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皱了皱眉,“穆风没有参与吧?”
李泣愣了一下,忽然转过了身,倚靠在窗边看着张父,“您为什么会本能地觉得他会参与进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泣笑了笑,“没什么。”
“穆风是什么性子,我是最了解的……”
张父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泣打断了:“怎么了解?靠打的吗?”
这句话说得很小声,一出口就被淹没在了晚风中,张父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李泣摇了摇头,“他没有参与,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
“那就好,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屋睡吧。”张父说着转身打算离开。
李泣又拿出了一根烟,没点火就塞进了嘴里,他叼着烟看了看窗外,忽然道:“您觉得您那么做有意思吗?”
纠结了大半天,李泣还是没忍住把心里头那点快憋出内伤的话说了出来。
张父停下了脚步,转头问道:“什么?”
李泣叼着烟转过了身,“门禁,打人,军事化管教,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您不觉得有点太过了吗?”
张父沉默了片刻,脸忽然沉了下来,“这是我们自家的事,跟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再者,我是他的父亲,该怎么管教他,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对我指手画脚。”
“就算你是他爸,也没有权利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他的身上,更没有资格对他随便动手。”李泣抽掉了嘴里的烟,语气变得很强硬。
他觉得自个儿要是再多一句,这个老东西可能就要把他赶出去了。
张父脸色变得极差,怒目瞪着李泣,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他压住了火,沉着声音道:“我再说一遍,该怎么管教我的儿子那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你来c-h-a手。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赶紧休息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没走几步,他又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李泣开口道:“你这样的朋友,不适合穆风。”
他的背影挺拔高大,慢慢地消失在了李泣的视线之内。
李泣往窗户上一靠,自嘲地哼笑了一声,淡淡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狗屁朋友。”
回屋后,李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张穆风很久。他蹲了下来,拨开了张穆风额前散乱的头发,又伸出手指轻轻地蹭了蹭他嘴角的口水。
“小畜生。”他轻轻地骂了一声。
张穆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李泣也不见踪影,他赶忙下了床,跑下楼问保姆:“阿姨,你见没见到昨天我带回来的那个人?”
“没有啊,会不会去上厕所了?”
张穆风跑到洗手间看了一眼,也没找着人,保姆每天都来得很早,既然连她都没看到李泣,那他肯定是一大早就离开了。
不对,或许半夜就已经离开了。
他有生物钟,早上的时候睡眠很浅,李泣要是这个时候把他弄到床上去,他不可能一点没有意识。
李泣的确是半夜就走了,应该说是在天亮之前,他把张穆风抱回床上之后,就穿上衣服离开了。他一夜没睡,去医院看李琳的时候顶着俩乌眼青,脸色很差。
李琳恢复得很快,小丫头本来就是个开朗外向的性格,睡了一夜,j-i,ng神状态好了很多,还能跟李泣逗乐,把被变态周旋的过程当成什么特好玩的事告诉给他。
李泣知道,小丫头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也是在潜意识里淡化自己对这件事的恐惧。
就是李泣鼻子受伤这事,让她又愁眉苦脸了。
“哥,你的鼻子怎么了?”李琳皱着眉,“你又跟人打架了?”
李泣打了个哈欠,“没有,我自己走路没注意,撞树上了。”
“你骗鬼呢。”李琳噘起了嘴,看上去不太高兴。
李泣凑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哄道:“没骗你啊,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没留神,就撞到了。”
“真的?”李琳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脸前些天才好的,这会又挂彩了,再这样下去,你还要不要找老婆了。”
“啧,你对你哥的颜值有这么不自信吗?”李泣看了看李琳碗里的粥,“你赶紧喝,到时候该凉了。”
“你成天鼻青脸肿的,就算长了张吴彦祖的脸,也没个屁用。”李琳喝了一口粥,“这粥不是你做的吧?”
“啊。”李泣点点头,“医院底下买的。”
“我就说这么好喝呢。”李琳搅了搅碗里的粥,“哥……我下午就回去。”
“干嘛这么早回去?在这多躺两天。”
“我没事,本来就没受什么伤,而且学校还要上课,我不想在医院浪费时间。”
其实最主要的是,她心疼她哥,在医院多待一天就得花不少钱,她不想给李泣造成负担。
“你担心钱的问题是不是?”李泣拍了拍她的脸蛋,“有病啊你,咱还没穷到那份儿上。”
“就算没穷到那份上,在这躺着也是浪费钱,反正我不待,你爱待你待。”
“还是多住两天吧。”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李泣和李琳纷纷抬头。
林锋拿着水果篮子从病房外走了进来,看着李琳柔声柔气道:“住院费舅舅来出就行。”
“舅……”李琳差点蹦出口的“舅”字在转头看到李泣的时候,立刻又憋了回去,“你……你怎么来了?”
“你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林锋把水果篮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林锋看了李泣一眼,“阿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