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钟意没理睬他,直接挥手让服务员下去。
蓝木木一脸委屈,眼珠子恨不得黏在有高清照片的菜单上,眼巴巴望着服务小哥走出门外,颓废的瘫在椅子上,感觉自己比流浪猫都可怜。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钱?”
“啥?”蓝木木满脑子都是香喷喷的五花r_ou_,大脑当机重启中。
“你的经纪约变动,两家公司还在扯皮,演唱会的分成又没到账,你哪来的钱?”
“我……”蓝木木挠头,他总不能说原主给他的吧,“我啃老啊!”
“哦——”
蓝木木有些不安的看着舒钟意,坐立不安,总觉得今天的舒钟意怪怪的,现在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吗?
啃老有问题吗?他们猫一族还羡慕不来呢,生下来就没见过亲爹,满三个月就会被亲娘轰出窝。
第24章 睡觉
菜上来得很快,一桌子素菜和凉菜,没有一道是辣的,唯一的荤腥是绿叶子炖的鲫鱼汤,夹了一口鱼r_ou_,跟白开水似的,不要说麻辣味,连盐味都不足。
食欲全无,连乱叫的肚子都消停了。
蓝木木咬着筷子,抬头看舒钟意吃饭,吃得温润尔雅,跟吃山珍海味没区别,慢条斯理,动作优雅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十分赏心悦目。
“看我做什么?”
舒钟意放下碗筷,看着几乎没动过筷子的蓝木木,哄道,“快点吃饭,吃完带你去玩。”
“吃不下!”
猫是r_ou_食动物,他才不是爱吃草的兔子。
“你不吃就饿着吧,在体检合格前,饮食都由营养师接手了。”
“饿着就饿着!”
蓝木木的猫脾气又上线了,把筷子摔了,气鼓鼓的看着一桌子绿油油菜叶子,十分硬气。
可硬气不过三分钟。
等舒钟意吃完擦嘴,再次问他,“你真不吃饭?确定要饿着肚子去训练?”
蓝木木吃惊的反问,“训练?”
“给你放假连饭都不好好吃,还不如送去公司,今天也是工作日。”
“别别别——!”
蓝木木以前是很乐意去公司的,安妮几乎不管他,还能和姬白胡吃海喝,现在经纪约换到铲屎官这边,负责人变成一位古板的中年男人,用姬白的话说,气质贼像高中教导处主任,看见就忍不住腿肚子发抖。
走马上任第一天,就给姬白下达了减肥和健身的任务。
这两天没少接到姬白诉苦的电话,据说几天他就瘦了一圈,蓝木木躲都来不及,才不会傻得送上门去找虐。
蓝木木吃得狼吞虎咽,他早饿得饥肠辘辘了。
做流浪猫的时候,养成了抢食的坏习惯,等被铲屎官圈养起来,他也没少跟徐大明星抢吃的。
“你慢点吃。”
舒钟意原本还想阻拦,拦不住,给他倒了杯温水,时不时给他夹菜到碗里,不允许蓝木木只扒米饭。
“饱了。”
不知是饿了,还是私房菜的味道确实不错,蓝木木吃了满满一碗饭。
“你呀——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都蹭到鼻子上了。”
舒钟意语气宠溺,伸手拿纸巾擦掉米粒,指尖的热度透过薄软的指尖暖到他心底。
两人距离近得彼此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舒钟意深褐色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脸庞,占得满满的,满得快溢出来了,蓝木木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本能的前倾一下,闭上了眼睛。
嘴唇被轻轻碰触,耳畔响起舒钟意低沉的嗓音,“木三岁,你要不要懒成这样,擦嘴也要我来?”
蓝木木睁开眼,仿佛受惊般推开舒钟意,脸红彤彤,整个人羞得想找个沙发底下藏起来,又死鸭子嘴硬,“你才三岁,你一辈子都只有三岁,我早成年了。”
舒钟意深吸一口气,把脑袋里乐得快撒花的小人牢牢锁住,尽量语气平常的说,“行吧,我们一起做三岁小朋友。”
也幸亏蓝木木在埋怨自己的不争气,根本没留意舒老师的异样,更没看出羊绒大衣下悄悄翘起来跟他行礼的舒小兄弟。
出私家菜馆时,舒钟意牵蓝木木的手,被甩开,再牵,又被甩开,只能退而求其次,揽着快裹成北极熊的蓝木木,并肩走着。
等上车,蓝木木又主动扯住舒钟意的衣角,紧张兮兮问,““我们去哪里儿?””
