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姐,人死不能复生,你也看开点。”游逸安说着正要和凌堃离开,倪虹突然拉住游逸安,游逸安转身看她。
倪虹欲言又止。
“虹姐,有事联系,你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游逸安说。
“指控小绎的是那个女孩,小绎坠楼前一晚来过夜宴。”倪虹说。
凌堃和游逸安总觉得倪虹话里有话。
“游警官,你得还小绎一个清白。”
游逸安正要继续问她,她已经快步离开。
“回去再说。”凌堃说。
两人进了车。
“堃哥,倪虹在暗示什么。”游逸安皱眉,说。
“她怀疑曾绎的死与钟情有关。”
“曾绎跳楼,本来就与钟情有关。”
“如果你为我辛苦赚钱多年,我提出要养你,你会放弃工作吗。”凌堃问。
“这得看我现在的工作是什么,四年前倪虹已经当上经理了,”游逸安说,“又或许,倪虹是个独立的女性,她想帮曾绎分担经济压力。”
“以他们多年相依为命的关系,会因为这次吵架而断绝往来吗,”凌堃又问,“倪虹是主动不想辞职,或是她被动不能辞职。”
游逸安透过车窗看向“夜宴”,没有夜晚华丽灯光的遮蔽,夜宴是衰败的。
☆、八卦
凌堃和游逸安回了警局,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却是岳彰出现在刑警队办公厅主动邀请凌堃吃饭。
“沙漏装的确实是海洛/因,但沙漏上没有指纹。”岳彰请凌堃吃饭,谈的还是案件。
凌堃愣了愣,没有指纹?昨天他和岳彰是戴手套碰的沙漏,没有他们俩的指纹很正常,但是,“曾绎的指纹也没有?”
岳彰摇头,“所以奇怪。”
纵然曾绎收到生日礼物以来没有碰过沙漏,但他拆包装,放到桌上时,难不成恰好也戴了手套?退一步说,曾绎戴了手套,那么其他人呢,工作人员?怎么可能干净得一个指纹都没有?
“至少能说明这个沙漏是特殊订制,送礼者知道沙漏里是海洛/因,”岳彰说,“但为什么连曾绎的指纹也没有,除非他也知道里面是海洛/因,被识破后可以推卸责任。”
“岳队,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凌堃说,“海洛/因沙漏是凶手放的,为了制造曾绎涉毒的假象,侧面说明曾绎是吸食致幻剂后不慎坠楼身亡。”
“不对,如果是我,我不会刻意在沙漏底座刻上生日快乐,这会造成另一种猜测,送礼者是涉毒者,而曾绎并不知情,”岳彰说,“在曾绎家中随便找个角落扔包毒品显然更好。”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认为这更能说明曾绎是涉毒者,生日礼物优先选择寿星喜欢的东西,”凌堃说,“如果我是涉毒者,而你不是,我会在你生日那天送你海洛/因吗,如果被你意外发现,你会不会报警抓我。”
岳彰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凌堃的想法。
“钟情有问题,”凌堃说,“倪虹暗示过我们,钟情在曾绎死亡前一晚去过夜宴,夜宴的幕后老板之一是她父亲,夜宴没这么简单。”
“你怀疑夜宴是贩毒据点?”
凌堃点了点头。
“这两年里我大规模调动警力两次,没有搜到任何毒品。”岳彰说,缉毒队倒是被投诉了不少次。
“沙漏里的海洛/因在你手上吗。”凌堃问。
“这是证物,不能少。”岳彰明白了凌堃的想法,凌堃想利用海洛/因令警方光明正大介入调查。
“特殊时期特殊手段。”
“不行。”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凌堃无语,“你不下诱饵,鱼怎么上钩。”
“不行。”
“我果然不喜欢和你们这种把规定烙在脑子里的人共事,”凌堃郁闷不已,“兄弟,我们破案要讲点效率,你把它交给我,出了事我负责,你就说是我偷了这个证物。”
“我不能害你。”
“我没觉得你在害我,”凌堃坐到岳彰身旁,暧昧兮兮地说,“岳哥,借我用用呗。”
岳彰被凌堃的撒娇吓了一跳,他努力往边上挪了挪,但显然凌堃不想放过他,岳彰的面瘫脸都快撑不住了,“凌队,公众场合,注意你的身份。”
“岳哥,我保证一克不少地还给你。”
“不行。”
凌堃端起餐盘,潇洒离开。
整个餐厅的警察都随凌堃的离开而转移视线。警局明日头条,缉毒一队队长岳彰和刑侦一队队长凌堃是情侣!
