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婆子们走得一干二净,空旷的长廊上恢复了令人心慌的寂静,才有参选者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还以为遇见鬼了呢。”
有人道:“这哪里像是送返啊,简直……”后面的话自动消音,不便多说。
也有人喃喃道:“我……我去拿食盒,和那婆子的手碰了一下,那婆子……那婆子的手……冰凉音冷,好像死人手。”
参选者中有人开始低呼,也有人咋咋唬唬地学起了鬼怪。一时间,有人害怕有人开心。
陈霁暖将食盒交给巧梅,一闪神冲进对面的房间,从贺兰初手中拿走自己的食盒,这才一溜烟跑回到胡颜的房间,关上门,唏嘘道:“这地方太邪性了!外面那些姑娘一个个儿都跟见了鬼似的,在不停说着老婆子们的异样。”她一屁股坐到胡颜的床边,“哎,你注意到没,那些婆子确实有些不对劲儿。她们看咱们的眼神,挺怪异啊。”用筷子敲了敲自己的头,“就像……就像看着傻鸟。”
胡颜走到几前,盘腿大坐,打开食盒,道:“别自己吓自己。”
陈霁暖嘘了一口气,来到几的另一边,也盘腿大坐着,打开食盒,道:“你真是淡定。看来,我也要学着……啊!”
食盒里,有菜有饭还有肉。令陈霁暖尖叫的原因是,这里面竟然还有一截血淋淋的断指!
巧梅吓得不轻,竟直蹦跶。她那胸就好似两只大瓜,随着她的蹦跶上下跳动,其效果令人侧目。
胡颜和陈霁暖一同看向巧梅的胸,眼球随着那俩半球上下摆动。
巧梅看见二人的猥琐目光,立刻停止跳动,捂着胸,扭开了头,一张脸羞得通红。
陈霁暖收回目光,问胡颜:“这……这叫别吓自己?”
胡颜用筷子夹起自己食盒里的断指,送入口中,咀嚼着咽下,道:“这是面食,只不过瞧着像罢了。”这还是她想出来的恶作剧,主要是淘汰掉一些胆子太小的参选者。
陈霁暖见胡颜吃得香甜,再细看自己食盒里的断指,也看出猫腻了。她嘿嘿一笑,端起食盒,走出房间,在刺耳的惊叫声中,踢开贺兰初的房门,对那三个盯着面食,脸色惨白的人咧嘴一笑,用手抓起自己食盒中的断指,送入口中,咔嚓一口咬掉,眼神轻蔑地道:“不过是面食而已,何须大惊小怪?”
许珠、周晴和贺兰初的脸色渐渐有所好转。她们在一片尖叫声中,拿起了断指,塞入口中。
许珠和周晴忍着恶心,将用面做成的断指咽下,贺兰初却啃咬半天,也不曾将其咬断。
众人的视线被她吸引,门口也陆续聚集了一些人。
贺兰初用力一咬,只听咔吧一声,似乎有骨头碎裂开来。她的脸色微变,吐出口中断指。
那断指落在几上,皮肉翻滚,骨头森然。
原本浅浅平息的尖叫声再次从不同房间响起,大有震碎耳膜的效果。贺兰初的尖叫声,便是其中之一。
陈霁暖面色一紧,干巴巴地道:“怎……怎会有真断指?莫不是谁做菜时,一不小心将自己的手指头切断了?呵呵……呵呵……”她干笑着退出贺兰初的房间,回到了胡颜的房间,砰地关上门,呲牙咧嘴地道,“哎呀,真有手指啊!”
隔着门板,传来贺兰初叫破喉咙的声音,愣是将那副温柔的嗓子喊得劈叉了。
胡颜垂眸看着食盒中的饭,然后十分淡定地用筷子夹起米饭,凑到唇边。
陈霁暖冲到几边,阻止道:“别吃了!别吃了!这里的肉,指不定是人肉呢!”一把捂住嘴,冲到恭桶旁,一顿干呕。
胡颜淡然地道:“现在不吃饱,以后未必有得吃。”
陈霁暖缓过劲儿,点了点头,道:“你所得对。想夺得大祭司之位,没那么容易!我们……吃!”咬牙,爬回到食盒前,咬牙起吃地夹起一口饭,送入口中,如同咽毒药一般咽下。
巧梅深吸一口气,跪坐到几前,打开食盒,咬牙道:“主子能吃,巧梅也能吃!”言罢,一口接着一口地往下咽,看那样子,完全是为表忠心打算英勇就义。
陈霁暖也鼓起勇气接连吃了三口,却发现胡颜并没有动。
陈霁暖咬着饭,含糊地问:“你怎么不吃?味道还行。”
胡颜道:“听你说得如此恶心,我吃不下了。”
陈霁暖的脸瞬间变成脸苦瓜色,巧梅则是抖啊抖地,用力向下吞咽,才没有将涌上喉咙的饭菜吐出去。
陈霁暖扯着胡颜的袖子哀嚎道:“大姐!你是我亲姐!你就别耍我了!你说吧,你说咋办?我实话和你说吧,我若是被淘汰,就一准儿得嫁人了。最最最要命的是,和我订婚的那个人,是个太监啊!”说到难过处,那是涕泪横流,眼泪噼里啪啦掉落。
胡颜拍了拍陈霁暖的肩膀,安慰道:“嫁给太监也好。他在宫里服侍天家,等明年回来,你生个娃儿,让他直接当爹。”
陈霁暖觉得胡颜此话有理,于是点了点头。随即,脖子一僵,瞪了胡颜一眼,继续哀嚎道:“姐啊,你就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