“去看电影?”
舒钟意迟钝了好一会儿,试探的问。
上辈子追人的经验是失败的。重生以来,他的行程都是助理提前安排好,休息时间不是贡献给演唱事业就是去看心理医生,乏味得很。
“不要,还不如窝在被窝里睡觉。”
蓝木木兴趣缺缺。
以前做猫时,没少陪铲屎官看电影,有偷偷把他带去包场的电影院,也有在家里的放映厅,结果大同小异,徐大明星看得津津有味,猫昏昏欲睡,电影声音吵得厉害了 ,踹铲屎官几脚,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舒钟意努力的回忆着前几天看过的公司报表,在垂死挣扎,“游乐场?东郊新开一家,好像业绩还凑合。”
“不要!”
小孩多的地方,蓝木木本能的排斥。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舒钟意把这个令他头疼的问题抛给蓝木木。
蓝木木还真有想去的地方,他想去找橘猫。
他再迟钝,也感觉周围的事情不大对劲了。
原主到底是做什么的?还有那张银行卡,总感觉迷雾重重。
“我们回家睡觉?”
蓝木木心想:白天睡足了,夜里就可以偷跑出去找橘猫谈谈了。
在一个成年男人眼中,“睡觉”这个词总是暧-昧的潜台词 。
尤其经过一顿暧昧的午餐后,听在舒钟意耳朵里,蓝木木的话更是遐想无限。
蓝木木窝在羊皮座椅里,舒服得犯后有些犯困,没有听到回应,但车已经掉头往家的方向开了。
汽车刚抵达家周围,一路低声浅语聊天的蓝木木,不知道看到什么,喊着下车,急得拍玻璃。
舒钟意刚解开车锁,蓝木木像一只俯冲的老鹰,跳出车飞奔而去。
在别墅停车厂的灌木绿化带下面,一滩暗色血迹中央,躺着一只微微闭着眼睛的橘猫。
看到蓝木木靠近,熟悉的猫眼缓缓睁大。
“蠢死了!流血的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橘猫的语气凶巴巴,叫声却虚弱得跟小奶猫似的,透着可怜。
蓝木木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都止不住,想把躺在脏污里的橘猫抱起来,又怕弄疼它。
左右为难时,跟过来的舒钟意给白鹤打了个电话,请教急救的知识。
“舒钟意!你太过分了,居然把国际一流的外科医生当兽医用!”
“我没功夫跟你扯皮,说正经事!猫到底能不挪动?木木都快急哭了。”
“为一只流浪猫,至于吗?算了,当日行一善吧,我刚好在附近,马上过来。 ”
……
橘猫伤得不算重,看着很惨,多是外伤。
白鹤嘴上嫌弃得不行,人到得很快,麻利的消毒包扎,建议送去宠物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蓝木木把头要成了拨浪鼓。
他特别特别讨厌宠物医院,不仅是讨厌医院的味道,还害怕有人会发现他的小秘密。
伪装得再像,他也是只妖j-i,ng,现代新技术层出不穷,万一被发现……
蓝木木和白鹤争执不下,橘猫得到治疗后沉沉睡去,舒钟意盯着剃秃了的橘猫,给徐瑞拉了电话。
“什么?你怀疑蓝木木捡到了受伤的懒懒?”
徐瑞听清舒钟意的话后,声音拔高了八度。
“怀疑?为啥是怀疑?你眼拙吗?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家懒懒跟别的橘猫不同,油光锃亮,尾巴橘白相间,特别像老虎……”
吵得耳根子疼,舒钟意低下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起橘猫。
枯草的颜色,不橘不白的,难看死了。后腿和屁股上,好大一片毛都被剃得坑坑洼洼,明明就是一只很不起眼的野猫——丢马上都没人捡的那种。
“跟你讲不明白,你平时发朋友圈里的照片,滤镜太厚了,你自己过来看吧。”
不想听徐瑞的碎碎念,舒钟意挂了电话,把肿得馒头似的双手藏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