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略知道了他的想法,当即又道:“于公于私,如今都该将这罪名落在张辽头上,尽快结案,一则免于牵连弟弟,二则斩却董卓一臂膀,削弱董卓实力。至于内应之事,除却张辽,还有吕布,也是我并州之人,且其他反复,最是容易拉拢。”
王允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张文远不易除去,纵然他是凶手,若董卓不杀他,谁能杀他?妄自行事,反倒会再招惹仇敌,令张辽与董卓同心,则董卓更难除矣。而且当此之时,实不宜妄动,免得惊动了董卓,心生警惕,则除之难矣。”
王盖听到了父亲松了口风,只是心中有所顾忌,当即又道:“要除张辽,不须我等亲自出手,如今长安城中流言四起,我等只需推波助澜便可,倒是朝野皆曰可杀者,张辽也,谁能阻之?董卓也不成!”
王允摇头:“如今董卓肆意妄为,杀伐由心,非可揣测,便是天下人皆曰可杀,他也未必理会。”
王盖眼珠一转,又道:“我等推波助澜,令张辽陷于困境,便是不能除了他,至不济,父亲于危难中救之,亦可令其感激,收其心,用其人,以杀董卓。”
王允闻言,不由沉吟起来。
王盖又道:“宋长史族侄曾为解县令,为张辽所杀,他素来心中有怨,可令他暗中行事,却也不会牵连到父亲。”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个娇柔美妙的声音道:“大人,贱妾前来奉茶。”
“进来罢。”王允吩咐了一声。
随着门声响动,一个少女端着茶盘款步而入,此女不过十五六岁,却身姿窈窕,肌肤胜雪,容色绝丽,如新月生晕,明眸顾盼之间,自显柔情绰态,美艳不可方物,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自这女子一进来,王盖的眼神便时不时偷偷瞥过去,偶然闪过贪婪之色。
那女子的一举一动都极为有礼而美妙,奉了茶水,便款步退出。
王盖扫过那女子曼妙的背影,偷偷看了父亲一眼,眼神微垂,道:“父亲,貂蝉当初被阿母救回,虽视若亲女,但终究不过一歌妓耳,三弟甚是爱慕之,以三弟的xing子,久留此女于府,恐怕不妥。”
王允叹道:“貂蝉却有容色,也罢,待那逆子加冠娶妻之后,便让他纳了貂蝉作妾,也可让逆子收了心,好生读书,或有所成。”
王盖没想到父亲做出这般决定,对不成器的弟弟实在是溺爱,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嫉妒之色。
不多时,王盖出了王允书房,来到自己房中,想了想,吩咐身边一个亲信:“汝且去见长史宋翼……”
第三百七十六章 毁誉
几乎同时,北阙甲第的一处宅院中,一个年轻人快步走进书房。
书房中,那个yin沉老者早已等候,他看着进来的族侄,问道:“董璜,杨定都行动了吧?”
“叔父真是神机妙算!”那年轻人兴奋的道:“侄儿早已安排人暗中打探董璜和杨定二人府邸,他们府中果然有人暗中出来推波助澜,陷害张辽。”
yin沉老者点了点头,道:“汝再去命人散播一个消息,就说司徒王允幼子王定与天子表兄王端是好友,当日也曾在歌舞坊中,并亲眼看到了张辽行凶,只是他恰好如厕躲过了一难。”
年轻人兴奋的道:“叔父此计大好,王司徒掌管朝政,深得董卓信任,若他也被牵扯起来,那张辽此番必然休矣!族兄大仇可报!”
yin沉老者摇了摇头:“张辽是董卓亲信爱将,致命的一击,只能靠董卓。”
年轻人愕然道:“要靠董卓?既然杀不死掌控,那叔父为何要将王司徒、董璜、杨定等人算入其中?又让人传播消息,岂非无功?”
yin沉老者眼里露出怨du之色:“老夫要让张辽在死前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如此方能解老夫丧子之痛!”
年轻人打了个冷颤,忙低下头,下意识的问了句:“要靠董卓,张辽既是董卓爱将,若是董卓不杀张辽呢?”
yin沉老者淡淡的道:“自然是让他们决裂了。”
“决裂?”年轻人迟疑道:“这个怕是不易,董卓为张辽的靠山,他巴结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