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做出略有不安的样子：“学生做错了吗？”

    “你做得很好，他日也要尽心辅佐殿下。”

    “学生明白。”

    “对了。”颜子廉似是想起什么，“听说你最近与靖远王世子走得有些近？”

    燕思空避重就轻道：“承蒙世子不嫌弃，纡尊与学生结jiāo，我们一起喝过酒。”

    “嗯，不错。”颜子廉站定，拍了拍燕思空的肩膀，“思空，老师对你寄予厚望，切莫叫我失望啊。”

    “是。”

    俩人走到宫门外，就见封野抱胸倚在墙上，显然是在等他。

    燕思空忙解释道：“哦，此时夜已深，我适才央求世子载我一程。”

    颜子廉点点头，朝封野拱了拱手，封野也回礼：“颜阁老今日辛苦了，路上小心。”

    “多谢世子，老夫先行一步了。”

    颜子廉走后，封野才将燕思空拽到一旁，眯起眼睛，不悦道：“我说什么了？我让你来找我，你却闷头往宫外扎，哪有找我的意思？”

    燕思空安抚道：“我是想走到人少的地方等你。”

    封野挑了挑眉：“真的？”

    “当然是真的。”

    封野轻哼一声：“走吧。”

    上了马车，封野劈头问道：“那小太子的诗，是不是你写的？”

    燕思空也不奇怪人人都能猜到，毕竟这也不难猜，他道：“我是殿下的侍读，指导殿下，也是分内之事嘛。”

    “别跟我来这套。”封野沉声道，“我爹说过，这党争早晚要bào发，到时战火不知要烧到哪里去，你一个小小侍读，就不要走得太深了。”

    燕思空定定地看着封野：“那你呢？靖远王殿下，恐怕很难置身事外吧。”封剑平手握大晟最大的兵权，谁能得他扶持，就能坐稳太子之位，但他目前没有倾斜于任何一方，其实是明智之举。

    封野道：“封家只忠于圣上。”

    燕思空点点头：“靖远王殿下英明。”

    马车停了下来，小六道：“燕大人，您到了。”

    燕思空拱手道：“告辞了。”

    封野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看着他，却没说话。

    燕思空迟疑了一下，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做出决定，只是一念之间，他已有了答案，轻声说道：“今日有宴无酒，不够尽兴，不如……去我府上喝两杯？”

    封野面露喜色。

    第47章

    俩人畅饮了半晚，聊了一些朝中之事。从凌舞山庄回来后，他们的关系更有所亲近，以前封野不轻易提及的事，在酒和燕思空巧妙的诱导之下，也说了一二。

    比如燕思空最想知道的，就是封剑平在朝中的势力网。封剑平表面上不结jiāo京中文臣，因为京官与武将勾结乃大忌，他本就拥兵自重，受皇帝忌惮，因此行事处处小心，不落人口实。但要说封剑平在朝中当真独善其身，没有人会相信，燕思空自己已经模糊地查到了一些，他想印证更多。

    封剑平能赶走三任大同总督，最终手握军政大权，和他在朝中隐形的势力密不可分。

    果然，在言谈中，燕思空问出了封剑平和吏部尚书刘岸有私jiāo，与南直隶一些官员和江南世族都有密切关系。

    燕思空心想，若封剑平能够扶持陈霂，那陈霂的太子之位就坐稳了。

    谢忠仁之所以能够为非作歹二十年，无非是因为他是昭武帝的大伴，辅昭武帝于冲龄，深受宠信，若是失了皇恩，阉党定会迅速瓦解。

    要让谢忠仁失去圣眷，要么离间他与皇帝，要么……换一个皇帝。

    无论是哪一条路，他都要试，以图尽快抵达。

    俩人把酒畅言了半宿，封野在客房睡着了。

    燕思空坐在床边，端详了封野良久，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封野刀削般完美的面部线条。

    他其实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啊，燕思空心中感慨万千。

    ——

    隔日，燕思空早早醒来，亲自备好了早饭。

    他去客房叫封野起床，叫了两声，却全无回应。

    “封野？”燕思空走了过去，“起来吃饭吧。”

    封野既不动，也不吭声。

    “封野？”燕思空走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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