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他是对封若书有所防备。
哪个占了重头倒是不好说,或者对于君王而言,家事和天下事有时本就难以割弃。
退一步讲,当初刘备病重白帝城,为防孔明留有二心,也让刘阿斗拜他为亚父。不是刘备不信任孔明,是为君王者,向来喜欢多留一手,多层保障。
封若书揣着满腹的心事回府,却见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汗血宝马,红木车轩,马夫毕恭毕敬立在一旁,显然出自显贵之家。
但车帘又是黑底的暗红花纹,与车轼的木材相得益彰,透着厚重沉淀的文雅,很是低调,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也不会引人注目。
此人,断是出生高贵又不想惹人注意。
封若书眉头微蹙,一时猜不到这人身份,索xing走一步看一步,在马车前停步,道:
“阁下光临寒舍,封某有失远迎,有何要紧之事,不如下车一会如何?”
这话一落,车帘随即从里面掀开,一公子打扮的人从迈了出来。
马夫随即就要去扶,被他抬手拒绝了,不紧不慢下了车。自始至终,脊背挺得笔直,下巴微收,举手投足之间都很考究。分明是一身白衣的素淡打扮,却无端端生出一股庄重。
封若书不认识这人,只见他头发束得很高,鹅蛋脸,黛眉星眸,嘴唇上方一条胡子,折扇在胸前时不时扇着。
“敢问阁下是?”
那人抬眼正视封若书,压着声音道:“你不认得我,可我认得你。”
封若书的眼睛动了动——尽管对方故意低着嗓子说话,但也掩盖不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联想到今日发生的种种,他将信将疑地猜测:“你是......静和公主?”
静和浅浅一笑,对此毫不惊讶,洒脱地收了折扇,道:“知道骗不过你,这身装扮是拿来那些凡夫俗子的。”她左右看了看,眼神落到打开的府门上,“可以进去么?”
她的语速较慢,声音犹如深冬之泉,稳重又不失少女该有的活泼。
没有半点被揭穿的局促,反倒落落大方,很是洒脱。
这让封若书一惊,后退一步,抬手朝门内一引,“公主莅临封府,微臣受宠若惊。请。”
国师府,梅亭。
封若书挥退了下人,亭中唯剩他与静和,以及石桌上的两盏热茶。
“公主屈尊鄙府,不知有何贵干?”
场面话之后,封若书开门见山问道。
静和将收好的折扇搁上石桌,唇边的笑很淡,“我与你,自然只有婚事要谈。”
封若书在她对面的石凳坐下,问:“公主想如何谈?”
“自然是劝你答应这门亲事。”静和将手肘搭在石桌边沿,腰背笔直,“虽然国师迟早会点头,但静和觉着,晚一日,不如早一日。”
“公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