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吧,他沉声道:“祸害百姓的乱兵,本司马自会处置,却需要你们协助本司马护持百姓迁徙。”
史阿声音仍是冷淡:“迁都本就是错误,这一去不知要死多少老弱fu孺。”
张辽正色道:“我看史兄也是个聪明人,而今迁都已是势在必行,计较对或错已经无济于事,我们能做得就是护送百姓安稳迁徙,避免出现惨祸!”
“而今难道还不够惨吗?”史阿显然也是个固执之人。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张辽沉声道:“我观史兄也是侠义为怀之人,要知道,我们每耽搁一刻,就有一些百姓死去,还请史兄鼎力相助!”
史阿沉默了下,道:“在下不过一介平民,能做什么?”
张辽看史阿心念松动,不由神情一振,忙道:“史兄与这些游侠最是了解雒阳百姓情况,此次迁徙,需史兄召集各县各乡游侠,分成小队,协助大小官吏告知百姓,搬运行李,扶助老弱fu孺,搜寻医工医师,擒拿作乱恶徒,检举不法官吏和行凶乱兵,此等之事皆可为之,只要能做好一件,便能拯救无数百姓。”
史阿听到张辽所说,不由动容,看了看身后那些游侠,犹豫道:“我等怎能相信于你?”
一众游侠也是纷纷出口,显然对张辽等朝廷官吏极不信任。
“尔等一句不相信,却干系数十万百姓的生死!”张辽有些不耐了,一声沉喝:“当此之时,还犹豫什么?”
他拔出长剑,看向那些游侠,大声道:“尔等身为游侠,可知何为游侠?游侠者,义之所在,赴汤蹈火,绝不容辞!”
他目光炯炯:“我素知古之游侠之风,昔时专诸之刺王僚,为藏剑鱼腹,于太湖之畔学习三年烧鱼之术。聂政之刺侠累,以剑尖划破面颊,剜出双眼,以免连累亲人。豫让之刺赵襄子,以漆涂身,吞炭使哑,只为伪装!”
一众游侠眼里露出崇拜之色,张辽却大声道:“不过专诸、聂政诸侠士所为,依旧不过是侠之小者。”
他看着众游侠愕然的神情,振声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而今雒阳百万百姓陷于为难,正需我等大好男儿前去相助,我等要做之事,比古之侠客所为更重要,更艰难,更豪壮!岂可因一句不信任而退缩,岂可因一句不信任而置之不理!如此行为,枉为男儿!”
一众游侠面露惭色。
此时史阿看向张辽,眼里神色已经完全不同,他沉声道:“能说出如此之言,阁下当是我辈中人,我等愿全力相助。”
“全力相助!”一众游侠纷纷吆喝。
张辽这才松了口气,向他们一抱拳:“如此,本司马代雒阳百姓谢过各位侠士!”
一众侠士纷纷抱拳回礼,神情振奋。
张辽又看向史阿:“史兄,要相助百姓,这些游侠还不够,还要召集更多的游侠。”
史阿道:“如此还要我师父相助。”
张辽一怔:“不知令师是何方高人?”
史阿道:“家师姓王讳越,曾在虎贲之中担任左陛长,后离开虎贲,师父剑术绝高,行侠仗义,深得雒阳游侠敬重,若是师父发话,雒阳游侠必然纷至而来。”
“那还等什么?”张辽忙道:“快带我去拜见令师。”
在东市附近的一个小院里,张辽见到了一个大约五十岁的老者,身形修长,不显老态,与左慈的气质倒有几分相似。此人正是史阿的师父王越,曾在宫中担任虎贲左陛长,护卫天子安危。
“相府司马张辽见过长者。”张辽没有迟疑,迅速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而后长拜道:“恳请先生怜惜雒阳百万百姓,倾力相助。”
“呵呵,听口音,小友是并州人吧?”王越听完张辽所说,随口问了句。
“正是。”张辽不知王越怎的突然问出这么一句,难道他有推脱之意?
不想王越随即便断然道:“小友一个并州人尚能心系雒阳百姓,何况老朽一个雒阳人,小友不必多说,老朽即刻召集雒阳各路游侠,明日一早到开阳门听候小友号令。”
张辽不由大喜:“先生真侠义之人也。”
“老夫老矣,却不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