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自己喝热的就给我喝凉的?”
刀疤男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火都熄了还想爷爷给你重新生?不给你喝尿都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再在这儿犯冲,别怪老子杀人跑路, 不干这桩买卖!”
安戈瞪圆了眼睛, 似是被他镇住了,装着满腹的屈辱,最后竟蹲了下来,嚎啕大哭。
那刀疤男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不由分说把人拎了起来,粗鲁地又将他绑在顶梁的柱子上。随后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块破布, 胡乱塞到他嘴里。
他洋洋洒洒地将门关上, 去和门外那人抱怨,却没发现, 安戈方才蹲下之时,往手心里藏了一片碎碗。
他含着嘴里馊臭的抹布, 一面用碎片割麻绳,一面涕泗横流——想他在侯府,虽然没什么自由可言,但起码不愁吃穿,还有茯苓每天给他做好吃的糕点,云舒君陪他谈天说地,江仲远虽然木头木脑,但是也经常来请教他哄媳fu的锦囊妙计。
还有......还有那个老是板着脸的臭猴子,虽然总是冷冰冰的,但最近真的对他温柔了好多。还在生辰这天带他出府,不骂他不说他,就让他在小吃摊上吃吃喝喝,自己在后面买单。
分明快活得像天上的神仙,却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挑三拣四,嫌这里不好嫌那里也不好。
现在想想,真是他娘的有病!
碎片的尖端发出刺啦刺啦的切割绳索的声音,那刀疤男绑他绑得紧实,反手使不出多大的力气,割起来很是费力。
待到夜色又浓郁了几分,他离切断绳索只有一步之遥时,门外传来了刀疤男的声音:
“你来了。”
安戈的动作一僵,还剩小半截的绳子也没继续割下去——来了?那个幕后主使?要杀他的人?
“吱哑——”
木门被人从外推开,发出尖锐的声音,似是要把陈旧的时光划破。
安戈不敢再动了,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一动不动盯着跨门进来的人。
那人穿着厚重的衣裳,看不出体型,甚至裹了一件宽广的斗篷,兜帽几乎笼罩了整个头部,极为神秘。
他与刀疤男打了招呼,yin笑着走进安戈,摘下兜帽,面容在刚刚点亮的火把中显现。
安戈的瞳孔皱缩,惊愕道:
“是你?”
安戈盯着面前比她矮了一截的人,眼神沉淀了几分,终于明白了他这遭无妄之灾的来源。
那人笑得yin鸷,怨恨已久的人终于落到自己手上,自是得逞且快意。她的容貌是一等一的好,眉如翠羽,唇若胭脂,只是被额头上的那一块暗红色印记毁了个彻底。
眼前的这人,自是在容王宫想陷害安戈,却偷鸡不着蚀把米,不慎将自己毁容的那人——管瑶。
“是我。安如意,没想到吧?”
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