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手狠一点儿,别一刀下去砍不断,到时候砍一半留一半得多疼啊!”
红差摩擦了两下大刀,刺啦刺啦地响,“放心,爷今早才磨的刀,猪头都一刀两断,何况是你。”
“那就好,刀快就好。”安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古灵精怪的人又回头问,“大哥,你的准头怎么样啊?”
“你又想干什么?”
“我是说,你得准头好一点儿,要是准头不行,没砍到我的脖子,反而削了我一块头皮,这不得让人疼死么?”
“......闭嘴。”
“你怎么这么狠心呢?我都快死了,这张嘴马上就没用了,你还不让我说话。”
红差气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道:“那你继续说,爷不管你就是。”
“你就不能陪我聊聊天么?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你作为唯一的见证人,就这么残忍么?”
安戈喋喋不休地说着,口口声声数落那红差不搭理他,却连人家chā嘴的机会都不给,嘴皮子一直没停下,直到不远处传来执刑官的判决:
“时辰到,行刑——”
口若悬河的人霎时就停了,那一刻,他是真感受到了生命停止,人去灯灭的凄凉。
还好,他比较迟钝,马上就要死了,这样悲天悯人的情绪持续不了多久。
缓缓闭上眼睛,在脑中不停回想方羿俊美的容颜,这可以让他少一些胆怯,多几分坦dàng。
“嗖!”
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
安戈上过战场,自然熟悉,他慌忙睁开眼,只紧接着又听到“笃”的一声,身后高举大刀的红差右臂中箭,没抵住箭羽冲过来的力道,幡然倒地。
那支墨黑色宛如乌鸦的箭羽,安戈认得。那是封若书在三山城外机缘巧合拿到的,只有四支箭的“邪弓”。箭头入体,不多时便化成蛊水,中箭之人必死。
“来人!有人劫法场!”
执刑官大呼。
他腾的站起来,还未从惊愕中回神,便被一个从人群中飞出来的人揽进怀中。
眼前的视野天旋地转,安戈只觉天色陡然煞白,仓皇看向身侧之人,只对上一张面具。
还是小孩子整天打架玩的,孙悟空的面具。
“猴哥?”
安戈惊了。
那人一刀劈断束缚他手臂的绳索,凛凛如天神降世,仓促间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乖,别怕。”
就这简单的三个字,便让安戈悬悬不定的心安稳下来。
方羿随即朝后一望,冲向举着大刀阔斧杀来的官兵。他虽拿着刀,但却没有下死手,只是用刀背击打那些官兵的要害,在法场中开出一条路。
官兵越涌越多,眼看就要将二人重重包围,这时,惊慌的人群中又冲出来一人,身形高大,体态健壮,抬手挥刀之间都仿佛刮过劲风——是霍邦。他