双臂,热情地迎接游客。小丑妆容的鲜红嘴巴因为他的笑而咧得更大,已经触碰到他的耳朵。惨白的脸衬得嘴巴,眼睛附近的红色星星似血。他穿着色彩斑斓的小丑服,肥大臃肿,行动起来肯定很不方便。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小丑,依旧无法接受他的笑容,但至少,我不会像第一次那么恐惧。
“米兰,别走丢了。”
我身边的女孩牵起我的手,她拉着我快步跟上小丑导游的步伐。
她是合欢,我的闺蜜。我和她的性格天差地别,自从她意外闯入我的生活,我的世界终于不再孤独。每次有她在我身边,我都会很安心。但这次,我反而感到不安。
为什么合欢也来了游乐园?
在这个九人小团体中,合欢代替了谁的位置?
我回头看我的团队队友。
“你好,我是扶桑。”男生绅士地和我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