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先生,你的思想有点危险呐。”游逸安忍不住c-h-a话,堃哥的朋友果然也不是一般人。
牧浔注意到了游逸安,以及游逸安身边的汪桢,秦淮。“警官,莫非你认识我们家堃堃的前任?”
游逸安沉默,如果他说出真相,这个漂亮的混血儿会不会真的做出那种骇人听闻的事?毕竟,这个混血儿微笑时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人?
“牧先生为什么这么关注凌队的前任。”汪桢问。
“分手是前任提的,但堃堃说不能怪他,这说明什么,”牧浔问,但无人回应他,他只能自问自答,“当然是说明这段恋情走到终点是堃堃的错。”牧浔附上了一个“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成为警察的”惆怅表情。
“所以牧先生想帮凌队挽回吗。”连濛追问。
“当然是帮堃堃弄死这个前任,免得他日后报复堃堃。”牧浔以理所当然的语气教育了一番善良的女警官。
众人:“……”
“我会转告陆岐扬,你曾经一度想弄死他。”凌堃的声音从牧浔头顶幽幽飘来。
“我在帮你铲除未知的危险,你竟然还想打我小报告,思想卑鄙,手段低劣。”牧浔忾然叹气。
“说实话,你到底来中国做什么。”凌堃也拉过一把椅子,与牧浔面对面而坐,大有一副“我有的是时间听你胡说八道”的气势。
“你怎么还是不信我是想你了才来找你。”牧浔付之一叹。
凌堃一言不发,就静静看着牧浔,在经过了几百回合的眼神战后,牧浔终于缴械投降,“我一朋友的亲戚逝世,她回国参加葬礼,我听说是在s市,恰好与她结伴回国来看你。”
“姑且信你。”
“原来我在你心里的信任度这么低,你严重伤害了我们的多年情谊。”牧浔表示自己很难过,也很委屈。
“牧少,表情管理j-i,ng进了不少,学费交得值了。”凌堃起身走到牧浔身旁,拍了拍牧浔的肩。
牧浔忍着凌堃的暗劲,可怜兮兮地问,“你不安慰我吗?”牧浔说,“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国,你不打算做导游带我逛逛?”
“你不是不喜欢旅游吗。”凌堃说。
“只要能奴役你,我可以喜欢旅游。”牧浔微笑。
“牧浔,你可以不说实话。”凌堃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了。
“如果你不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怎么气你。”
凌堃淡然地摘下眼镜重新给牧浔戴上,他微笑看着牧浔,“宝贝,我一定会让你好好享受将来几天旅途的美好,以尽我地主之谊。”
牧浔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表态,“我拒绝登山。”
“由不得你。”凌堃笑着走出了办公厅,他要找局长请假。现在他心情特别好,明天心情会更好,他就想看看连走路都懒得走的混账东西怎么爬山。
“请允许我收回前言,像凌堃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就该狠狠甩掉,”牧浔严肃地看着连濛,“警官,我为你们成为凌堃的同事感到深深的遗憾与不幸。”
“其实堃哥挺好的。”夏满说。反倒是牧先生你,欠嗖嗖的。这话夏满是不会当着牧浔的面直说的。
“你们肯定被他的外表蒙蔽了。”牧浔以过来人的心态感叹着。
“牧先生和堃哥的关系真好。”游逸安说。
“是吗?”牧浔耸耸肩。
牧浔以他胡说八道的功底,很快和一队队员打成一片,大肆宣扬凌堃有多“可恶”,在一队办公厅破坏一队队长英勇光辉的形象。
“……案件起因,儿子与母亲争执时失手将其推下楼,他以为母亲死了惊慌逃离现场,这幕恰好被父亲撞见,父亲发现母亲是休克,但因为忍气吞声多年,一时脑抽就杀了母亲。儿子以为自己弑母,j-i,ng神崩溃后心理扭曲,引发了后续案件,……”
“吓唬小朋友好玩吗。”凌堃回到办公厅,见到牧浔和队员们在唠嗑,打断了牧浔的长篇大论。
“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想吓死谁?”牧浔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讲的故事是吓唬吗,这是真实案件。”
“哪个儿子把母亲推下楼后不经查看就跑的。”凌堃不以为然。
“听说过时家恩怨吗。”牧浔说。
“卫冕么,我知道这个神经病,杀了自己的未婚妻,给自己发死亡通知书,最后自杀了。”时家在那个地区算是名门望族,一出丑闻,日传千里。
“世上有一类人总喜欢把错误全部归咎于别人,从不在自身找原因。”
“讲完故事了吗,我们走吧。”凌堃说。
“去哪?”
