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兵部侍郎钱方舟的三女儿,刚刚及笄不久。听说她三岁开蒙、七岁读史、八岁开笔做文章,自小就有神童的美名。
楚小姐全名楚辞,是楚相的大孙女,楚祭酒的大女儿,如今已经十七岁了。听说她八岁开蒙,十四岁学完“三百千”,前不久才开笔做文章,自小就有任xing跋扈、不学无术的传闻……
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茶坊都精明异常,从得了消息就立马跟风设了赌局,就赌钱三小姐和楚大小姐最后谁能赢。
到天刚落黑的时候,赌钱三小姐赢的盘口开的赔率是一赔一,赌楚大小姐赢的赔率已经涨到了一赔十。
…………
当楚祭酒回到府里的时候,赵大夫已经在前厅坐了一下午,灌了三四壶茶水了。
“楚老爷气色看着还不错,可是还未曾听到什么消息?”赵大夫捋了捋胡子,忐忑不安地问道。
楚祭酒苦笑着说:“赵大夫不必担心,我在半路上就听说了。唉!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竟然越赌胆子越大了。都怪我,那天就不该默许了她和老爷子的赌约,到如今竟然愈发不可收拾了。”
赵大夫见楚明博虽然愁容满面,却没有青白之色,心彻底放下来。
今天他听了那个赌局,第一反应就是,楚府又该派人来请他了。
赵大夫蹙眉想了想,与其被人家火急火燎地催着撵着去,不如自觉点,主动上门。
赵大夫看了看楚祭酒两鬓的白发,心里叹了口气,劝说道:“楚老爷,您也别太忧心了。老话儿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想当初,为了大小姐的体态和面上的疙瘩,您没少向我打听各种医治的法子,却都用不上。
直到前阵子,大小姐自己真正从心里明白过来了,她也上了心。您看看,这才多久,令爱一点儿yào也没吃,身体就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也肯上进了。
如今看来,大小姐虽然做事冲动一些,却没惹出什么大祸。而且,受点挫,磨磨xing子,反而是好事。”
楚明博听完这番话,心里那一点儿堵闷立时就散了,感激道:“赵大夫,多谢您今天特意赶过来。您这番话说得我心里舒坦了不少,算是从根儿上医了我的心病。”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儿孙经,楚明博就让下人封了三倍的诊金,派车送赵大夫回去了。
楚辞坐在闺房里,准备了一箩筐的说辞,就等着她爹兴师问罪了。没想到,等到第二天,楚祭酒和往常一样的时间出了门,完全没有理会这件事的样子。
同样感到意外的还有刘氏和楚柔母女。昨天楚柔从文会回来,连自己院子都没回,直接就奔着刘氏房里去了。
楚柔这一路被心里装着的话憋坏了,刚看到刘氏,就将文会上发生的所有大事小情,仔仔细细地向她说了个遍。
刘氏愕然之余,更多的是兴奋。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楚辞这个丫头是真能折腾,不把她爹和楚相这些年的疼爱给折腾光了,她是誓不罢休啊。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昨天一夜无事,今天依然一句狠话没说,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楚辞不知道楚老爷为什么这次如此淡定,她也并不在意。这个疼女儿疼到骨子里的爹爹能想开,她也省去了让零零出手的麻烦。
零零如今工作的重中之重依然是,在他人能接受的范围内,将她的身材样貌进行微调。
三日之期,似乎眨眼之间就到了。
程记饭庄的掌柜商大,看了看大堂正中间摆放整齐的一溜书案笔墨,和书案后面稳稳当当坐着的名门子弟,又悄悄打量了两眼面无表情的安王,心情颇为复杂。
商大很快收了收心,却又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饭庄门外黑压压的人群,以及那几个蹲在路边树上的人影。
唉,这饭庄自从他接手以来,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
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对这场闹剧不但不阻止,还要和那些自诩为“风流才子”的公子哥儿们,一起坐在大堂里当什么评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