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了说清楚,别互相有芥蒂。不然,纪然他会因为这个对我一直抱怨的。”
武越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你是怕纪老师怪罪你!”
宁舒唯一听就头大了,拍了拍额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行了,我乃乃以为我俩只是什么不起眼的小矛盾,你既然来了我也不好当着她的面赶你走,等会儿她做好饭,你吃完就赶紧走吧。”
宁舒唯抬头望天,指着西下的落日,问道:“这么晚了你让我走?”
武越看了一眼山头的半个太阳,说:“我待会儿会找辆摩托车送你去镇上,到时候你自己找个宾馆住一晚。”
“那个……”宁舒唯拿拳头抵着嘴轻轻咳嗽了一声,“我是抱着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走的决心来的。”
武越:“……”他露出一副“你简直不可理喻”的表情来,说:“那我现在原谅你,你可以走了。”
宁舒唯摇摇头,转身走进他们家的堂屋:“一看你就不是真心的。”
武越:“……”不知道报警管不管用。
宁舒唯说不走就真的没走,任凭武越怎么嫌弃和烦他,他就是不走,还刻意讨好乃乃,搏乃乃欢心,让他憋了一肚子火,想赶他走的话一直没机会说出口。
第二天武越下河抓鱼,宁舒唯也跟着去,学他们乡下人赤脚下河,结果被河里的瓦渣滓划破脚掌。这个风度翩翩、绅士有风度的男人,竟当着武越红了眼圈。疼的。
武越:“……”这不就是个小儿科的伤口吗?外表长得这么男人,其实骨子里是个娇气鬼吗?
这下,武越不仅不能赶走宁舒唯,还要照顾他。每天搀扶他走路,伺候他洗漱和睡觉,还要走大老远的路,从别处借摩托车带他去镇上换药。这都不算,他甚至得寸进尺,要求跟武越同床,理由是他半夜要起床尿尿,便于叫武越起来扶他。更恐怖的是,乃乃也觉得这个提议很有必要,当晚就把武越的床重新换了床单。
武越:“……”
一个多月前跟自己一夜情的对象,如今要求再次同床,何解?
无解!
武越严格划分床的区域,用旧的床单在床中间拉起一条分割线:“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你要是敢跨过这条线,我就把你踢下去。”
宁舒唯看着这条线很无辜:“可是睡着了谁知道有没有跨过去?”
武越蛮横不讲理:“我不管,总之我睡醒了如果发现你跨越了这条线,你就等着滚蛋吧。”
宁舒唯:“……”
但是没想到宁舒的睡相极佳,睡着时是什么姿势,醒来还是什么姿势。横在他们之间的那条被单一点都没被改动过形态。反而是武越自己,每天清晨睡醒,都发现自己的一条腿搁在宁舒唯的大腿上。
大夏天的,两个人都是光膀子光腿的,武越的脚能清楚地感受到宁舒唯大腿皮肤的细腻润滑,
武越:“……”
于是同床了两三天后,武越竟也适应了,如果他躺下了宁舒唯还没来,他还会玩一下手机等他一起睡。
渐渐地,武越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再这么下去,他几乎都要原谅宁舒唯了。已经打定主意不跟这个人扯上关系的,也反复告诉自己,把那天晚上的事忘掉——但是宁舒唯总在他跟前晃来晃去,根本忘不掉。
武越决定,等宁舒唯脚好了,就把他送走。
这天夜里,距离宁舒唯的脚掌被割伤过去了一个星期,他的伤口在武越的睛心照料下,恢复了差不多一半。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隔壁院子里犬吠声乍起,一个小孩儿大哭着砸武越家的大门。
祖孙俩和宁舒唯都被惊醒,原来隔壁大爷半夜在亲戚家喝了酒回来,摔到家门口的排水沟里去了。现在正跟哪儿哼哼,人都快没意识了。十二三岁的孩子拉不动老人家,只好跑到武越家寻求帮助。
宁舒唯一瘸一拐跟着去看,发现那水沟有差不多一米多深,一个人根本不能把老人家弄上来。武越跳进沟里,企图背着老人家爬上来,试了两三次没能成功。眼看那老人家脑袋上的血越流越多,宁舒唯也顾不上脚疼,跳进坑里,跟武越合力把他给弄了上去。
半夜里借不到车,武越只好背着大爷去医院。宁舒唯让乃乃和小孩回去,他拿了手电筒追上武越,给他照亮。
走了一段路,武越汗如雨下,宁舒唯把手电筒塞给他,敏捷地将老人驮到自己背上。武越呆了一下,想说你那脚还没好利索,但看宁舒唯背着大爷健步如飞,也就没说出口。
宁舒唯背着老人走了七八公里山路,山里夏季暴雨多,头一天刚下过雨,山路湿滑,宁舒唯穿着皮鞋,连摔几个跟头,脸都擦破了。
这次他竟然没喊“好疼!”
这打破了武越对他“娇贵少爷”的印象,心中升起一丝丝的佩服。
老大爷被送进急诊室,武越才注意到宁舒唯的脸都被泥石给擦破了皮。
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这种小山区,本不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