“我家,你不需要倒时差吗。”
“你以为我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牧浔用语气生动地表达了“你少自作多情”的意思。
“这样也好,我们可以直接去登山,今天阳光正好。”凌堃微笑。
一听登山,牧浔立即服软,他笑嘻嘻地凑近凌堃,“凌少,我们做笔交易呗,我告诉你我在你电脑发现的秘密,你把登山活动拉入旅游黑名单。”
“你先说秘密,我得估价值多少。”凌堃也笑。
“想抓印贤吗,”牧浔讨好般地笑,“我有办法,虽然不能让他在警局待很久,但出气也是不错的。”
逮捕印贤,价值连城的秘密,“赶紧说。”
“你的耐心越来越差了,从前你……”牧浔又要翻前尘旧事,被凌堃凉嗖嗖的眼神立即转了话题,“记得霍意吗。”
“有点耳熟。”
“辛夷那案子。”牧浔提醒。
“霍意是鬼屋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虽然凌堃没参与调查这桩案子,但一不小心旁听了不少信息,“逮捕印贤和霍意有什么关系。”
“你们怎么调查嫌疑人信息的,”牧浔十分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霍意是印贤的前妻。”
凌堃惊愕,不得不叹服世界的巧,世界的妙。
“我看了印贤的资料,他离开h市移居m市是在离婚之后,你可以以涉嫌谋杀霍意的名义逮捕他。”牧浔说。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霍意的死讯早已告知她的家人,”凌堃说,“不对,印贤可能还不知道霍意死了。”
“很好,失恋没影响你的智商。”牧浔甚是欣慰。
“你能别动不动就提我失恋,行吗。”凌堃真想感谢牧浔的祖宗十八代,能生出牧浔这种妙人,偏偏还被自己遇上了。
“我发誓,我真的一点也没看出你失恋后很难过,我以为你不在意。”这是牧浔的实话,如果凌堃难过,牧浔肯定不会刺激他。
“当初你难过吗。”
“不难过啊,是我提的分手,是我甩了他,该难过的是陆岐扬。”牧浔认真地说。
凌堃身心都拒绝和牧浔继续这个话题,“组织上派给你一个重要任务,策划一个可以请印贤进警局喝茶的方案。”
“说好带我去旅游的。”牧浔不想服从这个组织。
“根据你的完成程度,你可以选择三日游,七日游等奖励。”
“我不是你的下属,我拒绝。”
“我对霍意的死因不了解,这么重大的任务只能交给你。”凌堃语重心长地说,并给牧浔营造了一种“非你不可”的错觉。
“事务所存了案件资料,但现在洛杉矶是夜晚,如果你不是那么急,等明天阿敬传资料。”
逮捕印贤这种事急也急不来,和印贤斗智斗勇是场持久战。
凌堃拐走牧浔后,办公厅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
“淮淮,据我观测,堃哥和牧浔是好友,就像我们这样,”游逸安认真地分析,“如果情侣之间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早分手了。”
“我赞同。”汪桢说。
“附议。”夏满说。
连濛也点了点头。
秦淮:“……”
我一开始就没觉得他们有一腿。
毕竟秦淮知道,凌堃的前任只有裴临,和凌堃有过情感纠葛的也只有裴临,那么,这个漂亮的混血儿理所应当是凌堃的朋友。
最最重要的是,秦淮注意到牧浔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牧浔已经结婚,并且牧浔的爱人是陆岐扬。所以,秦淮想起了凌堃曾告诉过自己他有个发小,是美国的私家侦探。那么,牧浔是凌堃的发小。
但是,自己和凌堃已经分手,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担心自己会吃醋?
☆、午夜钢琴
凌堃和牧浔的旅行还没开始,已经结束。连濛的通知打翻了所有计划。所以他们的目的地成了嘉和园15幢702。
凌堃和牧浔到达现场时,许多同事已经到场。
“堃堃,别忘了你的小尾巴。”牧浔喊道。
凌堃回头,牧浔被警察拦在警戒线外,“让他进来。”牧浔屁颠屁颠钻进警戒线,对案发现场充满了兴趣。受害者倒在钢琴旁,一个不见血的现场,一个令人意外的现场。
“煦哥?!”牧浔惊讶,好久不见的故人。
段煦也很意外,他没想到牧浔会跑来中国,“好久不见。”简单的问候后,段煦汇报了初步检查的结果,“心脏病突发,死亡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左右。”
“心脏病突发身亡也归我们管了吗,”凌堃呢喃了一句,逮住了勘察现场路过的夏满,“小满,报案人呢。”
“濛濛在屋外陪她,你没见到吗。”
凌堃走到门口望了望,连连濛的影子都没有,更何况报案人了。正当他又要回头问夏满时,对面701的大门打开了,连濛走了出来,还有个与她一起出来的陌生女人。
“警官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女人说完对凌堃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关上了门。
“凌队,你也来了。”连濛有些意外,毕竟今天是凌队请假的日子。
“她是谁。”凌堃问。
“邻居苗妉,大学美术老师,也是死者徐延青的同事,”连濛解释说,“徐延青的儿子徐望舒,情绪不太稳定,正在苗妉家休息,苗妉的儿子冉然是徐望舒的同学,也方便安慰他。”
“哦,对了,徐望舒就是那位天才钢琴少年。”连濛补充说。
“天才钢琴少年?”凌堃微愣,他很疑惑,连濛为什么会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今年3月18,徐望舒有场告别音乐会,凌队不是去现场了吗,”连濛语气有些怪怪的,但她也没纠结多久,回到正题,“这是个可怜的孩子,3月11日他妈妈刚走,今天连他爸爸也走了。”
凌堃终于想起了方格顺口胡诌的音乐会,方格确实买了票,但他们才没这个闲情逸致,所以任由门票作废。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徐望舒的父母怎么先后都走了?
“徐望舒的母亲怎么死的。”凌堃问。
“头部撞在钢琴上,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
又是钢琴?
凌堃拿出手机翻了翻日历,3月11日是周六。“徐延青和徐望舒当时在哪里,没打急救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