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在此一刻却因为各自的身份还不能畅叙别情,只能先照着规矩把公事都给办理了。
一大帮人就这么簇拥着陆缜和徐承宗两人来到依然张挂着白幡挽联,摆放着徐显宗灵柩、牌位的正堂处。看着这边的摆设,陆缜便也不忙着宣读旨意,而是拿起了供桌前的线香,引燃之后,先冲徐显宗的遗体拜了三拜。
见此,作为家属的徐承宗,以及其他披麻戴孝的魏国公府众人则赶紧上前答礼。在好一番忙活见礼,陆缜又说了几句节哀顺变的话后,他才从身边人的手里接过了早准备好的圣旨,打开来道了一句:“有旨意,徐承宗听旨!”
“臣徐承宗听旨。”随着一声答应,自他而下的魏国公阖府人等尽皆呼呼啦啦地跪伏在地。
等他们摆出了一副恭聆圣旨的姿态之后,陆缜才运足了丹田之气,缓缓地把这份长长的诏书从头读了下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有重臣徐氏者,自太祖起兵便屡立功勋……”
这份诏书先是肯定了徐家对朝廷的功勋,随后又惋惜了徐显宗的英年早逝,里面甚至还加了许多的呜呼哀哉之类的措辞,就跟一篇悼念对方的祭文一般。直到最后,陆缜才把目光落定到了徐承宗的身上:“……今显宗既逝,又无子嗣,然魏国公一脉断不绝,着即册封徐氏二子徐承宗为魏国公。望其能继承父兄之志,为国尽忠,恪守臣道……钦此。”
直读了有一刻多钟,陆缜才把这份数千字的诏书全数读完,在徐家一众人再度叩谢圣恩后,他便赶紧上前,一把将徐承宗给搀扶了起来,随后才弯腰施下礼去:“臣陆缜拜见魏国公。”从这一刻开始,对方便已是新一任的魏国公了,地位自然远在他这个兵部侍郎之上。
徐承宗嘴角微微一翘,忙一把扶住了陆缜:“陆兄,你我之间就不用讲太多的繁文缛节了。虽然如今我们身份早已不同,但我们之间的情谊却不会因此而变。你说是吧?”
“徐公爷……你说的是。”本来陆缜是打算继续称呼其为公爷的,可在看到徐承宗有些不快后,才赶紧改了口。如此,才让对方稍微高兴了些。
随后,陆缜又以个人的名义再次为徐显宗上了香,这才在徐承宗的邀请下来到了边上的小厅奉茶说话。
在略作寒暄之后,便各自谈到了这几年来的遭遇。在听陆缜说起前者种种,徐承宗便是一阵赞叹:“想不到陆兄你只几年时间就做了这许多的大事,如今更贵为朝廷重臣,实在让人羡慕哪。”
“不过是侥幸而已。”陆缜谦虚了一句。
“你也太过谦了。要换作是我,可没有胆子顶着朝中上下的压力去开放海禁的。你不但做了,而且还做得很好,这就足以让人心生感佩了。其实我在南京就听说了不少你在山东做下的大事,斗孔家,破海盗,就连那一向跋扈的边军都在你手里吃了瘪,只要想想就觉着痛快。”徐承宗又忍不住一阵感叹。
陆缜笑着谦虚了几句,这才问起了对方来:“不知徐兄你这些年来又做了什么?”
“我可就比不得你咯。本就没什么抱负,再加上受这身份拖累,想做点什么都很是困难。尤其是近几年里,家兄重病卧床,许多大小事情都得我这个当弟弟的照应着,多少年都没能离开南京了。”说着便是一声轻叹,似乎很是怀念曾经自由自在的日子。
陆缜一听却是肃然起敬:“原来如今繁华安定的南京是徐兄的功劳,倒是让人失敬了。看来你确实是有治理之才的,只是以前没机会罢了,这要是你能入朝为官,就真是天下之幸了。”
徐承宗听了这话,又是一笑。随后,便问了一句:“既然你觉着我有些才干,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帮我吧?我身边还真就缺你这样敢想敢做之人呢。”
“这个……”陆缜脸上顿现尴尬之色:“我可是朝廷臣子,此事实在做不得主……”
“哈哈,瞧你说的,我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你现在贵为兵部侍郎,岂是我这小小的魏国公府能容得下的?”徐承宗哈哈笑着说道。
陆缜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