凌堃走进办公厅,众队员向他投来了各种怪异的眼神。
“凌队,你和隔壁岳队是真的?”连濛闪烁着八卦的眼睛。
“什么?”凌堃莫名其妙。
“情侣。”夏满接话。
“当然,是假的。”凌堃说。
“整个警局都知道你和岳队在餐厅举止亲密,行为暧昧。”连濛说的时候,表情也是暧昧兮兮的。
“你们这么无聊听八卦还不如去查查曾绎。”
“堃哥,你是不是害羞了?”夏满以“我懂,我明白”的眼神戏谑地审视着凌堃。
“想当年,许多性感女郎在我面前跳脱衣舞,我都稳如泰山,你觉得这种情况,我会害羞吗,”凌堃微笑地说,“我不过出卖色相在岳队那里套情报,我和他的关系假的不能再假了,懂否?夏满妹妹。”
“你套出了什么情报,凌堃哥哥。”夏满微笑。
“很遗憾,没有。”
“堃哥,岳队应该喜欢女人。”游逸安友情提醒。
“下次我会记得换女装。”凌堃若有所思。
“曾绎有个朋友靳谌,是曾绎读研时的室友,他说两年前曾绎找他化验过一种白色粉末,是海洛/因。”秦淮以辩论赛的语速与情绪说出了这串话。
凌堃被秦淮像是吃了火药的气势惊得微怔,“两年前?”
秦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还说了什么。”凌堃问。
“没有。”秦淮说。
“靳谌是s大化学系老师,也是曲玥的老师,”汪桢补充,“由于曲玥的关系,他认识钟情。”
“很好,晚上我请客夜宴。”凌堃说。
“我也可以去吗。”连濛期待地举起了右手。
“当然。”
“案子还没破,我们大晚上去夜宴这种地方不太好吧。”夏满虽然也想玩,但她还是属于理智派的。
“适当放松,利于我们找灵感,今晚玩得尽兴,明天继续……”凌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淮一句“不准去”打断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秦淮,自然也包括被凌堃,秦淮拉着茫然的凌堃出了办公厅,等凌堃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在走廊的角落。
“我喜欢你。”秦淮认真地看着凌堃。
凌堃:“……”
他被这个奇妙的展开弄懵了。
“是不是除了我,你可以是任何人的男朋友,可以和任何人举止亲密。”秦淮问。
凌堃:“……”
凌堃组织好答案正要回复,却被秦淮推到墙上封住了嘴。凌堃大脑空白的第二秒,正要推开秦淮,是秦淮主动放开了他。
凌堃瞪了他一眼,“信不信我也告你性/s_ao扰。”
“你最好去告我,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对你性/s_ao扰。”秦淮霸气地甩下一句话,走了。
凌堃看着秦淮离开的背影,郁闷地想,这混账东西今天也嗑药了?胆这么肥?
凌堃走回办公厅,所有人都在望着门口,看见凌堃回来后立即转移了视线。
“堃哥,淮淮呢。”游逸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凌堃的脸色,鉴于武力压制,游逸安还是很担心秦淮的。
“走了,”凌堃以假装什么都发生过的淡然语气说,“今晚的夜宴之旅取消,等案子破了,我们再庆祝,现在大家先休息会,下午继续查。”
凌堃又走出了办公厅。
“凌队竟然改主意了?难道是淮淮?”连濛八卦地笑着,看上去有些猥琐。
“可能被我们淮淮教育了。”游逸安认真地点了点头,他非常赞同自己的想法。
“那么问题来了,凌队到底是谁的人。”连濛又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当然是我们刑侦一队的。”夏满霸气地宣布所有权。
哈拉尔咖啡店。
南面靠窗的3号桌,可以享受阳光。这里坐着一位穿着深咖色毛呢大衣的男士,桌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在翻阅杂志,杂志内容是关于咖啡文化。
“凌律师,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穿着浅卡其色呢大衣的女生快步走到3号桌,她的脸被咖啡店外的冷风刮得红彤彤的。
“钟小姐请坐,喝点什么。”
“卡布奇诺,谢谢。”钟情对着走来询问的服务生说。
“稍等。”
“钟小姐,很抱歉,在你上课期间打扰你。”
“凌律师等了我半个小时,该道歉的是我。”钟情歉意道。
“钟小姐方便和我谈谈有关曾绎先生的事吗。”
“我很早就知道他喜欢我,但爱情不能强求,我只是把他当做同学的亲戚,”钟情说,“他多次向我表白,被我一直拒绝也没有放弃,我有些受不了他的态度,于是我报了警,我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得这么大,我没想过让他身败名裂,也没想到他会跳楼自杀,我只是希望警方能提醒他和我保持距离。”
“钟小姐也以为曾医生是跳楼自杀?”凌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