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花花双腿立得笔直,恭敬道:“鸿门将军,您无需如此客气,花花一介小女子,能出力已花花莫大的荣幸了。”
“好。”鸿门将军侧身重重地拍了拍远航的肩头:“不愧是我们老金家的媳妇儿”伸出一根大拇指,朝她的脸比了比:“好样儿的!”
那句“我们老金家的媳妇儿”让张花花脸色红了红,小手捏了捏衣角,羞得低头不语。
因鸿门将军嗓门大,让躲在树后的奇葩变态听到了,他从树后站出来,身上的布条衣被风吹得露出不可描述的部位。见张花花羞得低头不语,一股火气从心口冲上头顶,大步朝几人走来:“你们休要胡说。”
鸿门将军皱眉:“你是何人?”
奇葩变态伸长脖子看向鸿门将军身后的远航,笑得□□不堪:“我是因为你身后那个小哥哥长得好看才出来的,不然……”轻蔑地啾了眼张花花:“这种丑不拉几的小丫头给我一百个我也不搭理她。”
丑不拉几?张花花石化了一阵子,把远航从鸿门将军身后拖出:“你喜欢他?”指了指自己如花的脸:“我生得丑?”
在张花花难以接受的目光中,变态一脸垂涎地看着远航,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花花心理素质良好,拍了拍远航的肩头,朝变态笑道:“只要你带我们去见半仙大师,我就把这个小哥哥送给你。”
远航一脸惶恐地缩回鸿门将军的后背:“张花花,你卖友求荣,你不厚道。”
张花花皮笑肉不笑道:“友哪有我相公值钱,远航公子你还是从了吧!”她红着脸打量几眼那变态,昧着良心道:“其实这位仁兄洗干净了,还是挺好看的,值得托付终身。”
远航猛地抱着鸿门将军的大腿,哭喊道:“鸿门将军救命啊!”
谁亲谁不亲,一目了然,鸿门将军昧着良心附和张花花道:“这人是很不错!”
两人也不管远航愿意不愿意,直接绑了他,朝变态笑道:“劳烦你带路,我们要去见半仙大师。”
变态朝远航流了一会儿口水,吞咽了几口新鲜空气捏了捏远航滑嫩的皮肤,欣喜道:“好滑溜!真的要送我吗?”
张花花拍远航的胸脯保证道:“比珍珠还真!”
远航欲抗压,让鸿门将军一记手刀就打晕了。当然,他在晕前心里没少咒骂这两个混账王大蛋,如能让他回苏虞县,他……
没时间让远航想清楚,他人便晕了。
鸿门将军虽然是个买远航救儿子的土匪豪杰,可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并没有轻易把货物远航交给变态抱着。他把远航驮着背上,眼神示意张花花跟着,跟着变态绕了一会儿路。可这变态来得奇异蹊跷,去的地方也是云绕雾埋。他曾带兵上武陵山寻人,哪块土地没有踩过几遍,可变态带他去的这块土地,他还真没踩过。
前方薄雾越发浓郁,把身旁茂密的大树遮挡着。鸿门将军此刻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一手扶稳了远航,一手拽紧了张花花。此路不同寻常,夏日晌午明明阳光大盛,此刻却没有丝毫的阳气,反而阴气重重,偶尔还传出几声乌鸦的啼叫。
前方的路越走雾越浓密,鸿门将军打起十二分精神往前走,不紧不慢地跟在变态身后,可他离变态的背影居然越来越远。
一颗豆大的汗珠出现在鸿门将军额头,眼前忽而出现两只绿油油的鬼眼,形状似猫,身如大象,张开猫嘴,忽而化成一只深寒的老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要咬死鸿门将军。鸿门将军想要带着两个累赘准备退走,一双脚却如同陷入泥潭中,一动能不动。他惊愕地低头,见脚下充满泥泞的土路通通化成一层白白的粉末。
这不是铺地粉又是什么。
他要掩住口鼻时,可已经来不及了。铺地粉随着狂风吹入他的口鼻,他浑身抽搐,眼睁睁地看着森森的虎嘴朝他吞噬而来。
不甘充满了鸿门的心,他愤怒地大喊:“尔等小辈,果真阴险!左修缮,尔敢出来一战否!”
远航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有趣的梦。他梦到张花花和鸿门将军联手将他送给变态,可那变态有特殊的爱好,忽然变了口味,要打张花花和鸿门将军的主意,两人不从,他就把鸿门将军和张花花绑进了森森的铁牢里,每日只给一顿饭吃。
梦中的远航还未出来嘲笑二人,忽而觉得整个世界天摇地动,关着张花花和鸿门将军的阴森铁牢忽然坍塌了,连他这个无辜的路人也塌陷成肉泥。
远航被自己吓醒,醒来后发现张花花拿着一碗粥放在自己身旁,道:“吃吧!”
远航抹掉额头的冷汗,环顾四周关押他的铁牢,心里懊恼不已,他的梦莫不是成真了?可为何他也在其中。
鸿门将军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可恶啊!我竟一时大意上了奸贼左修缮的道。”
远航对此不置一词,若非他们上当,他肯定清白不保。拢了拢身前的衣衫,默默地端起粥来喝了几口。可这毕竟是草寇的东西,他喝完后,才察觉万一被草寇下毒呢?远航双手抚上喉咙,脸色铁青。
铁笼外传来变态的声音,他道:“你放心,这些都没毒的。”
远航面色僵硬地看清了变态洗干净的头,五官还算清秀,一双猥琐的眸子也变成正常的眸子,只是看远航的眸光仍带着难以言喻的亢奋:“小哥哥,你真好看,我们做个朋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