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缓慢地,悄悄地的离开他的地盘。
雄虫分不清朋友的喜欢和情人的爱,你从他家里摞的高高的书籍里看出来,什么样的人才会收藏全套的《小鸭子找朋友》,还砸钱买了同刊读物《小鸭子和小猫咪》《今天你说嗨了吗》
他种了很多蓝色艾露尼,从未送出过一朵,你曾暗自欢喜他的专注深情,却又在此刻感到极其的失落,如果他没有那么认真的对待感情,你或许会早早的和他在一起。
你等了那么久,其实是在害怕自己没有那么爱他,等到了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你却舍不得他为了你而受苦。
于是你开始逐步执行自己的退出计划,你是一个管家,还是一个足智多谋的管家,有相当长的时间内都与让旁人维持着淡如水的良性社交。
你清楚如何春风满面的拒绝别人,宾至如归的赶人出门,可你对着那张冰冷的面瘫脸,却迟迟说不出,我不想去的话。
是的,当你有意无意的疏远对方时,那名雄虫开始转过来登门拜访了,你清楚他有多么讨厌社交,讨厌出门,他喜欢你吗?你的心跳的像上了发条的兔子,但你每次小心翼翼的试探,对方都一副懵逼且无比自然的呆样子。
你叹了口气,止住了话题。
那天天气很好,你收到了他的信息,略一考虑后前往了林荫路,面对路易斯公爵对你拖延时间的质疑,你苦口婆心的回应。
你没有在勾搭他。
你正在退出。
你需要时间。
这是最后一次了,你整理了着装,收敛了情绪,像一个勇士一样去和爱人作别,悄悄的作别,他都还不知道你们曾经约过会呢。
总有一天你会彻底的告别你的心上人,你酸酸想着,临别前写了一首酸酸的小诗贴在了床头。
我剪下了一段月光
我知道有一天要把他还给月亮
我只能做空气里的尘土,飞灰
在没有月亮的时候
在日头里,被灼烧着一颗心,慢慢认命
你很难过,但你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开窍了之后,该怎么回忆你明晃晃的暧昧举止。
他可能觉得你恶心,是个变态,也可能,他会爱你。
他送了你一篮子艾露尼。
蓝色的。
其实仔细想起来你因为太难过而看错了时间,他告诉你明晚十点,而你错漏了关键信息,提前跑到了林荫路,机器人瓦莎购买花种归来,贴心的为你打开大门,语气欢快的告诉你主人在后院。
“您看上去可真难过。”
瓦莎为你端上了一杯热饮。
你接过,带着无比抱憾的心情和那么一点酸涩来到熟悉的花园。
满院子的艾露尼都被移栽进了小花盆里,打上了漂亮的包装,那只面瘫虫就跪在站在一大堆花中间,细心的整理花朵,他没有看到你,你却看到了放在旁边的灯牌上写着‘致希维尔·缪杰’。
你的茶从嘴里喷出来。
那只雄虫猛然回头,面瘫脸上惊现了愕然,慌乱,最后惨白的脸从头红到耳朵。
“你怎么来了?”他极力维持镇静,但声音克制不住的颤抖。
你无法回答他,脑袋里宕机了一瞬后,你面色复杂的看着那个灯牌,小心翼翼的确认:“这是送给我的吗?”
你其实不用问了,他的表情告诉了你一切。
所以之后的接吻也十分的理所当然,那先亲吻了你的额头,然后你吻了他的嘴唇,和你想象的一样柔软,像某种厚嘟嘟又暖乎乎的食物,你很想吮一吮,咬一咬。
但他打断了你的动作,小面瘫珍重其实的对你说
“我很高兴你也喜欢我,希维尔,我也感激你回应了我的感情,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你,维护你,请不用担心我的承诺,即使不能站在阿尔塔那石碑下对你宣誓,即便不能拥有婚礼,我也不会让你因为爱我受到伤害,不会让你被他人诽谤,我会维系这份感情,直到我永眠于黑暗为止。”
突然间,那些曾被你一一罗举的阻碍都变成了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你的心上,你抖着嘴唇,遏制不住泪水从脸颊滚落。
你亲吻他的额头:“我与你同在。”
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了,你成功被面瘫抱回家,这没什么悬念(美滋滋),虽然过程糟心了一点。毕竟路易斯真是难缠的要命,不过还好有拜伦家的克拉伦斯先生,自己阿喀琉斯与他雌父的促膝长谈。
内容虽然不可考,但结果很让人满意,对方y-in沉着脸不管你们的事,条件事偶尔阿喀琉斯和罗恩互动一下。
你不太关心这个,相反,在你和阿喀琉斯甜甜蜜蜜的时候,肖歌的感情进展也一路高歌猛进,婚事也突然定了下来,和你们同一天,对象是那位冷面军官。
你曾经私下里问过你的爱人,肖歌在艾露尼之夜那晚到底做了什么。
阿喀琉斯面瘫着脸扭过头浇花,语气不紧不慢:“八卦。”
“真不打算告诉我?”
你死缠烂打,使出浑身解数,你家的面瘫才不情不愿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个词:“羽化期。”
你秒懂。
还是你和面瘫最省心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