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服务员不耐地敲了敲他们的门:“客人,你们动静轻点,运动不要太激烈了,我们这看上去装修的很好,其实绣花枕头一包草,墙啊门啊都挺脆弱的,一不留神要有个闪失,你们可能会有经济损失的。”
“我草,脆弱个屁,我他妈要举报!报警!地砖造那么结实干嘛啊,你他妈底下藏个防空洞等着我挖啊??!”
门内传来中气十足的怒吼声。
和一声更怒的女声。
“徐知舟闭嘴!你信不信我给你缝上?!”
不到一分钟,门被拉开了。
服务员愣住了,下意识往后退后了两步,怕被房内这两个暴躁的客人揪进去泻火,却没想到撞上一张清秀微冷的面庞,叫人无端端想起冬天抽枝的腊梅来,气质超群,皮肤白皙细腻的像在发光。
“不好意思,我们会注意点的,能麻烦您拿个医药箱过来吗?算在我们的房费里就好,不要印在单子上。”
说到最后一句,李遥月的声音分贝放低了不少。
服务员愣愣地点头:“好。”
在女客人说话的时候,房间内还不断传出一道男声的呻|吟,带着点痛苦。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平时看多了霸道总裁为爱怒当s疯狂调教女方的文,服务员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看到现实版上演,还是性转,简直刺激,吓得一溜烟跑了。
徐知舟确实摔倒了。
摔到了尾椎骨,肿了不说,幸好他及时拿浴巾先裹住了自己,才保住了最后一丝尊严。
李遥月等他穿上了浴袍,艰难匍匐到了床上,才为难地举起了药:“你是要让我给你擦,还是你自己……”
她本来时间要叫救护车的,结果徐知舟用当场自刎威胁得她不得不放下手机。
开玩笑,和她待在同一个屋子里,待到尾椎骨磕着了,哪个带脑子的会相信他是‘浴室里’‘自己’‘洗澡’‘不小心’摔得?
这种事关个人尊严的事,绝对不能放松一丝一毫。
徐知舟咬着牙,冷脸道:“我自己来吧。”
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李遥月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行了行了,你别来了,又不是敏感部位,别搞得好像我占你便宜。把衣服拉到尾椎那儿。”
徐知舟:“……那我上身就得光着了。”
这深色浴袍又不是分离的,哪有那么好脱。
李遥月面无表情:“你是要我给你买个胸罩吗?顺便再去微博宣传一圈?”
涉及到事情核心,徐知舟惜命地闭上了嘴,乖乖褪下了一半衣服。
刚才李遥月尖叫的原因正是看到了他微博。
七璋这个号关注了她还不够,在最新一条微博里直接把她,艾特了,出来。
发了四个字,问她,你在哪里?
底下评论爆炸不说,广场简直整个炸了。
幸好她微博没有多少个人信息,最多只能看出来是个蛋挞粉、是个女的。
但就这两点,也够她的私信爆炸了。
安静下来后,李遥月思维也乱哄哄的,抹红花油的动作也没有轻重,像是在给人按摩一样,疼得快变形的徐知舟拧了一瞬眉心,一声也不吭的忍了下来。
“我是不是太重了?”
她回过神来,注意到他咬了一瞬唇的动作,眼神落到他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上,李遥月手上放轻了不少。
“还好。”
徐知舟把下巴枕在手背上,轻笑了笑:“今天是晚上八点吧。我在电视上要是太帅了怎么办?”
“凉拌。这一出还没过去,不要忙着转移话题。”
李遥月努力不去看,手心触碰到的温度却是实实在在的,炽热的不像话。他的肌肉劲瘦有力,宽肩窄腰,一路收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黑色的纹身在后颈并不喧宾夺主,只是安安静静存在着,和主人融为了一体,昭示着他曾经的过往。
等完全处理完,她把药膏细心贴好后,却发现徐知舟已经睡过去了,均匀的呼吸声听着就是沉入了睡眠。
李遥月坐在床边,就着温暖昏黄的灯光看了他一会儿。徐知舟只有完全睡着的时候,才会让她再次发觉他其实长得很好看这件事。
她把浴袍拉上来,给他把被子盖好,心里总觉得自己是找了个儿子,心都给操死了个屁的。却不小心碰到了他肩头,那热度让李遥月顿了顿。
摸了摸额头,她彻底无语了。
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事情。
李遥月烧了热水,从医药箱里翻出了退烧药,把人拉起来喂服了两颗,顺便把衣服给他穿好了。
跟客服又要了一床被子盖上,徐知舟被压得不舒服地皱起眉头。
“好好盖着。我出去一趟。”
怎么在梦里她都这么霸道啊。
徐知舟模模糊糊地想,小花什么时候开窍,能身体力行的霸道到底就好了。
……
李遥月再回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手上还拎着热腾腾的河粉和炒饭。
这附近的店还真不好找,开着的都差不多准备关了,要么也不同意再做了。她进屋的时候发现本来亮堂的灯已经灭了,只有一盏暗了不少的床头灯微弱的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