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地掸了掸烟灰,斜眼瞥他。
秦峥这才淡声说:“搞搞日常训练,不算特别忙。”
“哦……”何刚是典型的烟嗓子,此时声音从扩音器里放出来,更显得沙哑浑厚。他思忖着怎么开口,片刻,故意拿副疑惑的语气问:“那个,咳……我有点儿记不大清了,你们大队的备战期,一般都是年前两三个月?”
“……”方义武挑起了眉毛。
秦峥倒没什么反应,“对。”
“不是备战期,你们应该可以借调人,是吧。”
这回方义武直接失笑出声。话说到这份儿上,要还听不出何刚的意思,自己肩膀上的二杠三星也就白扛了。
他随手就把烟头给掐灭,道:“我说老何,你啥时候变这么磨叽了,拐弯儿抹角兜圈子,说到底,不就想问我借人么?”
何刚笑了下,“知我者,方老弟也。秦少校参与过多次金三角剿du任务,和南帕卡集团打的jiāo道最多,也最了解南帕卡和他身边的人。如果秦少校来协助调查,我们能少走些弯路,这个案子应该很快就能有进展。”
方义武唇微动,正要说话又打住了,转头,目光看向一身迷彩装束的高大男人——宽肩窄腰,脊梁骨的线条利落笔挺,但站姿却又是随意的,礼数到位,并无拘谨。少年成名的军中虎将,眉眼间却从没有一丝骄矜得意,总是冷着张脸,神色寡淡,眸光有种超乎寻常的内敛冷静。
方义武想了想,往门口努努下巴,“诶,你先去外面待着。”
秦峥没任何反应,脸色冷淡,转身出去了。
何刚的声音继续从扩音器里传出,狐疑:“我说方老弟,这事儿坦坦dàngdàng,有什么可让他回避的?”
方义武静默数秒,半晌,屈指敲桌面,语气低沉不悦:“老何,上回空降师问我借秦峥去训练伞兵,我一句话就给拒绝了。这回要把人借给你,你们禁du总队可欠拂晓一个人情,大人情。”
何刚和稀泥,笑说:“咱们两个队合作本来就多,都一家人。”
“少跟我套近乎。”方义武道,“人借给你可以,但我先说明白,那小子的脾气又冷又硬,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到时候别把你气死。”
“你得了吧,秦峥还在利剑大队的时候就跟我有jiāo情,难不成我还没你了解他?”何刚好笑,接着说:“总之你同意就行,我这儿拟个红头报军区。”
然后电话挂断。
办公室里,方义武抿唇琢磨会儿,微拧眉,音量往上拔高:“还在外头不?在就进来。”
秦峥原就没走远,话刚落,他便大步走进去,站定。
方义武掀着眼皮看他,问:“禁du总队要借你去协助查那个跨国贩du集团,有什么想法?”
秦峥静须臾,只冷声说了六个字:“坚决服从命令。”
“我问的是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义不容辞。”
方义武身体前倾,锐利的视线定定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他面无表情,眸低垂,嗓音平静而沉冷,“打击贩du,保护国家和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是军人的本职。没有为什么。”
屋里有几分钟的安静。
半晌,方义武叹了口气,眉心微蹙,难得换上一副平和轻缓的语气:“但愿你心里真这么想。记住,执行任务的时候绝不能掺杂个人情感,那样很容易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和决定,这是大忌。”
方义武说话做事,一贯的风格就是简单粗暴,若非真的看重秦峥,绝不会用这种类似兄长说教的口吻和他jiāo谈。
然而半分钟过去了,对方神色平淡,从始至终没吭声。
方义武皱眉,“跟你说话呢,哑了?问你记住没有?”
少顷,秦峥淡淡撩眼皮,看他一眼,“还有别的事儿么。”
方义武:“……”
“没我就先走了。”说完,他转过身,迈着大步离去。
大队长一时怔愣回不过神儿,半晌反应过来,被气笑,嘴里低骂:“这臭小子。”
从办公室出来,憋闷一上午的天终于不堪重负,雷声轰隆,电闪雷鸣,雨水倾盆倒下来,冲刷整座县城,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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