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言辞深刻的文士,时而又是有点无耻的无赖,时而又像个小孩子,便如现在。
看到张辽拉着马钧高兴的样子,蔡琰轻声道:“你刚才可是凶险的紧呢?”
张辽哈哈一笑:“大不了杀个痛快便是。”
“你是那种人麽?”蔡琰白了他一眼,纵然张辽难以揣测,但她几番与张辽jiāo谈,总有一种知己的感觉,感到张辽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蔡琰这一白眼,黑白分明,那风情竟让张辽心跳加快了几分,他忙道:“快走,快走,莫要耽搁了行程,今日要在黄昏前赶到新垵县。”
蔡琰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张辽前行,又看到马车上的书,不由道:“王家的书忘了带走了。”
张辽笑道:“回头送还回去便是,王粲小兄弟可是个不错的人,不能失信于他。”
蔡琰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轻笑道:“谁敢动本司马的车,本司马让他从此再也不能动弹,你这话蛮是霸道有趣呢。”
张辽讪讪一笑。后面卫仲道看到二人说的热乎,眼里不由闪过急色,心念一转,快走几步,赶上张辽,装作冷不丁的问道:“张司马,方才路边你那些麾下也有一些车辆,为何偏要抢王伯固的驴车?”
张辽看了他一眼,这厮好像一直找他麻烦,不过他也能理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换做自己也差不多吧。说来这卫仲道原本就和蔡琰夫妻之缘,只是总找自己麻烦似乎有些不对,自己可没有表现出对蔡琰的追求之意啊。
他无奈的摆了摆手,道:“那些车辆不同,是收敛沿途尸体所用。”百万之口,便是留在雒阳,每日也有死去的,何况是迁徙,纵然他准备的再周全,百万人迁徙总会出现伤亡。
一听说是收敛尸体,卫仲道面色微微一白,随即又道:“你留着这些车辆收敛尸体,却不顾活人,这恐怕是本末倒置吧?”
张辽有些不耐烦了,却仍是淡淡的解释道:“天气渐暖,如果尸体弃在道旁,一旦引发瘟疫,这西迁路上就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一听说瘟疫,卫仲道脸色大变,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张辽又说了一句:“仲道兄,读书固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君子六艺,不可偏废,这shè与御平日也不可荒废,身体强,则长命百岁。”
“多谢指点。”卫仲道虽然对张辽毫无由头的劝说有些不满,但毕竟是知礼之人,向张辽抱拳一礼,又忍不住看了蔡琰一眼,才慢了两步,退到后面。
张辽看卫仲道的样子,就知道他什么也没听进去,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总的而言,卫仲道此人品质还算不错,但他听不进话,自己说多了反而不好。
蔡琰注意到张辽的神情,不由低声问道:“文远,你为何对卫兄说那番话,他有什么不妥麽?”
张辽摇摇头:“身子骨太弱可不行,担心他活不长久。”
蔡琰白了他一眼,显然不信。
张辽也没再说什么,事实上他说什么也没用。
当然,张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安顿迁徙之时,还有人在背后惦记着他。
……
弘农郡,陝县,弘农杨氏名下的一处大宅院中,头戴高冠、腰悬长剑的董璜正悠然的喂着自己最心爱的鹰。
董六匆匆进来,急声道:“公子,小人方才打探到,那些宫人的队伍昨日出了些乱子。”
“乱子?说罢,是怎么回事?”董璜没放在心上。
董六忙应道:“是护卫宫人的羌胡,劫掠了一些宫人,引起乱子,死了一百多宫人,还逃了十几个。”
董璜不耐烦的道:“两万多宫人,死几百个算什么,这点事以后就不要来烦我。”
“是!是!”董六忙应了两声,忍不住又道:“不过那个公子颇是在意的那个掌管貂蝉冠的小宫人也失踪了。”
“什么?”董璜一下子皱起眉头,冷哼道:“她可是本公子预定的婢女,到了长安便要收入府中的,还不快去派人寻找!”
“是!”董六应了一声,就要离去。
“等等。”董璜又叫住了他:“那个并州子怎样了?那些家眷和贱民迁徙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