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力缺乏的随影耿直地道:“不像。”
“……”心情本就不好的墨九君瞬间想打人,甩了一下袖子,冷哼道:“时候不早了,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随影淡定地看了眼天边的浮云,淡定地应道:“是。”抬头与随风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听苏虞县的百姓说,一个人心里若是装了另一个人,脑子就会变得与众不同。他听到这个传闻时,觉得无聊透顶,但如今却觉得很是惊悚。任由一个正常人听到天边的‘一坨屎’像一只狗,也会有如此想法吧!
墨九君站在装饰华丽的院子前,看着自己院前的土豪银狗宫盏,心里颇不是滋味,尤其是那一双用夜明珠镶嵌起来的眼珠子,即使在白昼也流光溢彩,闪闪发光,颇为不凡,像极了柴子然的一双“狗眼”。
墨九君回头看了眼随风:“天色不早了,那柴子然怎么还不来?”
随风盯着巨大的压力,本着自己敬业的护卫精神忍住不看头顶的大大艳阳,恭敬地道:“许是天色太晚了,子然公子要歇息了。”
墨九君心知随风是随意糊弄他,可心里至少得到了一个理由,柴子然不是因为耍脾气不来县衙的,他是太累了要歇息,明日就会到。
耿直的随影轻飘飘地看了眼头顶的烈日,给了一个随风傻子般的眸光,耿直地道:“公子,如今是晌午,据派出的暗卫说子然公子正在与远航用膳,还颇为欣喜地观赏新养的宠物。”柴子然爱养小猫小狗小鱼小鸟,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纨绔事,对于柴子然这样的败家子来说,这些纨绔事,就是他的正经事儿。
墨九君的冷漠脸一下子就黑了,头顶虽有一个发光发热的大太阳,却仍然挡不住他身上结的寒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兴致还真是不错啊!”
虽然只有一瞬间,可随风确实听到了磨牙的声音,脚步不禁朝后退了一小步,替柴子然默哀片刻。
正值晌午,苏虞县普普通通的人家门户都开着,彼此交流最近听回来的大八卦。比如说某某富商在花花楼一掷千金欲替张花花赎身,要娶她做媳妇,居然让她婉拒了;比如说某某邻居因为一对猫儿女打了场官司,如今不仅两人养的猫儿女好上了,连两个主人也好上了,双方还定了亲事;又比如说向来只会吃喝玩乐的子然公子先是让苏虞县县民大跌眼镜,当上了苏虞县师爷,昨日又带了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回家,今日他家里还出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崽子。
重点是,他那小崽子不像他,像跟小萝卜。
墨九君领着随风随影雄赳赳地找柴子然兴师问罪时,便看见柴子然家门槛上有两个苏虞县百姓探头探脑朝里头张望,时不时还交头接耳地说一下看到什么惊喜大事的心得,连墨九君靠近了都没发现。
随风得了墨九君的眼神示意,双手负在身后,优哉游哉地拍拍两人的肩头,笑眯眯问:“二位大婶看什么呢?”
一人头也不回地道:“在看京都来的纨绔子然公子,没想到他居然成亲了,而且还有了个儿子。”
另一个补充道:“他那个儿子半点儿也不像他,约莫不是他亲生的。”掩嘴喜滋滋地继续道:“没想到他屋子里那个漂亮的姑娘居然会嫁给纨绔败家的子然公子,更没想到子然公子会娶一个生了几岁孩童的漂亮姑娘做媳妇。”
墨九君抬步来至两人身后,蹙眉问:“你们怎知子然公子纨绔败家?”
墨九君的冷漠语调与随风平易近人不同,吓得两个县民齐齐回头,见是墨九君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目露惶恐。
墨九君眸光微闪:“子然公子调戏过民女?”
两个相视一眼,皆摇摇头。
墨九君又问:“子然公子吃饭不给钱,还打人?”
两个县民木讷地摇头,显然是被贵气逼人的墨九君吓了一吓。
墨九君挑了挑眉梢,继续问:“子然公子纵马伤人,欺乡霸邻,不讲道理欺负你们了?”
两个县民呆了一呆,因墨九君是县令,他们议论的对象又是墨九君的师爷,便以为墨九君是要给自己人出头,绞尽脑汁地在脑海里想柴子然做过的坏事,他那‘纨绔败家’的称呼是如何得来的。两人想了想,居然想不出来,惶恐地相视一眼。
一县民小声地嘟囔道:“人人都这么说,肯定有这么说的道理。”
墨九君冷漠的脸静得仿佛一面无波无澜的镜子,半响后,他才道:“子然师爷家里住的美貌姑娘是他阿姐,到处玩乐淘气的孩童是……”
“他的私生子。”
跟在墨九君身后的随影蓦然地睁大了眸子。随风的嘴巴张大了些,两人愣愣地看着墨九君。
墨九君神色如常,仿佛在陈述一件真实的事情:“柴子然的确是个浑人,他虽没霸占民女,强占乡野土地,却早有了婚约还得了个私生子,故此与他远在京都有婚约的青兰郡主和他解除了婚约。”
两个县民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让墨九君心情甚好,他心情一好,话也说多了几句:“苏虞县若是有中意子然师爷的年轻女子,你们定要规劝她们不可看皮随意嫁人,免得嫁错郎,后悔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