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用江山来换,也掩盖不了他杀人夺嫡,害他无家可归的事实。
往大了说,容国百姓都认可卫临寰这大王,这江山,便不应该易主。何况,他方羿只有臣心,并无君意。即便这是卫临寰欠他父子的债,他也不必讨回,因为他心不在此。他父亲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想让他卷进新一场的风波。不是要原谅,只是想着算了。上一辈的恩怨,早就在青龙门一战得以解决,卫临寰手上沾了血,他父亲同样沾了,谁也高尚不到哪里去。若他真较真着不放,冤冤相报,这仇这怨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漫无边际的沉痛忽然就跟云雾见了朝阳一般,轻飘飘的散了。
不得不说,小夜叉,真的很厉害。
次日,方羿身心舒畅地陪着安戈练字,时不时在旁边纠正几笔。
朝阳,树影,清风,岁月静好。
“看我做什么?看纸。”方羿提醒某个心不在焉的人。
安戈瞅着他的侧颜春心dàng漾,“纸上又没东西。”
方羿侧头过来,“那我脸上有东西么?”
安戈趁他不被偷香了一口,道:“有张嘴,我帮你亲一下。”
然后兀自添了添嘴皮,心满意足地继续练字了。
方羿宠溺地摇摇头,任由他胡作非为了。他今日写了一本奏折上报,向卫临寰表明没有称王的心意。
本以为这事便这么过去,却没想到被一个不速之客打乱。而这不速之客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他们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封若书。
安戈从宣纸中抬头,左看看右看看,很识相地退了出去。自然,他是不会扭头走掉的......甚至还会帖在院角偷听。只是院角离二人有些距离,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只偶尔能抓住两个字眼。
“国师有要事?”
方羿见他脸色凝重,便开门见山直接问了,没有打官腔。
封若书眼中尽是血丝,显然一夜没有合眼,他直勾勾盯着方羿,不像看同僚,反而像在看敌人。
往日温和的眸子冷冽如刀,他堪堪道:“昨日你跟大王的对话,我听到了。”
方羿脑中轰的一声,顿了顿,问:“你听到了哪些?”
原来昨日李公公瞧见的那个人影,居然是封若书么?
封若书偏了偏头,道:“开头没听,最后怕被发现,也没听。只隐约听到中间几句。”他走近了一步,企图从方羿眼中洞悉两分人xing,“你的父亲,是先王长公子,而他,杀死了我父亲,屠了封家满门,想必你也听过。”
方羿眼中一沉,果然,封若书听到了最不该听到的。
“还有么?”
“还有......”封若书冷笑,“你说,这江山哪日你看上了,会亲手来取。”
封若书恰巧经过,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他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