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容忍周向晚的叛逆,但不能容忍他的不服从。
周鉴林向后招了招手,四五名保镖会意,围住了周向晚,“周少,得罪了。”
周向晚微微一笑,道“该我说才对。”
年轻时的周向晚也就会几招搏斗术而已,后来在南非为了活命,取百家之长,什么花架子都没了,打人技术直线上升,更何况他这次是有备而来,红伞如一条灵活的蛇,呼呼生风,又快又狠地击打在关节处,每一次击打都带出一圈耀眼的电光,四个保镖,只用了四下,一击倒地,还浑身抽抽。
周向晚安慰道“也就50v,一会儿就能动了。”
周袍辉捂着档气若游丝道“爸爸,小心,大哥他有qiāng……”
这么一说,事情就不像管教儿子这么简单了,剩下的保镖神色一凛,纷纷掏出qiāng对准了周向晚和钱盟。
周向晚面不改色,看着周鉴林,心态平和,道“小时候,那傻bi老师剪了我的头发,我从你身上学到了一件事——打架,人一定要带足。”
钱盟缩在周向晚旁边,闻言顿时拿出了一个人顶三个人的架势,但还是小声耳语道“周少,咋整啊?我哪打得过啊?”
此话落地,一个小红点倏忽照在了周鉴林的眉心,钱盟惊叫“狙击……卧槽……”
周鉴林顶着眉间一点红,倒是从容,道“你弄这么大阵势,就为了你母亲的骨灰吗?”
“不。”周鉴林的身后是当年那面银镜,周向晚的视线越过周鉴林的肩膀,看见了自己的脸,他平静地接受了他长得有点像周鉴林这个事实。基因就已经这样了,回炉重造也来不及。“我本来想打bào你的头,但你运气好,我妈骨灰还在。周鉴林,我决定和你断绝父子关系。明天我让律师和你寄文件。”
周鉴林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松动,很快又恢复了磐石般的冷硬,“你可想好了,你今天踏出了这扇门,就永远别回来。”
门外远山如黛,入眼一片澄澈的青蓝,耳边细雨沙沙,就像是灵魂絮絮的低语。
他抖了抖雨伞,哒的一声把伞撑开。走之前他侧过脸看了一眼身后——昏暗的大堂,奢华的家具,充满怨恨的私生子,周鉴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镜子里,只有他是正面,其他人都只能看见背影。所谓家族,这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泥潭,进去了就被拖得永世不见天日,一辈子就只能看见眼前的那点东西了。
“这破地儿,谁爱待谁待着。”
周向晚迈出了门,初冬清寒的风席卷而来,他把伞微微前倾,罩着抱在胸口的骨灰,挡住了扑面而来的雨丝。他心想,妈妈,我会努力当一个让你骄傲的儿子。
周向晚卸下隔世的枷锁,抱紧他生命初始获得的最珍惜最纯净的爱,撑着一把张扬到极致的红伞,从容迈入了细雨里。
走了几步,周向晚突然停下,道“钱盟,跟上。”
钱盟还沉浸在周向晚装bi的氛围里不可自拔。闻言,回过神来,大步走到周向晚身边,和他合撑一把伞,低声道“感动,周少你装完bi居然还记得带上我!”
两人上了车,周向晚道“我不是周少了。你还跟我吗?”
钱盟锤了周向晚肩膀一下,道“五年前我跟你的时候,您就说您有啥?”钱盟想了想,笑了,补充道“您啥也没,但是有病。”
周向晚哈哈笑了一声,道“我还有矿啊!”
钱盟掏出qiāng,啪嗒一声,qiāng口冒出一撮儿火,点了一根烟。其实今天他们什么都没准备,早起去做了个帅酷的发型就过来了,他靠着这么一个打火机和迷之自信,把那群私生子吓了个够呛。钱盟深深吸了一口烟,心情才平静下来,道“那狙击手哪来的?今儿不就咱俩吗?”
周向晚感慨道“周自横弄的。就路边那种两块五一根的红外瞄准器,刚刚让我给他打钱。啧,小疯子一赚就是一千万。”
钱盟松了一口气,道“您可别乱来啊,违法的事都别弄,咱得当个实名小天使,成吗?”
周向晚乖巧道“嗯。”
钱盟欣慰道“那咱接下来怎么安排啊?王者带我上个分呗?”
周向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